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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让翟远晟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可在大局上于远安王并无帮助。这回翟远晟将常源安排负责武宁候府外所有的买卖,对着远安王敞开了武宁候府在京城甚至各地的便利。二皇子府里被藏起来的那件龙袍里的金线,便是常源利用武宁候府的势力偷偷从金杭弄来的。连通州那边,常源也利用武宁候府与俞家这半拉姻亲关系,得了不少便利,远安王没让自己的人脏了手,后头即便是出了纰漏,脏水也都能往翟远晟身上泼,打得一手好算盘。殊不知翟远晟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只要尾巴扫得干净,翟远晟更喜欢一切在掌控之中,顺着常源的线索就能不费力气将二皇子一脉也拉下马。如今常源没了用,老赵才会如此问。但翟远晟拒绝了:“将他带到原来关押卢修谨的庄子上,他还有用。”老赵也不多打听,利落应下便趁着夜色安静消失。他离开没多久,远安王近郊这座宅子就亮起了火光,风助火势,很快火光连站在远处山坡上的翟远晟那俊美的面庞都映红。他面无表情,漂亮的眼眶子里有迅猛却无声的大火摇曳,遮住了他眸底深深的冷意。等天光放亮,一切都该结束了。与此同时,裴远带着百十号人,在翟远晟给的地图示意下,安静无声迅速包围了德平公主府,一直潜行到德平公主寝殿前时,都没让人发现。翟远晟估计的没错,远安王在乐宁郡主大婚前夜被德平公主硬是喊了过来。远安王身边自然有高手,不等他们靠得太近,墨守一就发现了不对劲,拔出一把剑厉呵出声:“谁在那里!”远安王本来应该是悠哉看着明面上是自己皇姐,实则是他皇姑的德平公主丑态毕露的,可德平公主一如上辈子那般,在被远安王控制蛊虫的迷魂香控制前,早早就点燃特地寻来的催-情香在殿内香炉中。若非如此,上辈子她和远安王即便被人包围,有众多暗卫护着也不会被人发现。墨守一高喝出声后,一直没听到主子的声音,心知不太对,可他已经没时间再进去做什么,只能提剑上前与人缠斗。林德今日难得被德平公主打发了出来,他迅速扭身,想要进殿内伺候远安王逃走,却被裴甲一刀砍在腿上,半趴在殿门口怎么都进不去。殿内仿佛听不见外头带着呼喝的打斗声,特别诡异的是,远安王的手脚都被金色丝绦绑在了床柱子上,他脸色不太好看,眼神却怎么都没办法清明。德平公主眼神更加疯狂,疯狂中还带着几分痴迷,她感觉自己像是策马在草原上狂奔,每一次颠簸都让她清楚感受到风的力量和癫狂。这般还不够,她摸着远安王涨红的脸颊,断断续续跟他说话:“你真以为你跟我说每次进门点燃的是安抚蛊虫的香,我都信了吗?自从你十岁抢了我的玉珏摔碎在重华殿,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你,在我身上作乱的是不是你,我会感觉不出来?”远安王深邃的眸子半阖,小时候因为太后不喜他,所以德平公主也一直欺负他,他以为那些事儿都忘了的,如今他脑子不清醒,才知道还都刻骨铭心。若不是这份刻骨铭心的恶心和控制不住想要翻身做主的欲望,他早就昏过去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说出话来:“那你为何……”“我知道你怕百年之后祖宗怪罪,哈哈哈哈……可你不知道吗?殷家血缘之间有致命羁绊可不是自你我开始,我由着你,不过是因为我实在舍不得你这张脸,你知道这里全部都是你。”德平公主粗-喘着指了指心口。远安王更迷糊了些,他们已经保持这种状态快两个时辰了,他只觉得虚弱地快要晕过去。“可你不想我活。”不知道何时,德平公主停下来,虽然眼神迷乱,她人却安静靠在远安王身上,状若呢喃道,“我没你想得那么蠢,我只是不想叫你失望,皇姐从来也没叫你失望过,如今也不会,所以在满足你的愿望之前,我总要圆自己的梦一回。”她这几乎算是强女干的行为,会让远安王记她一辈子,爱也好恨也罢,记得就够了。嚣张如她狠辣了一辈子,对自己也能狠辣到甘心赴死,概因为她也分不清自己对远安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大概是有爱的。那都不重要,左右从懂事开始她就知道,她想要的无论如何终将得到,不管最后属不属于她,也一定会深深刻上属于她的印记,她永远不会跟母后一样软弱。殿外的声音越来越响,很快在裴远示意刻意放水的情况下,这动静朝着殿内蔓延。墨守一浑身是血地冲进来,也不管二人还叠在一起,只咬着牙想要带着远安王走。只是裴远等得是他进门,却不会给他动手的机会。“将刺客拿下!”裴远冷喝出声,裴家暗卫再不留手,很快墨守一跟着所有暗卫都步了黄泉。乐宁郡主这时候才被吵醒,匆匆带着人往这里来。“你们是谁?要做什么?这里是公主府,由不得你们放肆!”乐宁郡主看着满地血流成河,眼神紧缩尖叫出声。“郡主见谅,也请公主见谅!”裴远高喊出声,几乎所有赶过来的奴才都听见了他的声音,“裴某自京郊大营回城,发现有刺客入公主府作乱,贼人闯进了公主寝殿,裴某救人心切,才让暗卫进去救人。”乐宁闻言脸色苍白地晃了晃身子,随后推开陈嬷嬷就往里冲:“娘!娘你怎么样了!娘,你——”她的担忧,在进门看清楚红纱后头床上场景的时候戛然而止,暗卫们都低着头转身朝外,可公主府匆匆跟进来的奴才们却没有。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床上赤-身-裸-体仍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是谁,许多人如乐宁郡主一样脸色煞白到透明。乐宁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奴才们是觉得小命儿不保,只怕都要被灭口了。裴远站在殿门口不往里走,他听着都恶心,没那个心情让画面更恶心自己,过两天他还要洞房呢,万一……咳咳,跟太子似的那啥了怎么办。“都给我滚!滚出去!”乐宁彻底崩溃,可是即便她没有脑子,也知道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她突然发疯一样吼道。裴家暗卫面面相觑,迅速退出去,裴甲给了暗卫一个眼神,一部分暗卫迅速隐身远去。裴远装模作样要走,乐宁狼狈地冲出门来:“将军留步!”见裴远面无表情停下,乐宁郡主面色扭曲了一瞬,压下自己过往的跋扈,如今的情形让她迅速学会卑躬屈膝,她只干哑着嗓子道:“此事若是传出去,将军府和公主府都要陪葬,还望将军能保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