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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与万燕之间的联系都是电话,手机号还是用万燕的身份证办理的,理由是自己的护照压在服装市场里办手续。此时看起来,很有可能从一开始搭识万燕,目的就是为了利用小姑娘为他运毒。除此之外,便是那些经济情况的证明。万燕认识高之后,银行账户没有额外的收入,没给家里寄过钱,也没有买过任何贵重物品,甚至去马来西亚之前回原籍办护照,还问父母要了一点路费。听他说话,余白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名刑辩律师的最佳素质,冷静,疏离,不意气用事,懂得适时调整策略,找到各种不利情况下的最佳路径。她也知道现在他手头这些证据大都是调查员孟越四处跑来的。上一次来H市遇到这位孟叔的时候,她还没见过唐嘉恒,也不知道唐宁跟他父亲关系不好,如今知道了,感觉更有些不同。因为唐宁要离开至呈,出去独立执业,与唐嘉恒之间已有矛盾,此时却还因为她托付的案子,用着父亲手下的调查员,实在是拉下了面子的。想到此处,她又有些不过意,伸手覆在他手上。碍着孟越也在,唐宁并未出声,只是静静笑了,反过来握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饭后与孟越道别,余白也没敢回头,生怕看见孟越要笑不笑的表情,只是假作镇定跟着唐宁上车,离开饭店去他住的地方。还是上次那家宾馆,一样的停车场,一样的电梯,因为邻近机场,进进出出的还是那些拖着黑色拉杆箱的机长与空乘,心境却是全然两样。虽然还有很多棘手的事横在当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真的近了,这一回是真的无关艳遇,也无关欠债还人情。进了房间,唐宁便开始撒娇,说头疼,想睡觉又睡不着。余白看他可怜,又有些好笑,放了水,命他洗澡,又侧身坐在浴缸边,伸手帮他揉着太阳xue。也是意料之中,弄到后来两个人都在浴缸里。紧绷了一周,这是难得放松的时刻,唐宁吻着她时呼吸都有些不稳,余白也是纵情。然而,激情之中又有一丝清明,她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喜欢,确实是要比原本意识到的更多一点,但她真正感兴趣的似乎从来就不是他有意展现给她的那一面,而是他一直藏着的另一面。第25章第二天是星期六,唐宁有事留在H市,余白本打算早起就走,回到A市还能去所里加个班。然而,就她与唐宁现在的关系,说来便来,说走却总要有好一番纠结。其实留下也不得清闲,早饭后,唐宁便跟孟越出去确定万燕案的证人,余白一人呆在房间里,对合同,写memo,电脑与资料笔记铺了满床。待到下午唐宁回来,两人一起吃过饭,余白又下决心要走,回房间收拾东西。正往箱子里塞着衣服,她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唐宁就在近旁,两个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屏幕上显示的是吴东元的名字。余白拿起来接听,电话中传来熟悉的嗓音:“在家呢?说话方便吗?”“嗯,你说……”虽然明知只是一句寒暄,余白却莫名尴尬,转头看了看唐宁,见他已在写字台边坐下,开了电脑,目不斜视,大约还是改他的辩护词。“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件事……”电话那一边,吴东元继续说下去。话题实在敏感,她原地犹豫半秒,终于还是走进了卫生间,在身后掩上门。“下周一合伙人例会上我就会提出来。”吴东元道,“因为是去有竞争关系的律所,肯定有flict,我应该会被要求立刻停止工作,上交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所以,先跟你打声招呼,你好有个心理准备。另外,有什么需要的资料,你列表给我,我提前备份到事务所的网盘上……”余白听着,只觉心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半天才说去一声谢来。吴东元只是笑答不用,两人没有再多交谈,便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余白又在卫生间里站了一会儿,等待心情平复。她心里很清楚,下周一,吴东元带着一队人马提出集体辞职之后,将要受到这般待遇的肯定不光是他一个人,那些要跟他一起离开的同事也会被要求立刻停止工作,不能接触任何BK的资料。这么多人突然离开,周一的BK怕会是一片从没见过的乱像,对留下的人来说更是一场考验。她早已经明确拒绝了吴东元的邀约,但他还是来电知会她一声,实在是对她不薄。从卫生间出来,余白继续收拾,却有些心不在焉。唐宁并不看她,似是随口一问:“刚才是吴东元?”余白点头,从床上拿了电脑,合上放进手提包。唐宁不语,伸手又从她包里抽出电脑。“你做什么?”余白看着他问。“试一下你有没有把我名字改掉。”他已经开机,输入密码。余白失笑,方才看他一副正经模样,仿佛万分尊重她的隐私,果然就是装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小性子却使得叫她有几分高兴,索性侧身坐到他腿上,环住他脖子,道:“你放心,这个月不会改。”“那什么时候改?”他亦抱着她,看着她笑。“还有不到一个礼拜,”她望天算了算,“咱们且行且珍惜吧。”“行什么?”他装一脸纯洁,却又深深看到她眼底。余白自然会意,今朝轮到她做妖精。她倒也不介意,凑上去咬着他的耳朵告诉他,行什么,怎么行。而结果就是她又在此地留了一夜,盘桓到周日才回A市去。转眼又到了周一,余白早早起身,开车去上班。路上堵车,走走停停,她却不像平时那般心急,反倒有点希望走进事务所的那一刻晚一点来临。虽然此时的她对吴东元早就没有非分之想,但他的离开,对她来说还是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终结。而他给她打来的那通电话,也让她提前知道悬在半空许久的靴子终于到了落下的那一天,那感觉宛如杀头又不给个痛快。到了事务所,才发现已经是谣言漫天。余白猜想,大约是因为要走的人很多,难免有消息漏出来。她着意四处转了转,所幸都是道听途说,没有一个准的。有的说,他们这个代表处可能要大规模裁员;有的说只是管理架构改革;最夸张的版本从行政部流出来,说是纽约那边的大老板来了,因为上周末安排了接机和住宿,而大老板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关掉A市代表处,今天就正式宣布消息。真正的靴子终于在上午十点落下,总代表召集所有人在大会议室开大会。余白知道,那个时间地点本是属于合伙人例会的,她猜大约是吴东元提前跟何其阳通了气,没有像之前打算的在例会上搞突然袭击。其实,这样更好。他们这些人少有改行的可能,就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