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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意思,大致便是,他是这长生药最后的关键,只有用了他身上的金龙内丹,龙气裹蔓这池药,才能避开天道的窥视,天道是无论如何,都不舍得对金龙下手。眼下他们在讨论的,便是如何将金龙内丹融入这药池中,是直接挖了心,还是将他整个儿地推入池中,说法不一,大家也都没有经验,刚才嚣张的声音稍顿。牧清抬头往上看,见是一个白发白面的老人,生得慈眉又善目,决计看不出他身上膨胀的野心,即便是从现在看,也觉得确实如此,牧清凝了他一会,啐了一口。害他可以,但牧回的东西,他即便是拼得要死了,也得狠狠护住。牧清挣扎间,听门口忽然动静声迭起,原先是有几个守卫人的,现在忽然惨叫阵阵。高台上那人忙站起来,让人出去查看情况,却听片刻后都没了动静。牧清在那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牧回的存在。他同牧回是结了婚的,明媒正娶,当时那场婚宴典礼堪称妖族之最,龙族本就有钱,尤其牧回还是金龙,便更有钱,宫殿中随便不起眼的小物件,扣下来卖了,都能买上小半个山脉。他们在婚礼上,举办了妖族最传统的结婚仪式,妖族之人若是真心想要携手一生,互相交换心尖血,灵魂便刻印在了对方心里,成为无法分割的一个部分,相融于骨血之中。牧清起先便是因为感受不到牧回的存在,总以为他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但就在方才,他能够清晰感受到胸腔中的内丹,忽然活跃跳动了起来,原先一片死寂,宛若垂垂老矣。他连忙回头,却在门口看到了陆玉锵,牧清心中的希望浇灭了大半,觉得或许是自己感受错了,但心中又不甘心,探头朝他身后看去。陆玉锵还得空问他:“你在看什么?”牧清答:“我在找人。”找的人是谁,他没细说,但陆玉锵知道,他在找牧回,寻常时候陆玉锵又是要发怒的,即便不发怒,也是心中生着闷气,现在一切拨云见雾后,只觉得先前的忧虑和恼怒着实可笑。那么细算下来,他已经吃了自己大约一吨的嫉气,咬牙切齿地念了那人好几个夜晚,恨不得是当面同他打上一架,也是好笑。陆玉锵见了那些推搡牧清的人,双眉紧皱,浑身的妖力忽然暴涨,他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额上似乎冒了点龙角,隐隐有金光萦绕在他的四周。牧清见着了,瞪大双眼。他起先以为是幻觉,陆玉锵身上的气息他无比熟悉,是牧回,但眼前的人又不是牧回,牧回的五官生得更硬朗些,棱角分明,但气质分明......分明也是一样的。牧清一直盯着陆玉锵看,一双挺大的眼睛中满满都是惊诧与怀念,陆玉锵望过去时,便觉得牧清这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偏那人还是他自己,实在生不起什么气。陆玉锵同他说:“你先闭上眼睛,乖。”就跟牧回是一样的,牧清记得清楚,上扬的语调一样,话中的笑意也是一样,他有些茫然,哦了一声,身体率先做出反应,给闭上了。陆玉锵同牧清说话时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捂住胸腔按了按,平复焦躁的疼痛,闭眼,复而又睁眼,眼神清明一片,若是仔细看,还能看清瞳孔的颜色,不是正常人的黑棕色,而是淡金色,便是比夕阳的金辉还要浅上些。李夸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仓促喊道:“给我把他捉住。”他算是瞧出了一些端倪,牧清哪里是金龙,就是气势上也大相径庭,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即便看起来身体已经接近崩坏,但内里暴涨的妖气做不得假,这分明才是只大妖,其余同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陆玉锵抬眼,见着一群朝他扑来的人,他面前的视线血红一片,身体的力量如野兽般冲匣而出,半空中骤然浮现金龙的身影,头颅高仰,龙吟倾泻而出。即便是虚无的幻影,也震得周边地动山摇,这里本就是一处简陋的山洞,此时被龙气震得泥石簌簌而下,地面一片狼藉。牧清在这时骤然睁眼,对上陆玉锵望过来的眼神。关切、怀念、不舍,各种情感悉数有之,他在那一刻突然觉得命运着实捉弄人,但命运又给他们留了喘息的机会。他望着金龙的虚影,相遇的欣喜大于一切,陆玉锵同他做口型,快。牧清奋力甩开身上钳制他的两个人,朝陆玉锵跑去,局势在一瞬间得到逆转,陆玉锵在接住他的时候,抱紧牧清,亲吻他的脸颊。那一声来得太迟,横跨几万年的距离,但像当初雪山上永不枯萎的雪莲一样,遇着了水,又重新绽放。陆玉锵喊他:“阿起,我来接你了。”迎亲那一日,他也是这样说:“阿起,我来接你回家了。”牧清脑袋还是懵的,饶他再怎么去想,也想不到自己随便认的、认了二十多年的干儿子,摇身一变变成了他的相公,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但即便如此,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让他紧紧抱住陆玉锵不肯撒手,生怕这手一松,人便和这幻影一样,又消失不见。寻寻觅觅一直求而不得,也好过给予希望后,这希望又如镜中花水中月,触碰不到。金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即便如今撑着这具普通人的身体,也比别人更胜一筹,刘玄通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觉得洞xue内血气浓重,几乎扑面而来,他们进去看了内里,便见地面横七八竖着十来个人,当中有位就是李夸,伤势最终,但未死透,陆玉锵给他们留了一口气。“什么情况?”刘玄通惊呆了,“牧清,看不出来你这么牛逼,那你怎么会被抓走的?”刘玄通在那边顾自猜测:“哦哦我知道了,这招叫做欲擒故纵,高明啊,看不出你这么有心计,把人老巢都给端了,牛牛牛,以后要向你学习,这次的报酬一定分你大头。”这话听着便是在夸牧清,确实如此,牧清听着心中美滋滋,刘玄通这番话,也是夸着了陆玉锵,他抬头去和陆玉锵对视,这对视便忽然对出了花来,起初谁都没说话,你看我我看你,疑惑又惊奇,片刻后不知是谁先动了,凝固的气氛忽然被打破。牧清喊他:“阿回。”旁边看着的刘玄通一脸疑惑,难得开玩笑:“你是不是叫错人了,应该叫阿锵。”“走开。”牧清瞪了他一眼,把陆玉锵往外面拉,他有好多的话想说,想问,比如说他为什么长得和原先的样子不同,再比如说这具身体分明就是普通人,为什么忽然便有了妖力,诸如此类的有种种,他什么都想说,什么都想问。但真到了那一刻,独处的时候只想狠狠抱住对方,唯有沉默才能够牵制思念,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