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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死丫头你给我站住!”薛玉芳咽不下这口气,一时方寸大乱,亲自扑上前扯住她的衣领,像个失去理智的泼妇一样胡乱拉扯她。两人拉扯间,被薛玉娇奋力推开,严声吼道:“你有完没完!身为侯门贵女,一点贵女的样子都没有,就不觉得丢人吗!”话落再不回头,大步走出院子。她的声音极大,虽细尤锐,如雷贯耳。众人齐齐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的目送她和谨娘带着杏儿小桃离开。薛玉娇走出院子后,知道她没有追上来,但是,胸口却扑通跳的不停,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袖子下的两只手心已然全部是汗。谨娘怔怔的看着她,回过神,赶紧帮她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想到刚刚那一幕,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心有余悸的不止是谨娘,还有薛玉娇。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她的jiejie薛玉芳,虽然内心难免忐忑紧张,但她并不后悔,反而觉得大快人心!似乎这么多年来,所有积压在心头的委屈,终于在此刻全部发xiele出去。回过头来,谨娘看着她清秀的侧脸,早就察觉到她性子与以往相比有些不同了,于是,忽然说了一句:“姑娘似乎长大了。”薛玉娇道:“一昧的软弱只会让人变本加厉。我们安耽太久了,是时候为自己反抗了。”谨娘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好是坏,但不管怎样,见她总算不再处处忍让了,打心底为她感到欣慰。身后,隔着一面墙,薛玉芳站在原地,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少顷,等几人已经走远了,方才朝墙外大声骂了一句:“你个小贱人!你给我等着!”如薛玉娇所料,此事被薛玉芳告到了荆氏面前。当日晚饭还没来得及用,薛玉娇就被荆氏身边的两个嬷嬷传唤了过去,并禁止谨娘以及其她下人一同前往。薛玉娇一个人被带到绮兰院的正堂,进了屋,除了一脸怒气冲冲地薛玉芳站在一侧外,迎面,一个美妇人正斜坐在暖榻上刮着茶面。暖榻中间烧着一只青铜瑞兽四角火炉,一个嬷嬷刚刚加了银炭,整个屋内暖融融中,散发着略显刺鼻的香气。荆氏今年三十多岁,长相虽算不上绝色倾城,但稍微打扮打扮,也还算有些姿色,加之这些年来保养得当,皮肤几乎看不出来什么皱纹,放在同龄妇人之中,看起来相对年轻几分,风韵犹存。只是举手投足间,看似优雅妩媚,实则不大好相处的样子。她漫不经心地刮了刮茶面,轻轻呷了一口,方沉着脸,睨了她一眼,声音隐带寒意的问道:“玉芳说,你今日跑去她院里打了她?”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记得收藏哦~☆、罚跪祠堂这趟训话,很明显不管自己占不占理,最后都是要给她定错的。她再清楚不过荆氏的为人。而荆氏对自己的厌恶程度,与薛玉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原由,这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当年自己的母亲赫连氏还没嫁给父亲前,与父亲便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可见一斑。父亲是个专一的男人,爱她若宝,曾许诺今生只娶她一人,只是可惜,成亲三年母亲也无所出。看了太医,药也吃了,依然迟迟没有动静,急坏了想要抱孙儿的祖母沈老夫人,以为母亲无法生育,开始催促父亲纳妾。当时祖母身边收留的远房亲戚荆氏,不过是五品官家的庶女,因后来家道中落,才投奔到她身边服侍。荆氏嘴甜,祖母被她哄得开心,对她可谓是十分信任。而父亲当年年轻有为,又姿容俊朗,她一颗心早就寄到了他的身上,恰逢赶上祖母有意为儿子婚配纳妾,正合她的心意,于是被她稍一煽动,祖母临时起意,就逼着父亲收她入房,为薛家开枝散叶。父亲百般不肯,哪知,荆氏便和祖母提议设下一局。祖母起初还有迟疑,但因抱孙儿心切,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同意了下来。事后荆氏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禁药,祖母借叙话叫父亲过来吃饭,下在了他的碗里。任凭父亲平时防范意识多重,怎么想也想不到会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算计,药效发挥作用后,失去了清醒和理智的父亲,接着便与荆氏稀里糊涂发生了关系。荆氏好命,第一次同房以后便怀上了大jiejie薛玉娥,大jiejie固然受疼爱,但受传统观念影响的祖母一心还是想着要孙子,认为只有男丁才能为家族传宗接代,于是就又鼓动两人同房。事已至此,父亲纵然对荆氏没有感情,也偶尔去她那里一次,后来荆氏又有了身孕,生下龙凤胎,前后相差一年,母亲竟然也怀上了孩子,奈何不幸的是,拼尽性命生下自己后便因失血过多撒手人寰了。母亲一走,正室空缺,已经抱上孙子的祖母又开始为父亲挑选家室匹配的女子续弦,与此同时,自知嫌弃自己出身不够的荆氏,也开始对祖母心存不满。因为此事,至今两人见面都是面和心不和。而荆氏并非省油的灯,母亲这个正房一死,祖母彻底和父亲闹僵,一气之下放话不再过问任何事,于是她便受命代为掌管中匮,一管就是十几年,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姿态。本就因纳荆氏对母亲心生愧疚的父亲,直到死都没有再娶。荆氏拥有了今日这一切,看似得偿所愿,实则对这些年来父亲偏宠自己这个正室所生的嫡女都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所以嫌恶自己也在情理之中。除了这层原因,还有一个。薛玉娇目前还不能确定有没有这个。那就是,在她五岁那年,曾经意外撞破过一次她与外男的私情。此中经过暂且不提。……薛玉娇自知今日躲不过去,身姿挺直的站在堂中,不卑不亢地陈述道:“是二jiejie欲要打我在先,我一时情急,失了手。”为掩人耳目,这些年来荆氏每次刁难自己,从来都是背地里使坏,想方设法的既要惩治到她,又要向外面呈现出秉公执法毫无偏私的一面。于是,听她没为自己辩解就主动承认了,荆氏也省去了大费周章的盘问,将茶碗重重往桌上一落,沉着声道:“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么我也不多废话了。去祠堂领罚吧,跪满十二个时辰再走,在此期间,好好反思一下。”薛玉芳一听,顿时急道:“母亲,才跪十二个时辰未免太便宜了她。”荆氏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薛玉芳果然不敢再说话。薛玉娇多少猜到了荆氏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待她由方才那两个嬷嬷一路看送去祠堂后,薛玉芳这才急忙问道:“母亲,您为什么罚她这么轻,她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我,就是跪上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