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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州,不日便要启辰回那苦寒之地,而三皇子因弑君之罪,囚困于历代皇家关押宗室的罗霄山别院,这处有重兵把守,三皇子这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此次最大的赢家莫过于和皇上有婚约的柴家,毕竟温齐县主到时候大婚,一进宫便是皇后娘娘,谁能想得到逐渐倾颓的柴家还能有东山再起的一日,一门两皇后,这次柴阁老算是押对了宝。皇帝不似旁的世家,先帝驾崩,只需守孝一年即可,这一回延迟大婚,赵循有了充足的理由,柴阁老将这事说给了旭妍听的时候,旭妍差点就绷不住了,这赵循果然是个人才。“小姐,您还笑得出来,这婚期一延,您都要十七了。旁的小姐这时候孩子都省生了。”双喜皱着个小脸。“双喜,你信不信赵循这厮会把婚期推迟三年?”这一下双喜就不经吓了,“什、什么?三年,皇上这也太不把柴家放在眼里了!”小丫鬟气鼓鼓的。旭妍倚在榻上看话本,道:“等着吧,他有这守孝的借口,不用白不用,三年,能改变很多事...”“那万一皇上悔婚怎么办?”“放心,让他闹腾,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只能娶我...”这个时候不宜和赵循的意志背道而驰,若是此时逼着他娶自己,恐怕将来嫁过去,只会让赵循记恨柴家,倒不如让他自己没了法子,只能按照婚约行事,毕竟,朝中不满赵循登基的人大有人在,他若是有个什么令人不如意的地方,有大把的人会闻风而动。果然,第二日上朝回来,柴阁老又发了一大通脾气,双喜都快傻了,真就和小姐料想的没错,赵循果然在上朝的时候,说要为先帝守孝三年,平日里没看出来与先帝多父子情深,现在守孝三年,在朝臣眼里,那可真是一位孝顺忠义的明君呐。柴老夫人觉得皇帝欺人太甚,递了进宫拜见太皇太后的帖子,好一顿拐弯抹角的奚落皇帝做下的这事。太皇太后自然也觉得赵循做得确实过了些,但她也不好多加干预,送走了柴老夫人,她将赵循唤来了慈宁宫。“皇帝,你是君主,没强求你守孝三年,这件事实在有欠考量。”“皇祖母明鉴,正因为孙儿是君主,所以做天下之人的表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件事既然说下了,便没有朝令夕改的余地,还请皇祖母体谅。”赵循说得直白,语气却拿捏得恰到好处。“哀家大半截身子都快如土了,自然不该管到你的头上,但妍姐儿到时候都十八了,你让人家姑娘耽误大好年华,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大邺女子多以十五出嫁,到了十八,孩子都有两个了,若是妍姐儿十八嫁进宫,她何时能抱曾孙?“十八风华正茂,她是县主,也是将来的皇后,就算迟一些嫁人,旁人还敢嚼舌根子不成?”赵循的语气明明十分谦恭,但听着却是有些不客气了。太皇太后知道,这份不客气,源自赵循对柴家的不满。话到最后,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既然皇帝执意如此,那哀家只好让妍姐儿多进宫陪着哀家了。”“听皇祖母的意思。”......黄婧妍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赵循,他如今夜以继日的处理着国家大事,杨姨娘的意思是让她想法子进宫,常伴皇上左右。“皇上三年后才能娶温齐县主,儿呀,你要争点气,三年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若是你在这时怀上了长孙,那以后就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了!”“姨娘你说什么呢?皇上要守孝三年,这三年里怎么能做那事呢?”“说你单纯你还真是单纯,哪儿有男人会忍得住三年不做那档子事,你祖父死的时候,你爹没过几天便上姨娘的房里来了。”杨姨娘说这话的时候志得意满,拉着女儿教她怎么引诱男人做那事儿。第二日,黄婧妍含羞带怯的偷偷进了宫,赵循让其待在太极殿的偏殿。“看来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赵循翻看着黄婧妍一双养得雪白的玉手,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了柴旭妍的手,心中一顿,不自然的放开了黄婧妍的手,“朕近日来不得闲,倒是冷落了你。”“皇上言重了,臣女能来见皇上一面就已经很知足了。”她这话十分受用,赵循劳心劳神了一日,也不由眉间舒缓,两人的距离很近,黄婧妍主动的搂住赵循的腰,心疼的说道:“皇上瘦了...”赵循嘴角一勾,拍了拍她的背脊,道:“最近可受了什么委屈?”黄婧妍埋在他怀里摇头,好一阵才开口道:“皇上真要三年后才娶县主吗?”察觉到赵循的手一顿,黄婧妍立马改口道:“臣女是想着,还有三年才能和皇上在一起,就觉得度日如年。”赵循觉得是时候向小尼姑言明,“朕也有自己的考量,与柴旭妍是先帝赐婚,她若是没犯什么大逆不道的错,这婚事就退不了,朕也许三年后,还是得娶她为后,妍儿,我心里认定的妻子只能是你,但朕的皇后...却不是我能决定的。”这话说得半隐半晦,实则已经很清楚了。黄婧妍抱着赵循的手轻颤了一下。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赵循的意思便是,如果他不是皇帝,或许他可能娶她为妻,但他做了皇帝,就不能娶她为妻。只因为他人的悠悠众口,亦或是她根本没这个资格做皇后?黄婧妍松开了赵循的腰,脸色苍白如纸,目光隐忍的看着赵循:“所以皇上是觉得臣女不配吗?臣女身份不及县主,所以不配在您的身侧?”女子红着眼眶,即使这般委屈依旧忍着,若是别人,赵循早就一声呵斥让其滚出去,但这是黄婧妍,是救过他,唯一给过自己温暖与光的小尼姑,赵循一想起伽蓝山上的梦境里自己紧紧抓住她的手,就觉得那份难能可贵的承诺,仿佛变成了一场笑话。是他亲自践踏了自己的真心。黄婧妍见他面色松动,抖着唇道:“臣女只是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臣女为皇上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和皇上像极了,臣女一想到以后他同臣女一样,是庶出,便愈加的心痛...”赵循一怔,面色立马难看了起来,他思虑了良久,若是还能拿什么弥补她的话,那应该是就是这个了,“你别怕,朕的孩子,不会有柴家半分血脉。”这话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赵循有他的思量,柴家如今势大,柴阁老的背后还有他不了解的势力网,若是让柴旭妍生出了嫡子,那么外戚势力干政,以柴家这等野心勃勃的家族,将来极有可能影响皇权,酿成不可估量的后果。赵循说完这话,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他能给柴旭妍的,就是一份安稳的宫廷生活,其余的,他不会再给。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