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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喧哗!”明璜在高处默默俯视着一切,轻声问:“江川,张青阳赢了几场?”“回殿下,已有十一场。”“查出他是哪里人了没?”“请殿下过目。”明璜接过书册翻阅,脸色渐渐严肃,低声念道:“北荒道小坎庄人?……寄居刘氏家,有夫子,名郑灌……”他合上书,“刚好出现在北荒妖魔出世的日子?”江川道:“小坎庄地方偏僻,证据不多。”明璜沉吟半晌,忽然笑了起来。“北荒道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青色大星出世,便有了北升;不尽焱熄灭,便出来了一个张青阳。”他掌心燃起火焰,书册灰飞烟灭:“查,刘家的,还有那个叫郑灌的人,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收拾好残局的蓑衣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扭头回望了下比武场方远处的悠悠青山。他无可奈何的叹道:“真麻烦。”第12章史上第二可爱大考第三天。“大好消息,大好消息!张大扫帚退出大考啦!他退出了,他退出了!”一瘦弱弟子举臂高呼,欣喜若狂。“真的?”立刻呼啦啦围了好大一群人,“怎么了?他怎么退出了?”瘦弱弟子笑容灿烂:“他的扫帚被王潮生打烂了呗!他没扫帚了!”有人补充道:“我还听说王潮生跟张大扫帚是好朋友来着呢。这回果然是亲兄弟明算账啊!”“王潮生此举真是大快人心!我受够张大扫帚了!”某壮实弟子以手抚膺立长叹,想起在比武场上被玄麻针扎上屁股的惨痛经历,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扩大了几分。亦有人问道:“他这么早退出,不怕掉名次吗?”众人用诡异的眼光瞥了提问人一眼:“你是不是傻?”用扫帚都能打得人满地找牙的弟子,重灵宗怎么会赶他出去?“还有人说,他已经进内谷了,根本不需要再参加大考了……”……哎……众人叹气,嫉妒又羡慕。初灵内谷。甲二三号洞府,内谷南方晨间岭上,巨型柳树下。张青阳盯着地图看了半天才确认好方向,成功走对了路。地图上标注的“巨型柳树”一言不差,大柳树树冠几乎蔓延了大半个晨间岭,柳条约百尺长,密密垂落宛如一条庞然的绿色瀑布。张青阳拂开柳条找洞府,隐约听到头顶上有稚嫩的笑声。风中有什么东西正极速坠落,张青阳下意识的退到一边。一个白团子咚的落到面前,动静不小,但毫发无伤。白团子一骨碌爬起来,黑漆漆的大眼睛冲着张青阳眨呀眨,极力表现着乖巧:“你是张青阳吗?”“是。”“我是小柳,以后就是我来照顾你啦,叫你公子可以吗?”小柳就是大柳树。张青阳记得明璜曾提起过,内谷每名弟子都会有开了灵智的小妖精服侍,只是明璜身份特殊,不许外人服侍,为此那个该服侍明璜的小妖精还哭了好几天。小柳见张青阳不说话,眨巴眨巴眼:“公子不行,少爷可以吗?”“不用。”张青阳揉揉他的小脑袋,莫名觉得小柳长得有几分像绵绵,不过比绵绵更白。绵绵是叫他什么来着?“叫我青阳哥哥就行。”小柳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张青阳又揉了一把脑袋,软软的:“没事。”就这么决定了。新生大考结束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留下来的弟子可以回乡探望父母,做最后的道别。张青阳觉得他没什么能回去的地方,但是他还记得他对绵绵的承诺,有必要回去一趟。小坎庄没什么变化,山还是那个山,路还是那个路。又有哪些地方不同,家家门户紧闭,本该繁忙的田野荒芜无人,显得极为荒凉,似乎早已废弃。他犹豫了一下,走进小坎庄。他还记得刘家在哪条小巷,径直过去,小柳敲门,敲了半天,木门吱吱呀呀的开了一条细缝。门后一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到张青阳一下定住不动了。刘仓大开门,黑红的脸庞露出尴尬的笑:“你……回来啦?”张青阳耷拉下眼皮:“绵绵呢?”“绵绵她……被土匪掳走了。”刘仓大嘴唇直哆嗦,眼珠乱转,“我也不知道她人现在是死是活,不关我事!你快走吧!”门砰的关上,尘埃落了他一脸。张青阳默然,小柳担忧的问:“青阳哥哥,接下来该怎么办?”“君子一诺千金。”张青阳转身,“我们去救她。”他猛然觉得好像有人在暗中窥伺,环视四周。小柳察言观色本事一流,亦警觉起来,小腿儿一跺,方圆十里的植物具与他通感,很快察觉了不同寻常的地方。“青阳哥哥,刚才有人一直跟着我们。”小柳皱着眉头努力解读野草们的感觉,“很隐蔽,瘦瘦矮矮的……”“够了。”张青阳打断他,“跟就跟着吧。”“这怎么行?万一是那些响马的探子怎么办。”张青阳一声不吭,小柳只好闭嘴。主仆二人远去。片刻,刘家土墙后的空气一阵阵扭曲,走出一个黑衣人,灵犀螺凑到嘴边,低声道:“殿下,张青阳发现我了。”明璜沉默。张青阳发现了江川却没有揭穿,说明他极有可能猜到了派人来跟踪的人是他,如此一来倒有些难办了。他问:“刘家的人有说什么吗?”“他们全都说了,没什么意义。张青阳没明确说过他从哪里来。”“那个叫郑灌的呢?”“玄衣使在全力追查。”“要快!”明璜声音冰冷不近人情,“卢宪河失踪,下一个就可能是郑灌。”“明白。”黑衣人放下灵犀螺。对面的刘仓大白着脸,磕磕绊绊地说:“官爷,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可以放了我吧?”黑衣人毫无感情地道:“你还没说清楚,那个绵绵,到底哪去了?”刘仓大差点哭了:“官爷,绵绵她是真的被土匪掳走了啊!十里八乡的人都可以作证啊!”黑衣人沉默地站着,刘仓大喘喘不安,生怕他下一眨眼就拔刀出来砍了他脑袋。“放你可以。”黑衣人终于松口,刘仓大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下一句话又提心吊胆,“这个,你得吃下去。吃了你才会忘记有关我的一切。”刘仓大脸色苍白地看着黑衣人掌心的药丸,:“这个……不会有毒吧。”黑衣人一言不发,手依然是伸出去的:你吃得吃,不吃也得吃。刘仓大哆哆嗦嗦流下眼泪,仰脖吞下药丸,眼白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黑衣人再没看他一眼,脚一跺跃过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