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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那水。”温以凡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点头。这会儿胃里难受,眼皮也不受控耷拉下来。她想喝点热的东西,又想去睡觉。等了一会儿。恰好瞧见旁边烧开了的水,温以凡松了口气,想装杯热水来喝,不自觉伸了手。下一瞬,桑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干什么呢。”“……”温以凡立刻收回手。有种不经人同意,就碰了别人东西的心虚感。桑延走了回来,坐到她隔壁的位置。他的手上拿着罐蜂蜜,往杯里倒了几勺,随后倒了点冷水进去,又掺了开水。他身上的西装还没脱,肩宽而腿长。让他身上的气质多了点正经,压了几分玩世不恭。温以凡又注意到他的穿着:“你今天为什么穿这个?”桑延没答,把杯子搁到她面前:“喝了。”温以凡接过,磨蹭地喝了几口,继续问:“你找到工作了吗?”他格外冷漠,依然没答。但温以凡喝多了之后,话倒是比平时多了点:“什么时候找的?”虽然基本都是问题。她似乎也不在意他回不回答,自顾自地问:“这工作还得,穿正装吗?”桑延笑:“你还挺多问题。”温以凡眨了下眼。“但我现在呢,”看她喝了小半杯,桑延才起身,“没兴趣跟你这个酒鬼说话。”感觉自己被诬陷了,温以凡立刻说:“我只喝了一杯。”桑延没搭理她,继续往厨房走。后头的温以凡又道:“你毕业典礼的时候,喝了十几瓶酒,那才叫酒鬼。”他瞬间定住,回头:“你怎么知道?”温以凡老实说:“穆承允说的。”“……”“你为什么喝那么多?”沉默了好一阵,桑延收回视线:“多久前的事情了。”桑延:“早忘了。”“哦。”半杯蜂蜜水下去,温以凡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些,胃里也没那么不舒服了,“那你以后少喝点。”桑延没再应话,直接进了厨房。没多久。桑延端了碗粥出来,放到温以凡的面前。他躺回沙发上,似是总算把事情干完,神色慵懒地说:“喝完就回去睡觉。”“……”此时,温以凡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有室友的幸福感。她暗想着桑延人还是很好的,等他以后要是不舒服了,她一定也会礼尚往来地照顾他。桑延躺着玩了会儿手机。温以凡慢慢地喝着粥,正想跟他说句谢谢的时候,桑延的手机响了起来。桑延直接接起:“说。”他似乎一直是这样,跟认识的人打电话,寒暄的话一句都不会提。像是极其没耐心,一开口的语气就是让对方有屁赶紧放。温以凡的话也顺势咽回了嘴里。那头的人不知说了句什么,桑延问:“谁生日。”“噢,你倒也不用特地打个电话来提醒我一下。”桑延语调散漫,听起来毫不在意,“你直接转告段嘉许,他这个年纪,过生日有什么好昭告天下的。”“……”“要真想过,自己私底下偷偷摸摸过就得了。”停了几秒,桑延嗤笑了声,“什么叫我也老?你让他那80后别碰瓷老子这个90后了。”“行了,赶紧去学习,”桑延说,“下个月都高考了管这点破事做什么。”“挂了。”虽然电话挂断,室内也随之安静。温以凡大脑迟钝运转着,想起了个事情:“你生日不是90年1月吗?”桑延瞥她:“怎么?”“好像是元旦后一天,”温以凡说,“那跟89年也就差了两天。”桑延把玩着手机,像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一样,说话的语调不太正经:“你对我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楚。”温以凡动作停顿了半拍,轻声说:“因为这个日期挺好记的。”“噢。”桑延看着也不太在意,表情风轻云淡的,“是挺好记。”……把粥喝完,温以凡跟桑延道了声谢,回到房间。洗澡的时候,被热气蒸腾了一番,她的思绪也渐渐清晰,回想起了自己今晚做的蠢事和说的蠢话。她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再度后悔起今晚喝了酒的事情。残余的醉意让温以凡的困倦升到了一个顶端。出了浴室,她趴到床上,眼皮已经沉到睁不开了的程度,也没什么精力再去纠结今晚的事情。迷迷糊糊之际,她想起了桑延塞进她手里的那杯蜂蜜水。温热至极。温度像是能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温以凡的脑子里不受控地冒出了个念头。希望桑延能在这,住久一点。-也许是因为今晚穆承允的话,温以凡这一觉,非常应景地梦到了自己毕业典礼的那一天。但画面有些虚化,看着真切,却又不太真实。让梦里的她也辨不出是现实还是幻境。印象里,毕业典礼好像是下午就结束了。温以凡穿着学士服,手里拿着毕业证,跟舍友随着人流从礼堂里出来。外边人很多,基本都是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在亲朋好友一块拍照。人来人往的,一路走过去能撞见不少认识的人。温以凡也时不时被扯过去拍几张照片。因为大四实习,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几个小姑娘也好一段时间没见了。此时话都不少,七嘴八舌地提着自己实习发生各种事情。一个话题结束后,温以凡听到其中一个舍友说:“对了,我刚刚拿完毕业证下来,在后排看到个超级超级超级帅的帅哥。也不知道是哪个系的。”另一个舍友说:“我靠,你咋没喊我看!”“这哪能怪我,你们当时在等着上台拿毕业证,等你们下来,我想跟你们提的时候都找不到那帅哥了,我还有种我眼花了的感觉。”“行,我就当你是眼花吧。”温以凡听着她们的对话,忍不住笑了下。没多久,四人被一个认识的同学喊过去拍照。温以凡被舍友牵着走过去。她被安排在靠中间的位置,看着镜头,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浅。拍摄者捧着相机,嘴里大声倒数着:“三、二……”剩下一个数字还没喊出来。在这个时候,在混杂的人群中,温以凡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不轻不重,却格外熟悉。她的呼吸停住,不自觉转头往四周扫了眼。拍摄者诶了声:“学姐,你怎么突然动了呀。”旁边的舍友也问:“怎么了?”温以凡还看着周围,心情有些怪怪地:“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