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雾战后的选择

    斯库瓦罗的战斗无疑就是爆吼和剑剁生鱼片，留守医院的瓦利亚众人一致决定不去蹂躏耳朵，直接等第二天清晨他习惯性怒吼的时候瞄一眼他手上的完整指环就能搞定了。

结果第二天清晨竟出乎意料地没听见大嗓门，众人还在猜测是不是他给XANXUS做的早餐不合胃口被怒骂了心情不好，玛蒙面无表情地飘了进来转达昨晚的战况。

“斯库瓦罗死了，为救那个叫山本什么的用刀小鬼，葬身在了鲨鱼的腹中。”

要报仇吗？还是去准备葬礼比较实在？由依思绪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发表意见，众人也跟风保持了五秒的沉默，但仅仅只有五秒！

“那也就是说…”第一个接话的人是路斯利亚，他变态般的声音中夹杂着欣喜，“我就是下一任的作战队长了吧？”

贝尔嘻嘻嘻地跟着怪笑了起来，“死变态，下一任的作战队长应该是我，因为我是王子啊！”

在一片谁来接替斯库瓦罗职位的争吵声中，玛蒙把由依叫到了过道上。

由依回身给怪胎们关上了房门，斯库瓦罗死亡的消息虽然不至于让由依悲痛，但她肯定也没兴致幸灾乐祸地去讨论升职问题。

“老师因为身材袖珍，所以不去争吗？”玩笑又不是在故意惹玛蒙生气，由依的语气很随意。

“现在可不是争那种东西的时候。”玛蒙站在窗檐上，神色凝重地从斗篷里掏出来一张粘写纸，“我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阻碍我粘写，看来对方应该和我一样是个特殊的人。”

“是么，我倒不觉得库洛姆有什么特殊的…”由依暗自嘀咕，说到特殊的术士她只能瞬间联想到那位擅长附身又喜欢研究附身大计还打死不放弃的凤梨头少年。

“库洛姆？”玛蒙语调上扬，“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毕竟这段时间里你经常擅自行动，说起来应该是要扣工资才对的，最近忙着指环战的事情竟然让你钻了财政上的空子。”

“喂喂，你到底是想管我要情报还是想讨论钱的问题？”由依靠在窗边，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完全很轻松的样子，“其实你没必要担心的，阿纲的雾守是一个软萌的女孩子，你肯定能赢的。”

玛蒙低头看向胸前被封印的靛紫色奶嘴，“别乱讲，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随你高兴咯，不过拜托你稍微手下留情一点，别杀了她。”由依特意强调了后四个字，倒不是因为跟库洛姆的关系有往闺蜜方向发展的倾向，主要是万一玛蒙一个激动杀掉了六道骸的附身媒介，那么想掌握他的行踪就变成了一件失去主动权的事情，更别提找一个有利时机仔细算一算被夺走初吻的新账了。

“这可说不准，对手太弱的话就算我不认真战斗她也会撑不住吧。”

确实，玛蒙很强大，至少强大到对得起他的身份——阿尔克巴雷诺之一的毒蛇。

这一点由依心知肚明，所以当在体育馆里眼睁睁看着玛蒙从雾气中被打出几米外的时候，由依不自主地露出了一脸目瞪口呆的夸张表情。

雾气散去，手持三叉戟的少年kufufufu地笑着，异色瞳扫遍全场，故意一般跳过由依落在了纲吉一行人的身上，“各位好久不见，我从轮回的尽头回来了。”

夕日抱着必死决心战斗的敌人竟然在打招呼！纲吉下意识地僵住了，里包恩的嘴角默默地勾起了一丝弧度。

站在另一边的由依右手暗自握拳，要不是现在冲过去会被判为干扰决斗，由依其实很想直接拿短剑去戳那个说话不算话还毫无反思之意的凤梨头少年！

由依沉着脸，努力忍住动手的冲动，“你说过不出场的，骗我很好玩吗？”

“玩得开心的人似乎是你吧，主动去亲别人好玩吗？由依。”六道骸随性的反问里掺杂着些许不明不白的意味。

由依理解无能，捕捉到字面意思，各种不满。

“玩？六道骸，你这颗烂凤梨在罐子里面脑子被关坏了么，你好好去查查字典吧。”竟然把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形容成一件会令人感到开心的事情！由依瞄了一眼脸上挂有笑容的贝尔，再对视上六道骸那双特有的异色眸。

妥妥的，这两个人的脑回路都是非正常人可以摸索的！

“你是六道骸？”听到关键信息的玛蒙飘到空中，“记得不久前，复仇者监狱里有一个罪犯企图逃狱，那个家伙的名字就是六道骸，不过他的计划失败了，听说被关到连光线和声音都传不到的最底层监狱里了。”

“kufufufu，彭格列最自豪的独立暗杀部队，你们的情报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六道骸带有嘲讽笑意地看向由依，“不过，如果收集情报是由你来负责的，我倒是还可以理解。”

是由依的错觉吗？她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虽然凤梨头少年如往日一样笑得魅惑，可今天的他似乎心情并不好。

