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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蚕,你这怎么了?你没死?”还是那沙哑的声音,雪蚕默泣道:“我死了,可我又活过来了!”说着,便把这些日子发生事统统讲来。她是被几个护院胁迫,架回教坊司的。不仅如此,他们还夺了她的特赦文书,道是二小姐瞧不惯她勾引小少爷,故而要报复她。因为之前的被训斥,她信了,所以才会对二小姐和小少爷怀怨,不愿见他们。可后来二小姐一次次联络,最后竟屈尊来了教坊司这种污秽之地,只为见她一面。雪蚕不忍,二人相见,才把误会解开。她答应会回去,可第二日便来了两人点名要她,不容拒绝。雪蚕虽在教坊司,那也是刘彣彧独占,mama不敢让给别人,可那二人硬闯,带mama赶到时,而已已去,雪蚕衣衫凌乱,服毒而亡。mama以为她是不堪□□寻了短见,岂知那二人才是凶手。他们正是罗氏派来灭她口的。若非宝珞的人及时赶到,她怕是救不过来了。可人是死里逃生,嗓子却毁了。“‘你若化鬼,要怪便西宁侯府的罗氏,休要寻我兄弟二人。’这是临走前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试问这西宁侯府,还有哪个罗氏!”雪蚕怒瞪着罗姨娘。“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这是栽赃。”罗氏恶声道。雪蚕冷哼。“我是不是栽赃,搜搜姨娘处所便是了,相信我的特赦文书还在你手里吧!”罗姨娘惊得脊背发寒,竟无言以对。她本想压倒宝珞才设了今儿的局,怎知自己竟成瓮中人。所有事都赶在了一起,她才不信什么巧合,这一切都是姚宝络设计好了的!没错,宝珞就是设计好了的,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她岂能错过。清北对罗氏的信任再次坍塌,她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他,他从未如此失望过,失望到心痛。任罗氏和姚澜如何求他,他也不肯再看二人,手臂一甩,直接将罗氏甩到了地上。老太太更是气得脸色煞白,一声接着一声地怒叹,而甄氏和窦氏则在一旁哄着。嵇氏瞪着儿子,寒声道:“毒妇啊,毒妇啊!我们西宁侯府没这样的人,老大,她是你房里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她猛地甩手,却把手里的拐杖扔了出去,正击在了西宁侯的膝盖上,他忍痛皱眉,盯着罗氏良久,喝道:“送入南城家庙思过,不得离开半步,不得传唤此生不允踏入西宁侯府!”话一落,罗氏顿时萎坐于地。家庙在城外,不许离开一步,那不就是连京城都不许回了。况且自从改在护国寺供奉后,家庙已成荒凉陋室,破败便算了,上漏下湿,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就算她能吃得了这苦,以西宁侯对她的感情,长久不见必淡,到时候他在娶了正室,那自己就真的输得一败涂地了。“我不去!”罗氏大喊一声。只可惜拐杖不再手,不然嵇氏真想戳她几下。她还有脸说不去!西宁侯也颇是震怒,可一侧的宝珞却笑了。“对,不能去。”她悠然道,随即明艳的小脸冷若冰霜。“她手上沾了那么多条人命,便是家庙也压不出她这恶魔!”43.摊牌正在大伙惊愕中,不知何时出去的姑母款款迈入,而她身后跟着一位四出头的妇人。那妇人左面颊有块巴掌大的烫伤,伤疤狰狞怕人,可再怕人也不若她那只青白浑浊的左眼。堂上人皆被她吓了一跳,三夫人窦氏更是“妈呀”一声捂住了脸。甄氏虽镇定,可眉宇间的惊恐还是出卖了她,她默默错开了目光,望向姚兰亭。许唯一敢盯着她的只有老夫人了。嵇氏凝眉端详了半晌,不可思议道:“你是……柴嬷嬷?”柴嬷嬷微惊,赶忙跪拜。再抬头时眼圈都红了,她揩了揩眼角,颤声道:“老太太还能认出奴婢,奴婢惭愧……”嵇氏笑着让她起身。“你是裴氏身边的,我如何能不记得。”说着,她叹了声。“这一晃都多少年不见了。听说你去了南方,你这是又回来了吗?”“奴婢没去南方,而是留在大兴,嫁了个佃户。”“嫁人了?你过得可好?可有孩子了?”嵇氏关切问,全然没因过去的事而厌恶她。虽是被冤,但老夫人在不知情的前提下依旧没有低看她,柴氏心存感激。含笑道:“虽贫困了些,总归还过得去,我有孩子了,男孩,五岁了。”“好好好,有孩子就好啊。”老太太感叹,可还是不免伤感。若不是当初的事,她最差也能嫁个管事,过体面的生活,可瞧瞧现在,清苦之味看得人心酸,尤其她的脸……“你这伤,还有眼睛……”老夫人犹豫,可还是问出来了。柴氏低头,怯怯地掩住了伤疤,无奈道:“是离府的时候伤的。”“离府?”老太太下意识重复。闻言,一旁的罗姨娘心猛地揪起,下意识望向柴氏,而柴氏也在看她,二人视线对上,罗姨娘胃里发酸,一阵阵翻腾。她不是厌恶的,而是怕的,心虚而怕。柴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切齿道:“对,就是离府时,被罗姨娘烫伤的!她本还想要了我命,岂知我命硬,一场雨水浇醒了我,我被我经过的农户救了,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嵇氏震怒,眼若凌霜似地看了眼罗氏,喝声道:“到底怎么回事!”罗氏慌了,连连解释“不是……”然柴氏cao着压过她的嗓音大喊了声:“大夫人是被罗姨娘害死的!”一颗惊雷平底炸开,随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这一个赛一个的惊讯,已经震撼让人没办法找一个更合适的方式来表达惊愕了,大伙都呆住了。连罗姨娘都如三魂去了六魄,僵得连动都不会动了……柴氏接着道:“当初都道大夫人是病故,可谁又知道她是中毒而亡。”“你的意思,是我给夫人下毒了?”罗氏反应过来,冷哼道。“当初是你寸步不离地伺候夫人,我连见都见不到,就算下毒,可有机会!”“你是没有,但我有。”姚兰亭道了句。她这一句,惊得老太太差点没站起来,这便是她的心病啊。她几欲开口,可还是没发出声来。害死裴氏到底是女儿的失误,她若想说出实情,做母亲的也不会拦着,没有什么比背负着内心的谴责更痛苦的了。姚兰亭自然知道母亲的想法,她颦眉劝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