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电话就可以,我会过来拿的。谢谢。”桑延眼都不抬,敷衍般地嗯了声。温以凡也不知道。如果他对待任何一个客人都是这样。这家酒吧是怎么经营起来的。也可能只对她如此。或许是因她先前的言辞感到不悦;也或许是对从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装作不认得她,见到她也不想给任何好脸色。今天凌晨去了趟派出所,后又因采访跑了三个地方。回去要跟房东沟通提前退租、再考虑新住处的事情,还得防备着隔壁那男人的报复。一大堆事情等着她。相较起来,桑延这点态度,好像也算不上什么。但不知为何。可能是因残存的那点起床气,她莫名觉得有点儿闷。温以凡轻声补了句:“是很重要的东西,麻烦你们了。”她正准备离开。桑延:“等会儿。”温以凡动作停住。桑延喉结滚了滚,又喊了声:“何明博,你磨蹭什么?”何明博:“啊?”“人东西落这儿了。”桑延看他,一字一顿道,“不找?”“……”桑延都放出这话了,何明博只能不死心地再次翻找。这回很神奇地在靠下边的柜子里找到。他松了口气,立刻递给她:“是这条吗?”温以凡接过:“对的,谢谢您。”何明博往桑延的方向看了眼,摸了摸后脑勺:“不用不用。耽误了您那么多时间,我们还觉得抱歉。”桑延继续喝酒,没说话。温以凡点头,道了再见便离开。外头又湿又冷,人也少。一路望过去冷清而空荡。温以凡冷到不想碰手机,飞速在微信上跟钟思乔说了句“手链找到了”,便把手揣回兜里。她吸了下鼻子,莫名走了神。思绪渐渐被记忆见缝插针地填满。因为刚刚那个恶劣又有些熟悉的桑延。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场景。……高一开学当天,温以凡迟到了。到学校之后,她连宿舍都来不及回,让大伯替她把行李放到宿管阿姨那,之后便匆匆地跑向高一所在的A栋教学楼,爬到四楼。穿过一条走廊,往内侧的区域走。路过校用饮水机时,她第一次见到了桑延。少年长身鹤立,穿着蓝白色条纹的校服,书包松松挎着。五官俊朗矜贵,表情很淡,看着有些难以接近。跟她的状态完全不同。像是不知道已经打铃了,他在那儿接水,看上去优哉游哉的。温以凡着急着回班,但只知道她所在的班级在这栋楼的四层,不知道具体位置。她不想在这上边浪费时间,停下脚步,打算问个路:“同学。”桑延松开开关,水流声随之断掉。他慢腾腾地把瓶盖拧好,侧眸看了过来。只一眼便收回,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那会儿温以凡还不认识他,只觉得这人不惧迟到,在上课时间还能大摇大摆地在这打水,没半点新生的谨慎和惶恐。更像个游历江湖多年的老油条。所以她犹豫几秒,改了口:“……学长?”桑延扬眉,再度看过来。“请问一下,”温以凡说,“你知道高一十七班在哪吗?”这次桑延没再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他抬了抬下巴,十分仁慈地出了声:“往前走右转。”温以凡点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但桑延没再开口。温以凡也没听到类似“就到了”这样的结束语。怕他还没说完,出于谨慎,她硬着头皮又问:“然后呢?”“然后?”桑延抬脚往前走,语气闲散又欠打,“然后自己看门牌上的班号,难不成还要学长一个一个地报给你听吗——”他拖着尾音,咬着字句说:“学、妹。”“……”温以凡好脾气地道了声谢。按照他说的方向走,一右转,就看到了高一十五班的门牌。再往前,最靠里的就是十七班。温以凡加快步伐,到门口细声喊:“报告。”讲台上的班主任看向她,垂眸看了眼名单,问道:“桑延?”温以凡摇头:“老师,我叫温以凡。”“以凡啊。”班主任又看向名单,有些诧异,“名单上就剩你和桑延没来了,我看这名更像个女孩儿,以为是你。”没等班主任让她进来,温以凡身后又冒出了个男声:“报告。”顺着声音,她下意识转头。就见刚给她指路的“学长”站在她的身后。两人之间只差两步的距离,拉近后,她才察觉到他长得很高。这距离看他脸还得仰头。气息冷然,平添了几分压迫。带着似有若无的檀木香。他的情绪淡淡,很没诚意地说:“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你俩先进来吧,位置在那。”班主任指了指教室里仅剩的两个位置,顺带问,“怎么第一天就迟到了?你俩一块来的?”班主任指的方向在最靠里那组的最后一排。两个位置并排连着。温以凡老老实实回话:“不是一块来的。我家里人早上还有别的事情,送我过来的时候就有点迟了。再加上我不太认得路,所以就来晚了。”“这样啊。”班主任点点头,看向桑延,“你呢?”“我爸不知道我已经高一了,”桑延径直走到靠外侧的位置,把书包搁到桌上,懒洋洋地说,“把我送初中那边去了。”“……”鸦雀无声。又在顷刻间,被大片的笑声覆盖。静谧的教室热闹起来。温以凡的唇角也悄悄弯起。“那以后你爸送你过来时,提醒着他点。”班主任跟着乐了,“行了,你俩坐吧。”桑延点头应了声。拉开椅子,他正想坐下,突然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温以凡。他的动作顿住:“你要坐外边里边?”两人视线对上。温以凡连忙敛了笑意,迟疑道:“里边吧。”教室的空间不大。课桌被分成了四组,每组七排两列。最后一排没剩多大空间,椅子挤压墙壁,进去的话得让外侧的人腾个位置出来。桑延没说话,往外走了一步,给她让了位。讲台上的班主任又开始发言:“我再自我介绍一遍吧,我是你们接下来一年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班的化学老师。”说着她拍了拍黑板:“这是我的名字。”黑板上工工整整地写着“章文虹”三个字,以及一串电话号码。温以凡从书包里拿出纸笔,认真记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前桌男生的身体忽地往后靠,手肘搭在桑延的桌子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