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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看顾着一双儿女,她早跟他闹和离了。贺夫人腹诽着,面上不动声色,“大人的事,你少管。”停一停就岔开话题,问起书院昨日的风波。陆休闹出那么大阵仗,人们想不知道都难。贺颜娓娓道来,捎带着说了陆休训诫自己的事。又一件前世不曾发生的事。贺夫人竭力回想着。前世,杨家姐妹并没在明面上与贺颜闹出这样大的风波,私下里有过几次小摩擦。是在蒋云初离京办差之后,杨家门里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连发,饶是皇帝有心留着杨阁老,也架不住众多官员弹劾,以德不配位为由,令杨阁老回祖籍思过。直到梁王得势,杨阁老才官复原职。现在看来,杨家扎堆出乱子的情形很反常。如果与贺颜有关,安排那些的会是谁?是护短儿的陆休,还是心狠手辣的蒋云初?单凭直觉,贺夫人相信是后者。陆休虽然文武双全,却是文人做派,蒋云初也是文武双全,骨子里却是个悍匪。他要是看谁不顺眼,手法可不会计较君子还是小人。如果这些猜测属实,那么,如今贺颜与杨家的人闹到了这个地步,蒋云初下手只有更狠。他那个脑子,跟寻常人不一样,怎么样的人,都有法子予以切肤之痛。思及此,贺夫人不由苦笑:容不得贺颜受丁点委屈的,从来是陆休和蒋云初。与他们相比,贺家真是废物的可以。贺颜不知母亲顷刻间心念数转,问起在西山大营当差的贺朝:“哥哥今日又不能回来?”贺夫人敛起思绪,道:“派人回来传话了,大抵要下个月才能回家。军营不比别的衙门,要辛苦许多。”贺颜稍稍有些失落,“那我给他写信,有段日子没见他了。”贺夫人笑着颔首。其实,她比贺颜更想念儿子,没法子去看望而已。.同样的一日,蒋云初整日留在书房查账。他派人传话回来之后,堂兄蒋云桥从速整理出这几年经手的生意账目。堂兄弟两个看起来也不是多亲厚,三二年不相见,也不会多想念,但立场从来一致,凡事以不伤害家族利益为前提。蒋云初与其说是查账,不如说是记账。当下看着账面,根本意识不到哪一桩是隐患,尤其是他甚至并不确定家族有潜在的危险,也就更不确定哪一方面有纰漏。所以,看过账目,记在心里,留待日后反复斟酌。这晚子时,蒋云初离开府邸,在附近一条夹巷中,见了一名黑衣男子,交谈片刻就别过。.翌日,很多学子都一样,天还没亮就动身赶往书院,生怕误了上课的时辰。贺师虞考虑到贺颜开罪了杨家的人,虽然相信她的身手,还是增加了护送她的护卫。贺颜从善如流。到了书院,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杨素衣见到贺颜,态度与待别人一般温柔,眼中也无别的情绪。祖母心疼她,加之素雪的事让老人家觉得颜面尽失,切实地恨上了贺颜这个惹事精。迟早会身败名裂的一个人,她不需要再嫉恨。然而她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一朝堕入噩梦般的处境。这日,她听闻噩耗:祖母死了,死因据说很是不堪。最要命的是,消息先在书院传开,杨家的管事才来接她和杨浩轩回府。贺颜并没及时听说杨老夫人的事,忙别的了。一早,有镖局的趟子手来到书院,点名找她,相见后,交给她一个包裹。包裹里面有两封信、两本话本子、一张当票。信封里面装着的并不是信,纸张上是一行行毫无规律可循的文字、数字。贺颜完全摸不着头脑,出于好奇,请了一天假,到藏书阁顶层琢磨许久,也没理出个头绪。感觉这是有人出的一道谜题,但她连题型都没见过,束手无策。没关系,还有蒋云初。她正要去找他的时候,他闲庭信步般进门来。作者: 古代的镖局功能之一,约等于现在的快递,会帮人送钱送东西到另一个地方~前文出现的门斗,是古代书院的一个职位,负责洒扫巡守这方面的事~另外,今天留言吗,红包已经备好了哦^_^下章今晚送上(づ ̄3 ̄)づ☆、再见贺夫人贺夫人听得杨家的事,心里突地一跳,让周mama去打听杨老夫人的死因。没过多久,周mama来复命,复述得知的消息:杨老夫人去上香的路上,马车被几名劫匪劫持,杨家护卫拼命追赶,却总是被远远吊着。马车进了城东,消失在街巷中。杨家闻讯后,一面报官,一面撒出全部护卫寻找。官差与护卫在城东来回奔走、搜索。下午,那辆马车出现在东大街,没人赶车,撞到了两个小贩的摊位。两名小贩自然要讨个说法,嚷着让车里的人下来赔钱。里面没动静。这时候,一名小贩见马车上有杨家族徽,便有些怕了,另一个见状,也犹豫起来。可是,已经有很多人围观,有人直接打开车门,扯下车帘。车里,两人相拥而眠,女人身上只着小衣,男人光着膀子。男人们一阵哄笑,有人仔细打量之后,只觉匪夷所思:两个人都已年过半百。这种年纪,不管怎么说,都不该再有偷情的闲情。两名小贩的脑筋转得很快,生怕触及杨家秘辛,惹祸上身,便说自认倒霉,要将车门关起来。却有两人一唱一和地说,这两个人色胆包天,绝不可能是杨家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般伤风败俗的事,应该立刻扭送到顺天府。事实证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不在少数,没被怎么煽动,就有人跳上马车,将那对男女扔下了马车,说这种货色就该直接游街、浸猪笼。就在这当口,有一名酒楼的伙计挤进去看热闹,看清女子后神色大变,惊呼“杨老夫人”。人们震惊,一再求证,伙计先是分外确定,看清那个男人的样貌之后,再不应声,转身跑了。那对男女醒转过来。女人意识到处境之后,一个字都说不出。男人却是骂骂咧咧,责问女人怎么回事。便有围观的人问男人身份。男人底气十足地说自己是昌恩伯。人们沉默下来。昌恩伯活了多少年,就做了多少年纨绔,平头百姓见不到他的人,关于他吃喝嫖赌的轶事却是经常听说。昌恩伯上马车找衣服,没找到,见有一条锦被,披在身上,根本不理面无人色的杨老夫人。没多久,有杨家的护卫寻过来,一看那情形,都是恨不得当下抹脖子的表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