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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侯,嘱咐道:“我听下人说您一遇冷气就爱咳,我问过府医,他说是您自小肺虚,又在卫所耽误了治疗落下了病根。这西北啊,定比咱京城还干还冷,我特地给您调了这香,您上次不是说喜欢苏合味道吗?这个便是。哦,还有这个助眠的,想着入睡前燃上。还有既要入睡便不要在看文书了,我瞧侯爷眼睛熬夜就布血丝,眼睛若是熬坏了,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纵然天下有再好的字画刻章,您也看不见了。”说着她又想起什么,拖起了西宁侯的胳膊,按住了他的臂弯,皱眉严肃道,“疼吗?”她用力揉了揉。西宁侯点头,她也跟着点头。“那就对了,就是这里。侯爷记住,咳了就多揉揉这个xue位,可以缓解咳嗽的。还有这里……”她蹲在了他的腿边,刚想去按他的膝盖,想想又把手伸了回来,无奈笑笑。“算了,您有不是去消暑,想来您也没那么时间做这些。”西宁侯闻言笑了,拉她起来,温柔道:“放心,你说的我都会做的。”这话一出,林氏淡定了点闪过一丝羞涩,她难为情地笑笑,从身边拿过一只巴掌大的小盒子。“我听大小姐说,您喜欢薄荷和甘草,这是我用它们熬的糖。我加了几味草药,即生津止渴又清肺。侯爷,您什么都好,就是火气太旺了,脾气不大好……”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西宁侯,见他也含笑看着自己,并无怒意,这才又笑着嘱咐,“您若是情绪起伏大的时候,就含上一颗,凡事不要太过动气,且伤身不说也无益解决问题啊,冷静才能理智地思考,对吧?”往昔严肃的西宁侯,这会儿像个乖孩子似的点了点头,笑道:“听你的。”说完直接从盒子里捏出一颗糖放在了嘴里,满意地说了声,“很甜啊。”林氏抿唇而笑。“从您打算出征开始,我就准备了好多东西,我知道有些您根本就用不上,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手。但我就是不放心,宁可被您笑也不想落下一件,只要您能用上一件,我也就没白忙。”“谢谢。”西宁侯真挚地说了句,拉住了她的手。林氏这一次没有躲开,红着脸笑笑。“哦,还有,上次给侯爷您出的对子,您对出来了吗?”西宁侯突然皱眉,一脸尴尬地应道:“还没呢。”林氏笑意更浓了。“那就没办法了,侯爷您慢慢猜吧。”“咦?这次不打算告诉我答案了吗?”林氏摇头,缓缓敛容,认真道:“等您回来,您回来我就告诉您。所以,请您一定要回来……”她眼睛红了,朦朦胧胧地,在夕阳下泛着晶莹的光。西宁侯背对着宝珞姐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感觉得到他挺直的背有些僵硬,接着他把将林氏拦进了怀里,轻轻地抱着她,在她背上拍了拍。不知道他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姐弟俩只看到一滴泪沿着林氏的脸颊滑落,她颦眉含笑地说了句:“我知道,我都明白……”二人絮絮又谈了几句,然这边的宝珞和清北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了,他们离开了。走在通往西跨院的甬道上,清北一言不发。宝珞想起刚刚离开时他眼眶微红的模样,淡淡勾唇笑了。想必这会儿他应该明白了,明白父亲和林氏的爱情。爱情不一定就是轰轰烈烈的,平平淡淡才是真,他们对彼此的感情都写在每一个望向彼此的眼神中,每一句关心彼此的话中,每一个默契的动作里……这让宝珞想起了叶羡,两个人合不合拍从最初接触的那刻就决定了,她没有跟任何一个人在一起,会比跟叶羡在一起更轻松自在。他们俩个的默契好似与生俱来一般,默契得好像走到一起就是个必然的结果。这叫做什么?天生一对吗?也许就吧,天生一对。想着,宝珞笑了。☆、心诚“你为何要这么做?”王府祠堂里,衡南王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沉声问。清浥不抬头,更不去看这个“宠爱”她的父亲,任双腿麻木膝盖冰得如针刺般疼,她表情也不曾动容半分,冷静到淡漠。“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你为何还要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衡南王语气稍稍缓了些问道,“整个京城,除了柳贵妃的女儿还有比得过你的女儿么,你到底为何还不满足。”“我满足。”清浥淡淡道了句。“那你还要作!”衡南王大吼一声。清浥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父亲一眼。“我只是想嫁给我喜欢的人,我有错吗?”“可他不喜欢你。”“我可以争取……”“就这么争取?仗势欺人,打着我的名声出去威胁恐吓?”清浥垂下眼帘不说话了,烛光洒在她的脸上,投下黯淡的阴影,显得她深邃的眼窝更加地深了,长睫如翼,在脸上画下一片好看的剪影,高耸的鼻梁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冷了。她这章面孔像极了她西域的母亲。衡南王长叹了声,慈声道:“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争也争不来。何况为人做事不能如此不择手段……”“不择手段?”清浥突然笑了,“这还不是跟您学的。”衡南王震惊。“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我太清楚您这‘衡南王’的封号是如何来的,您这赫赫战功是如何立下的。”清浥想要站起来,可腿麻的她根本站不起来,只得跪坐在地上,瞪着父亲道:“您当初为了让我外祖父出兵帮你,你利用了我母亲,而当你大捷之后你毅然甩下了她回到了京都,让她一个人顶着全族的指责。因为你的欺骗,她成了全族的罪人,被族人赶出来流落街头是日日生不如死。你以为母亲为何生下我?因为对你的思念对你的爱吗?哼,她是为了报复,因为我是你的血脉,她把我当做你来恨,你以为你找到我的时候我满身的伤是如何来的?被欺负的吗?不是……没人打得过我……唯一打动得了我的只有我母亲。你知道她是怎么个人吗?冬日让我单衣在雪地里站着,夏日让我裸.身在日头下暴晒……我身上全都是伤,冬日的生疮夏日流脓……你不是问我手臂的伤怎么来的吗?那是她割的,她说要做药引……”“别说了!”衡南王厉喝打断。“不行!我必须说!”清浥到底还是站了起来,她晃着不稳的身子,形容憔悴却用极其不相称的犀利目光盯着他。“您不想听了吗?您能做得出来我为何不能说了?”她靠近父亲,把一双手伸到他面前,手指张开更显得这双手粗糙扭曲。“您看看,这是双姑娘家的手吗?您知道这双手都经历过什么吗?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您说为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