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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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拓海一路跟在高桥凉介的FC后面赶到医院时,距离相对较近的其他人已经赶到了好一会了。走廊上,池谷前辈的mama眼睛通红,不住地饮泣;他的爸爸则在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温声细气地试图安慰,可眉宇间也满是愁绪;还穿着工作制服的店长则守在另外一侧,跟健次和阿树他们小声地说着话。急救室的大门紧闭,‘手术中’的字样醒目地亮着。“拓海!你终于来了!”感情丰富的阿树哭得稀里哗啦的,透过模糊的泪眼看清那头走来的人后,不假思索地冲过去扑到拓海身上,直把他撞了个趔趄:“池谷前辈,池谷前辈他——”“出去说话比较好。”赶在拓海开口之前,高桥凉介淡淡地提醒道。被掐断了话头的阿树先是一僵,眼睛瞪得溜圆,跟被火撩了似的退开身去,手指颇没礼貌地对着一派淡定的高桥凉介指指点点:“你你你你高桥凉介怎么会在这里?!”拓海不赞同地按下了他振个不停的食指:“太没礼貌了,阿树。”阿树的嗓门实在太大了,不光是惊动了店长的健次,连池谷的父母也听到了这边不同寻常的动静,不满地瞪了过来。凉介没想到好心劝诫的这句话会起了反效果,不禁蹙着眉,摇了摇头,索性伸手提溜着拓海的后颈,往外走去。——免得这一惊一乍的胖子把护士招来。“喂喂喂,你,你要对拓海做什么!”如果说拓海像是拴在拉磨的驴子的脑袋前的胡萝卜,阿树就是那头被牵着走的笨驴,当下就被高桥凉介给三下五除二地引出去了。直到走到一处不会影响到人的走廊口,高桥凉介才停下了脚步,身后追来的还有店长立花和健次。“不要吵到里面的人施救。”他惜字如金地抛下这么句,便极有风度地转身离去了。“啊,谢谢你!凉介先生。”如梦初醒的拓海忙不迭地鞠躬致谢。凉介就这么背对着他挥挥手,表示不客气。本就理亏的阿树还被他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势给震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怎么会和赤城REDSUNS的人一起来?”待到高桥凉介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那头了,健次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奇怪地追问。拓海解释道:“我爸爸让我带些回礼给他,准备回去的时候,恰好从他那里听说了前辈出车祸的事,干脆就一起赶来了。还多亏他带我抄了条近路,又很好心地借我电话,才能通知你们。”不然缺乏相关经验的自己在慌乱之下,还真是束手无策。作为意外之喜的是,他还在对方身上赚了不少分数呢。“是啊,我也对他们刮目相看了。”健次满腹感慨地承认道:“本以为只是一群高傲的家伙,却出乎意料的热心助人嘛。”阿树一脸便秘,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觉得这个形容词放在他们头上很违和……”对REDSUNS好感大盛的几人根本不愿搭理他这酸溜溜的话语。连行事一向公正的店长立花都忍不住赞同地点头:“要不是有路过的高桥启介将池谷送医,又好心地垫付了医药费,他的情况只怕会比现在的要危急得多。等池谷平安醒来了,要好好跟他们致谢才对。”拓海含混地应着:“嗯。”他也很愧疚于先前存在的那些别扭小心思——说到底,理亏的该是自己才对,不光是兔子形态时得了凉介先生的解围,还迫不得已地偷了对方一套造价不菲的衣服……“现在啊,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无比的高大。要说以前只是在杂志上闪耀的一个遥远的符号和明星,现在就体会到了他们高尚的人格和助人为乐的古道热肠。”健次这么感慨着,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呼道:“拓海你怎么脸红了?”阿树也跟凑上来仔细观察:“对哦,真的好红啊。”拓海支支吾吾地道:“……呃,没什么啊。”