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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必在意,左右不过是庶子,与咱们大公子相较,已然是云泥之别的。”吴嬷嬷的声音。“你懂什么——”那王氏语态猝然艴然不悦。“他幼时坠马那回,我原是叫你做得透一些,可你偏心慈手软挑了匹小马,若当初就教他落得个半身不遂,哪里还有今日的烦心事体……”听到此处,霜澶骤然顿住,一时心惊胆寒,哪里还敢再听!正想转头便悄悄得走了,不想那王氏看着竟是要回头,霜澶无法,情急之下只得侧身向边上的花草假山处隐去。只那花草丛杂,人从上头过如何能没有声响,饶是霜澶再小心,还是教那王氏与吴嬷嬷听到了异样。“谁——”吴嬷嬷的声音,随即便是足踏丛地的声音。吴嬷嬷在往自己这处走来,霜澶躲得较为深,那吴嬷嬷未必一下子便能发现。霜澶不敢再动,眉头紧皱,心下是惊恐万状,不想那沈肃容腿疾竟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辰光,外头就是吴嬷嬷与王氏,若教她们发现是自己偷听,必然见不着明早的日头了。那吴嬷嬷的脚步愈发得近,霜澶强自镇定更是屏息凝视,心下已然拿了主意,若真教吴嬷嬷发现了,拔腿便跑就是了,那二人自然抓不到她,只肖不让她们二人看见自己的脸就行。转念又一想,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倘或自己跑了,那二人确实追不到人,但若大喊捉贼,届时府里头小厮都会来,到那时候自己又能跑到何处去?如此想来,霜澶只觉到了四面楚歌山穷水尽之处。眼下只求吴嬷嬷寻不到人便只当是夜猫冲撞了,赶紧走了吧。就在这时,霜澶的身后不知何时走近一个人,一把将她的嘴捂住,霜澶当即便被吓得魂不附体,却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连呼救都不能的。只当是那吴嬷嬷不知何时绕到了自己身后,现下就要杀人灭口了不成?那人力气极大,霜澶如何挣得开,一时万念俱灰。不想那人转身又至霜澶面前,只捂住霜澶嘴的手还未见松。霜澶这才瞧清楚来人,不是旁人,竟又是那顾长安。当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不想那顾长安竟又朝霜澶轻轻“嘘”了一声,霜澶一时呆愣,却也依言不再出声。顾长安察觉到霜澶没有再反抗,便稍稍松了手劲,又拉起霜澶的手,一手耷拉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扶在自己腰间。只那顾长安许是觉得单单扶着腰还不够,又拉着霜澶的手往后腰去,这便从扶成了搂。那顾长安本就生得高大,与那沈肃容不相上下,如此一来,霜澶与他之间只隔几指,稍不留心便要将头落在那顾长安的胸膛之上。正当霜澶一时不及应,全然教这顾长安得手之时,从那顾长安身后,便传来吴嬷嬷的声音。“谁人在那处。”霜澶的心陡然提起,整个人不觉瑟瑟发抖了起来。那顾长安只拍了拍霜澶的手,似是教她安心。遂转身,朝那吴嬷嬷语气不善道。“又是谁人坏我好事?!”那吴嬷嬷自然认得状元郎,但顾长安便不见得会认得吴嬷嬷了。那吴嬷嬷向顾长安的身后望去,只顾长安身量高,将霜澶遮了个十足十,从吴嬷嬷那处瞧过来,除了能看见那顾长安肩上与后腰的十根纤葱玉指,旁的一概不得见。顾长安许是看那吴嬷嬷还不打算走,一时沉下脸,朝她道,“哪处来的婆子,竟这般讨人嫌。”那吴嬷嬷许是看不出破绽来,便真当了是状元郎与哪个小丫头私会。故而面上讪讪朝顾长安行了个礼,低声道,“奴才刚丢了个荷包,故而来寻一寻,不曾想扰了状元郎的雅兴,这便走了。”那吴嬷嬷说罢,这才转身走了。……第42章小暑5这沈二公子,莫不是在哄自己……霜澶瞧着吴嬷嬷已然走了,便想将一双手抽回,不想那顾长安却一把将她的手按得牢牢的,半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竟就这样宽衣解带了起来。霜澶一时惊疑不定,只沉眉仰面瞧那顾长安。顾长安不语,只朝霜澶几不可见得微微摇了摇头。霜澶随即心下了然,莫不是这吴嬷嬷还没走?果不其然,那吴嬷嬷竟然真的去而复返,又在顾长安后头出声,“若是顾公子瞧见了,还望能告知……”霜澶心中大骇,身体僵直,连关节都哆嗦了起来。顾长安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身都不曾回,只微拢了衣衫,侧了头朝那吴嬷嬷阴恻道。“还不滚。”这吴嬷嬷才又福了礼转身走了。想来这回吴嬷嬷是真的走了,那顾长安继而只自顾自得叩那衣衫与腰带,霜澶遂将搁于顾长安一双手收了回来,一双杏眼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得转过身,又一时语塞,霜澶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这顾长安竟两次带自己脱险,虽说第一次原就是他多管闲事,可眼下这回可是实打实了救自己于水火的。待听着后头没有悉悉索索之声了,才郑重福了一礼道谢。“奴婢谢过顾公子大恩。”那顾长安却是嘴角含笑,嘲弄道,“小贼,这回你又拿了人家老叟何样的荷包,可值多少银钱?”“奴婢不曾拿他人的荷包……”“哦?那她为何这般寻你?”倒像是要吃人一般。霜澶只道这人当真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又碍于才刚得他所救,自是不好恶语相向。霜澶眼波流转,只佯装怯怯道,“奴婢才刚打翻了酒壶酒盏,弄洒了一壶好酒,那嬷嬷便找来了。”“奴婢心里害怕,只得躲了起来……”那顾长安听罢,又紧了紧腰带,随即又问,“不知弄洒的是什么酒?”霜澶心下朝那顾长安翻了个白眼,只面上却还得佯装惊慌失措一般。这状元郎果真是不误空名,竟那么喜欢追根究底……“奴婢也不知……只知道那嬷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的……”说多错多,这顾长安今日原就在酒席之上,喝的是何样的酒他再清楚不过,可自己却不知道,既然不知,便不如不说,免得又横生枝节,教他追问个不停。顾长安听罢,眼眸含笑得看向霜澶,讳莫如深。霜澶见顾长安不再作声,也不知信了不曾,继而又想寻着由头脱身。“顾公子若无旁的事,奴婢就先告退了。”“先头你推我那一下,我现下都痛得厉害,想来是一片乌青的,这如何算?”霜澶一时语塞,自己当时全为脱身,下手没有轻重,那顾长安身后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