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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外面有一连串木质阶梯,仅能供人步行通过。罗行善就长期在西边小门内的岗亭里值夜班。然而清晨,从小门经过,前往附近公交站的年轻人们发现,向来站在岗亭里笑脸相迎的老罗不见了,岗亭里空空荡荡,门和灯都开着,暖风扇因为运行太久,而发出一缕缕焦糊味。但早上时间紧迫,没人有工夫在意一个保安哪去了,全都行色匆匆地离开。到了早上8点多,天彻底亮堂了,岗亭对面的林子不再被黑暗覆盖,这时从各自单元楼走出来的住户们才注意到,林子的边缘,趴着一个穿物管大衣的男人。“老罗!老罗!那不是老罗吗?怎么趴在那儿?”有人跑了上去,以为罗行善只是犯病晕倒,一边将对方翻过来一边招呼旁边的人打120。然而,就在罗行善被翻过来的一瞬,所有在场的人都露出震惊而恐惧的神情。抱着他的那一位更是吓得无法动弹。只见罗行善大睁着双眼,挣扎与痛苦定格在散开的瞳孔中,脖颈上布满血痕,物管大衣的前襟几乎被血浸透。他竟然是被割了喉!“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有人尖叫出声,现场顿时陷入难以招架的混乱。??“又是割喉。”前往“创汇家园”的路上,警车里气氛有些压抑,花崇坐在副驾,手肘支着窗沿,手指频繁地摩挲着下巴。“李立文还在局里拘着。”徐戡边开车边说,“这回他没有嫌疑。”“不会是出现‘模范犯案’了吧?”张贸从后座伸了个脑袋过来,神色担忧,“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人人都知道天洛街那边有人被割喉。潜在的犯罪者会不会突然得到启发,觉得割喉好,割喉方便,于是自己也去割一把?顶风作案虽然很冒险,但有机会嫁祸给上一个凶手啊!我cao,我最怕‘模仿犯案’了。如果大规模模仿起来,那还得了?”“现场都还没看到,还不能随便下定论。”柳至秦说,“也有可能是凶手第二次作案。”徐戡看了看后视镜,“你们排除李立文的嫌疑了?”“没有”花崇摇头,“不过我和小柳哥都觉得,他的行为不符合我们对割喉案凶手所做的侧写。”“那就是他仍然有嫌疑。”徐戡皱着眉,“他这人不简单,我总觉得他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劲。”“他的户外刀上有大量血迹,这不会有错。他收藏那么多把管制刀具本来就很有问题,肖潮刚的失踪他脱不了干系。而且我觉得一个人犯过一回事,后面继续犯事的可能性更大。”李训认死理,一边听众人讨论,一边整理自己的勘察箱。花崇“嗯”了一声,“先看看现场再说吧。”警车停在“创汇家园”西边小门外,那里已经拉起警戒带,又是洛安区分局的刑警先行赶到。花崇戴上手套,拉开警戒带钻进去,问:“你们曹队呢?”“去物业办公室调监控去了。”一名刑警指着山坡上的一个两层建筑说。花崇向李训和徐戡打了声招呼,又朝柳至秦招手,“小柳哥。”柳至秦快步跟上,“来了。”还没走进物业办公室,花崇就听到曹瀚的声音,“没有监控哩?连出入口都没有监控,你们物管是白收管理费哩吗?”柳至秦眼色暗了几分,“这种小区怎么会没有监控?又不是富康区那些老厂子家属楼。”花崇叹气,“我刚才看了一眼,这小区连消防通道都不怎么合规,你还指望它监控齐全?走吧,看看情况去。”办公室里,几名工作人员和值班经理已经焦头烂额。今年上半年,他们才从上一个物业公司处接到“创汇家园”这个烂摊子,哪知道这才半年,就出了员工深夜值班时被割喉这种事,简直是血光之灾。“怎么回事?”花崇问,“小区出入口安装监控摄像头是规矩,你们没有按规执行?”“执行了,执行了!”经理急道:“出入口有监控的,不信你们看!但是岗亭里没有安装摄像头,那个破林子里也没有安。我们哪里能想到……哎!”“我看看。”花崇冲cao作台抬了抬下巴,示意工作人员把昨天夜里出入口的监控调出来。“这个摄像头覆盖面太窄了,拍不到岗亭里面,只拍到被害人罗行善从岗亭里出来。”曹瀚说着就自己上,把时间调到凌晨1点07分,指着显示屏说:“看,就这儿。他裹着大衣离开岗亭,往岗亭右边走,走出十来步,摄像头就拍不到他了。这个时间段以前和以后的监控我都看过,没有形迹可疑的人经过。凶手应该不是从小门进来的。如果是走的小门,那肯定是白天就进来了,一直藏在某个地方。”“罗行善是在这次离开岗亭之后被杀害。从现场的血迹来看,岗亭对面的林子就是第一现场。凶手很有可能事先就已经埋伏在那里。”花崇说着转向经理,“林子边的路灯晚上开吗?”经理窘迫地摇头,“路灯早就坏了,灯泡都没装上去,那儿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不过平时也没有人往林子里去,我们,我们就……”“你们就抱着侥幸心理,偷工减料唷!”曹瀚气不打一处来,“还有出入口这种摄像头嘛,早就该淘汰了,他们不知道唷?”“知道,知道。”经理擦着汗,“我们是个成立不久的小公司,还在,在逐步完善小区里的设施。”柳至秦突然说:“罗行善离开岗亭之前,正在用手机看电视剧,没有接到电话,也没有接收任何信息。看样子,他是主动离开岗亭,目的地正是岗亭对面的林子。他会不会只是想去解手?”一名工作人员道:“对对!岗亭就那么窄一块儿,里面没有厕所,想解手的话得走一段路,到我们这儿来。白天值班的保安肯定不会去林子里方便,会给人看到,但夜里就说不准了。尤其现在天气冷,谁也不愿意爬个山坡来解手,在路上吹着风也难受。反正晚上林子里黑,去解个手也没人看得见。”“凶手熟悉罗行善的习惯,也熟悉‘创汇家园’的结构、监控,甚至是路灯。”花崇说,“有一种可能……”柳至秦道:“他住在,或者曾经住在这里。”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嚎啕大哭,一个衣着普通、相貌普通的女人推开工作人员闯了进来,边哭边喊:“我家老罗好好上着班,怎么就被人给害了?你们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我家孩子才12岁,老罗一走,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