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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非常压抑的沉默,师映川伸手揪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发丝,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能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更不能含糊过去,必须解决清楚,不然的话,说不定以后会造成更大的麻烦,这是师映川不希望看到的,因此在一念转过之后,师映川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然后便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左优昙有些面无表情,但事实上此刻他正心乱如麻,方才他醒来之后没有看到师映川,这令他有些庆幸,也有些奇怪的漠然,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左优昙努力平静了一下,便将昨夜之事说了一遍,但关于他自己的某些事情,自然是隐去不提。师映川静静听着,末了,等到左优昙说完,他脸上已是蒙了一层阴霾,一手努力揉着太阳xue,心中有瞬间的不知所措,但表面上还是神色平静,床上左优昙裹着锦被,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昨夜的经历于他而言,完全是一场噩梦,一场单方面的粗暴折磨。这件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师映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着,他顿了一顿,又平静地说道:他们若是知道了,你只怕不会好过,而且他们也会很不高兴。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宝相龙树他们几个人,左优昙听了,放在被子里的手不禁攥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师映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稳,道:是。师映川也看着他,一张清丽如水的脸上露出复杂的意味,一时间师映川慢慢揉着太阳xue,不动声色地考虑着心事,眼睛却注视着坐在床上的左优昙,此时左优昙看起来颇为憔悴,显然昨夜吃了不少苦头,露在被子外面的雪白肩头还赫然留着一枚深深的牙印,青年有着一双精致的眉毛,平时英气压过了媚气,但此时却显得颓然,也有些虚弱,表情略带茫然,若是一个女子遭此突变,现在大概会是痛不欲生罢,至少也要哭泣一番,此刻也会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同时也会有铺天盖地的指责和控诉,甚至会发了疯似的与师映川拼命也说不定,但左优昙却只是这样沉默着而已,但恰是这种沉默,其中却隐含着属于男性才会有的倔强,那是一种想要极力否认先前发生的事情的下意识逃避态度,或许还有nongnong的屈辱,师映川并不难理解对方现在的表现,作为一个男人,被迫与另外一个男人发生关系,这是非常大的打击,尤其左优昙一向非常厌恶同性的觊觎,此事对他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但师映川理解归理解,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含糊的,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主动对左优昙有什么承诺,因为左优昙并不喜欢男子,更因为师映川自己如今已经有了许多情债,他根本不希望再挑起什么波澜,也不想让已有的几位**恼怒伤心,虽然男人大多在美色面前都抱有一种越多越好的心理,但对师映川而言,他却不想沾染这么多复杂的事情,更不像有些男人一样,喜欢不断地占有美丽的事物,甚至为了得到想要的人而百般讨好赔小心,师映川知道自己此刻不应该是这样平淡乃至冷静的态度,但除此之外,难道还有更好的应对方式么?这时左优昙目光淡淡地看着师映川,眼中有些茫然,却不见什么心慌意乱的样子,更没有潸然泪下,青年这种表情和反应让师映川有些烦恼,亦有歉意,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早就已经嘱咐过你了么,在我做事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包括你。左优昙双唇紧抿,哑声道:是,剑子早已吩咐过,只不过昨夜房中的动静听起来很不寻常,属下担心剑子的安危,因此便进入房中察看师映川眉头紧皱,打断了青年的话:我不能说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完全问心无愧的,但是你要明白,此事你也有责任,我三令五申在我做事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但你却没有听从命令,你已经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也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所以昨夜的事情,至少你也有一半的过错。师映川说着,站起身来,叹道:我是个很冷酷的人,所以如果现在把你换作一个陌生人的话,我不会愧疚,但你毕竟不同,你跟在我身边已经很久,人与人之间都是会有感情的,所以我现在心里觉得有些自责,也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左优昙裹在被子里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用力握紧拳头,一字一句地道:我明白。师映川看着他,忽然轻声问道:昨夜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在那种情况下你根本不可能反抗我,但是你为什么不求援?如果你出声唤人的话,总会有人赶来,或许因为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当时的场面若是被人看到,不仅我会颜面尽失,剑子的秘密也会被人得知,毕竟剑子需要使用活人的事情从来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左优昙木然地说着,师映川心中微微一震,面上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默然片刻,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拿着一套衣裳包括内衣走了进来,将衣物放在床上,又把一只小小的瓷瓶放下,应该是伤药,说道:先把药上了罢。说完,迅速把一片狼藉的地面收拾干净,拿着一堆破碎的衣裤出了房间,等到师映川再回来的时候,看见左优昙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床上,师映川看看窗外,外面已经蒙蒙亮,而桌上的蜡烛也终于燃尽,室中一片昏暗。休息一会儿罢,或许你需要一个大夫看看伤势怎么样了?师映川犹豫了一下,问道,左优昙抬手挽起头发,用发带扎起,看似平静地道:不必了,剑子刚才给的药很好,用来治伤已经足够了,属下并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师映川欲言又止,他摇了摇头,终于还是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儿比较好,我会叫人不要来打扰你,只把饭菜送来就好我想现在无论是你还是我,都需要冷静一下。师映川说罢,微微叹息,走出了房间,并没有看见在他身后,左优昙脸上那复杂而模糊的表情,而在他离开之后,左优昙却闭上了双眼,青年闭目沉思良久,等到再睁开时,眼中已是沉寂一片,似乎先前的所有情绪都已经散去,只剩下平静,他的唇角微微翘起,似是在苦涩地微笑,同时却似乎又有无比复杂的感情在心中流淌他在等待,因为他知道总会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现在,仅仅只是开始。水上。一条大船横于水面,顺流而下,两边岸上的草木俱已凋零,师映川站在甲板上,感慨道:在这个时候能舒舒服服的泡个温泉,确实是一种享受。在他旁边站着身披黑色大氅的晏勾辰,微笑道:是啊,在天寒地冻的时候泡着热腾腾的温泉,喝几杯酒,这样的生活确实十分享受,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