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要跟高桥凉介那人近距离接触,即使对方表现得再平易近人,他就是耐不住地紧张。阿树把布满青春痘的胖脸皱成一团,显然是不满足于这样的答案。立花却‘咦’了一声,脱口而出道:“文太也认识赤城白彗星?”扫把星的名号真有这么响亮吗?“嗯,据说是刚认识的。”拓海对具体情况也不甚了解,未能充分满足他的八卦心态:“池谷前辈的情况如何?”健次的脸色灰暗下来:“他的人还好,因为绑了安全带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应该主要是皮外伤,就是看起来严重,还有就是部分颈骨关节可能有些许错位,目前急需确定下他的昏迷究竟是失血过多还是脑子里有淤血的缘故。”“那就好。”拓海得了这个确切的消息后总算松了口气,问道:“前辈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他啊,你们也知道是个非常好强的人。”健次无奈地埋怨道:“他嘴上宽慰队里的人说‘实力差太多了,我们比不过REDSUNS也很正常,不要有太大压力’,背地里却一直在拼命练车,通宵达旦地跑秋名,今晚大概是睡眠不足导致精神恍惚才出的事。”拓海愣愣的:“啊。”他送豆腐的时候碰巧没有遇到过池谷的S13,所以对这点一无所觉。健次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继续道:“他连我也瞒着,不然早该劝他了。不过这次事后,他肯定会遭受很严重的打击,因为心爱的S13在这次祸事中毁了大半了。”阿树忙问:“S13还能修吗?”健次叹气:“能是能,但绝无可能赶得上周六的交流战。算啦,反正不管谁上,都赢不了高桥他们的。”拓海想的却是,这倒也不算件坏事。不是妄自菲薄,池谷前辈与四驱兄弟的实力相差太大,能胜利的可能性本来就无限接近于零,现在不过是打击提前了些、闹得惨烈了些罢了。阿树又开始泪眼婆娑了:“前辈好可怜……呜呜呜,他真是太值得尊敬了……誓死捍卫秋名车手的尊严……”“好了好了,阿树你别哭了。”被阿树毫无美感可言的哭相给雷得头皮发麻,健次脸皮抽搐地说:“现在也很晚了,你们明天还要上学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拓海点头:“嗯,那前辈你呢?”“我是已经参加工作的人,偶尔熬熬夜也无所谓。不呆在这里守着那个笨蛋出来就实在不放心啊。”健次大大咧咧地耸了耸肩。阿树忙说:“那我也——”“好,那明天见。”立花店长不由分说地把企图赖着不走的阿树给拖着走了。次日下午,恰好上班轮空的他们一放学就结伴赶到了X医院,问询过后,却被告知‘昨晚在急救室的人被转移到县中心的高桥医院了。’只得再辗转一道。正值高峰期,他们在公交上挤得死去活来,阿树嘟嘟囔囔的很不满,宗旨就是抱怨拓海的小气,为了节省那么点汽油,就不肯把86开出来——拓海没跟他计较,心想要是这么多挤几次,阿树那圆滚滚的身材没准能瘦下不少呢。这次很顺利地问到了池谷的病房号,他们搭乘电梯直上6层的住院部,却发现这里一溜烟的全是高级的单人病房。走廊上静悄悄的,除了偶见来去匆匆的护士外,没有闹哄哄的其他家属在添乱。不由得担心——前辈的工资负担得起吗?私人经营的高桥医院在群马享誉颇高,口碑极好,可价格也同样名声远扬,比公立的X医院强上的地方可不是一星半点,根本不是同一级别的。别的还好,这种单人房间的话……以池谷前辈的节俭性格来看,去集体房间里拼一个床位才是他倾向的选择吧。“嗨,拓海和阿树你们来看我啦。”池谷的脖子被一圈白色的硬东西给固定着,腿也打着石膏被吊在空中,除此之外,精神倒是挺饱满的。拓海把带来的苹果放在床尾,问:“前辈感觉还好吗?”“啊,还好吧。”池谷的笑容一如从前的憨实:“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谢谢你帮我通知了他们。”“客气了。”被人郑重道谢的滋味令得拓海浑身不自在,本能地推脱道:“我其实什么都没做,都是高桥先生他们……”心事重重的池谷说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嗯,这个我也听健次说了,真是很感激他们,要不是有高桥启介伸出援手,我现在大概就见不到你们了,哈哈哈哈哈。”健次的脸几乎黑得快要滴墨汁。