在雾之战上碰面，由依的心情也很糟糕，“确实是我负责，可收集你的情报纯属是在浪费时间，我才没有兴趣去做呢。”

“kufufufu～”六道骸根本就不认为这是兴趣的问题，“你先前来黑曜的行为就已经出卖了你的想法。”

“那是因为你用指环战的事情威胁…我…”由依的话越说越没底气，糟糕，似乎当时的短信里并没有威逼利诱的意味，原先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迫不得已才去的黑曜，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凤梨头少年从头到尾都根本没做出把三叉戟架到自己脖子上的举动。

去黑曜，卖凤梨，甚至被六道骸吻上双唇的那一刻没有推开他。

一直自动脑补成这全部都是为了帮助哥哥继承第十代首领，此时此刻，被忽略已久的内心却忽然很强烈地告诉她——事实不是这样的。

这一切只是因为关心，因为不想拒绝，因为不愿意再做他的敌人了……

六道骸敛起习惯性的笑意，“看来你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一点，那么，你是打算继续借着算账的名义和我玩下去，还是正视你自己的内心？”

由依，由你来选。

“这两个都好诡异，我拒绝选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由依的心跳得很快。

“不行，如果你需要时间的话，雾之战结束后告诉我答案。”看得出来她一门心思只想要逃避，可惜六道骸不愿意再这样不挑明地跟她继续胡闹下去了，他淡淡微笑，“要快一点哦，因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你不过是附在那个女人身上的幻觉而已，竟敢在决斗的时候找我的学生聊天，还这么猖狂。”这果断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节奏！

玛蒙用幻术制造出暴风雪，瞬间把六道骸冻在了场地中央。

六道骸依旧是一脸从容自信的表情，下一秒冰块碎裂，朵朵莲花绽放将玛蒙缠住，“阿尔克巴雷诺，你在说谁是幻觉？事实上我就存在于这里。”

骗人，凤梨头少年在说谎！

由依看着那象征着纯净高格调的莲花，他明明跟黑手党有着扯不清的关系，明明入狱逃狱循环着黑暗到不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也许六道骸本身就是个矛盾的存在吧，就像自己喜欢用转移换题来机智地回避问题一样。

战斗完全一边倒，而且真的好快！

六道骸拼好指环赢了雾之战，玛蒙借着幻术逃跑，由依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结局虽然不甘心，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又确确实实是松了一口气。

趁着六道骸正和纲吉一行人‘叙旧’的大好时机，由依小幅度地朝体育馆侧门挪动着步子。

“kufufufu，才发现原来你也有天真的一面啊，在我的视线内就不要妄想溜走了。”六道骸直接出言制止由依小孩子般的幼稚行为。

二人的距离在缩短，由依再一次觉得一切都变得不自然了，比如凤梨头少年那魅惑的笑容，此时此刻的由依并没有自动脑补出‘变态恶趣味’这类的词汇，反而，如条件反射一般，耳根染上了微红。

由依速速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心情，“不，我是要去卫生间，你总不能不让我去卫生间吧？”

找到了正当理由！说完后由依光明正大地打算离开，却被六道骸一下子握住了手腕，“由依，你想胡闹也要挑对时间，我有些累了。”

“累的话就让库洛姆回来啊，跟我说又没有用。”

由依撇过头，恰好被六道骸看到她脸颊上红晕，“kufufufu，可爱的库洛姆可听不懂你的答案哦。”

“骸，你先放开我，大家都看着呢。”由依压低声音，纲吉那边她不在意，可在XANXUS眼皮底下跟敌人的雾守纠缠不清，这根本就是作死的行为！

六道骸一点也不在意那双猩红色的眸子，他把由依拉近，在她的耳边低语着极其欠扁的话，“你的手腕很僵硬，身为瓦利亚的杀手，紧张害怕成这样恐怕不合格了吧。”

由依抿了抿嘴唇，难得没有借机狠狠地踩上对方一脚，“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说风凉话啊，要是我真被那边那台机器追着打，你要负全责的好不好！”

“好。”六道骸轻声回应着。

“诶？”由依干眨眼，刚才目睹了直接对大脑起作用的高强度幻术，那么现在的自己是不是正在幻听？

六道骸用认真的表情来打消掉由依根本不靠谱的念头，“别犯傻，如果你给出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倒是可以考虑保护你。”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狂妄自大的态度本该点燃内心的怒火才对，可保护两个字竟然莫名地让由依产生了一种安全感。

心跳得更厉害了，由依努力假装成一切正常的样子抽了抽嘴角，“说什么大话，我看你早就已经自顾不暇了吧。”

六道骸挑眉，“是啊，既然知道，那你还预备让我等多久？”

如果只是在两个很鬼畜的选项里挑一个的话，由依表示说出那个更加符合心意的答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听清楚了，我…”

奇怪，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竟然没有力气发出声音，由依感觉头部被子弹击中一般，忽然变得昏昏沉沉，意识模糊地倒在了六道骸的怀里。

“由依？”六道骸伸手捧起怀中昏迷少女的脸，转头看向正在把抢收回到腰间的XANXUS，想说些什么却因为体力到达极限而和由依一起向下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