连阿树也是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池谷笑得尴尬,只得装没这回事,又说:“还有高桥凉介,他还细心到替我主动安排了转院事宜,真是让我受之有愧。”阿树奇怪道:“对了,前辈原来不是住X医院的吗,为什么突然转院了呢?”池谷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结果牵动到受伤的脖子,不由痛得‘嗷’了一声,半天才缓过气来道:“啊,那是由于X医院没闲置的病房了,我当时又还需要留院观察,高桥凉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事,二话不说就帮我安排转到高桥医院了。真是帮了大忙呢。”他更愁心的是医疗费用。虽说高桥凉介声明了不需要他们出钱,可他们非亲非故的,又怎么好意思呢?占了别人的好处也心慌,他是咬咬牙,即便把S13的维修时间延后,也得先还了这份款项不可的。都说输人不输阵,这下是比赛还没开始,就因为他的莽撞给毁了个大半,士气丢得一干二净,还丢到赤城山的人面前了。池谷懊丧得不行。健次没好气地说:“这回你也是运气好了,下次再不要这样逞强了!”池谷愧疚地点头,又担忧道:“唉,周末的交流战还要找人代我出赛。”健次危机感十足地质问:“你该不会是准备找我吧!”被说了个正着的池谷不由讪讪:“嘿嘿……”“我才不要!!我警告你,必须去找别人!”健次强烈抗议:“逼我上场的话一定会丢大人的!除此之外再没其他可能了!”“你听我说,健次,这次可是别人来我们的山头挑战啊……”池谷努力说服他。阿树也在瞎附和,帮着池谷劝健次。和心怀感激的伙伴三人不同,拓海却是越听越心存疑窦。……是他多心了吗,怎么细节处好像都透着股强买强卖的诡异味道。凉介先生不是一早就离开了?怎么又会忽然‘听说’了这种事情呢。但若要说在群马飞车手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大明星会对他们有所企图,这又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天啊,拓海你在做什么!”随着阿树一声夸张的惊呼,惹得病房里的另两双眼睛也齐刷刷地看了过去。被骤然打断了思路的拓海手下一顿,茫然地回望他们。只是他一手还捏着被削到一半的苹果,另一手里握着的则是一把簇新的水果刀。满桌长条形的果皮,旁边还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二只被削得干干净净的苹果,露出叫人垂涎欲滴的青白果rou。“……拓海,我想光靠我们四个人的话是一口气吃不完十多个苹果的。”池谷委婉道。“呃,实在是太抱歉了。”终于察觉到自己刚才无意识间做了什么蠢事的拓海忙也站起来,窘迫得不行地往后一退,正好撞到垫脚用的金属板凳,“哐当”一声,整个人往后一摔——“拓海!”好在他平衡感不错,在一半的位置时自己稳住了,可挥舞的手臂却不慎掀翻了盛满了水的花瓶,白搪瓷的瓶身清脆地碎了一地不说,他的校服上衣也湿得厉害。“呃,我先去一趟洗手间。”拓海呐呐地说着,近乎狼狈地走出了门外。才走几步,背后就远远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藤原拓海!!”拓海身体一凛,反射性地回头一看。……只见位于近十数米开外的电梯里蹦出了一只野生的高桥启介。光是看到那头精神奕奕的明黄色冲天炮头,拓海就开始感到头大如斗了。启介眯着眼,浓眉直竖,眼见着拓海迈开步子似是要逃,情急之下发出了惊天动地一声吼:“哥哥快拦住他,他就是那天晚上咬着我的屁股不放的人!”拓海:“…………………………………………”——如此奔放的内容。——如此直白的谴责。简直催人泪下!路过的小护士的目光瞬间由爱慕转为惊骇,脸色古怪地加快了脚步。凉介面无表情地扫了愚蠢的弟弟一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被哥哥压迫惯了的启介仍是迅速从气势汹汹转为心虚的噤声,却还寻隙用凶狠的目光去瞪拓海,一副‘你有种来踢馆你有种别跑啊’的样子。拓海在短暂的失声后,慌忙摇头解释道:“……我从来没咬过你的屁股!”凉介闭了闭眼,忍无可忍地喝道:“……够了。”什么叫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