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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陈烟桥跟他说的。陈烟桥承认,“是。”“刺激。”谢别巷撩了撩头发,笑得愉悦,“什么时候的事儿?”“就那天,我要跟她解释,回头就碰见卫晴了。她在学校里,有个讲座请的她和刘教授。““刘归吾?”“对。”“我cao,”谢别巷知道刘教授对陈烟桥意味着什么,“刘教授虽然是看不上我这种铜臭卦,他对你是没的说啊。”“嗯。”“然后呢。”陈烟桥有些头疼,“一言难尽,我去叙了个旧。但是,她误会了……”“你和卫晴?”“不全是。”是他的态度让她失望更多,可惜他意识到已经晚了。谢别巷这回倒是平衡些,原来不是他一个人有苦说不出。**人步入中年的标志是什么,对男人而已,是下了班在车里呆一个小时再回家。从有苦说不出变成有苦不必说。倪芝发觉自己同陈烟桥久了,也修炼成了这一点。离开了校园,没有通往老灶的那条时常因为火车经过堵车、充斥着抱怨的、雪被行人踩成灰色的桥南街,没有老旧的后面堆满煤渣子的铁路小区,没有上世纪质感的只容得下两人面红耳赤心跳的狭小居室。不在囹圄间,日子便是给自己过的,不必胡思乱想。因此实习的时间,流速比他们俩相处时间快得多。陈烟桥给她发微信,多半在清晨,降温了,或者今天下雪,叮嘱她多穿些。偶尔发一两张炒的菜,明显是他自己一人吃的,如果不是尝过味道,光看他拍的黑乎乎的光线和盘子,毫无胃口。倪芝回他。也发消息,但俩人也就两三天发一回。哪天忙得晚了,忘了回,也不在意。倪芝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她自诩心思成熟实际上差得远,陈烟桥就需要这种静,他一个人过惯了,需要这种相安无事的距离感。两人这般相安无事到冬至。陈烟桥发了条消息。别忘了吃饺子。倪芝面前正是一盘儿翡翠色的饺子。她犹豫几秒,那边还在录视频,她回了个好,没跟他说,自己已经回哈尔滨了。大庆的项目结束了。赶在元旦前,公司赶进度掐时间,正好算到第四季度的KPI里。巧的是,她回来第二天,沈柯联系她,说自己现在开的自媒体公司,新开了个旅游美食民宿的媒体号,几个平台同时进行,双微平台加短视频加直播和B站视频。做了两期还不错,这一期投票结果是哈尔滨,因为冰雪大世界开放了。作为倪芝的前男友兼初恋,沈柯是很明白她顾虑的。两人虽然没删好友,但一年就过生日时间,他打个电话,倪芝发个微信当祝福。虽然是一个地方的人,因为沈柯这几年拼事业,几乎没回过家,自然也碰不见。这是头一回,提出见面。当年沈柯创业时候,是给过倪芝练笔机会的,他做自媒体是实打实的,从占流量角度说,他是个优秀到不能再优秀的老板。以前甚至常常加班到凌晨,跟倪芝的话越来越少,除了流量就是流量,再无灵魂共鸣。倪芝完全相信,他是带着工作来的。沈柯说了,小芝,我们在别的城市都请了地陪,你就当帮个忙。正好快到元旦,沈柯是当员工的带薪旅游,整个团队十几号人都一起来了,边玩边录。他言下之意,是绝不会出现两个人独处的尴尬。倪芝实习暂时结束,论文没到交的时候,便去了,冬至这天他们在老道外拍的。吃完张包铺,吃三八饭店。团队里都是很专业的媒体人,年轻,有男有女。倪芝现在即将工作,想法同以前又少许不同,或者说她只是对恋人要求高。能接触到自媒体运作,何尝不是个学习机会。后面几天就都跟着去了,其实他们有大致的拍摄计划,早有做过功课,倪芝做事一向认真,尽量把一些地道点的建议,毫无缝隙地融合进去。其实旅游的性质更浓,拍完几个主要景点,基本上都在吃喝打卡。租了辆小巴,去哪里都方便。问到滨大附近的美食,老灶的店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倪芝推荐了西大直街上那家排长队的枣糕。哈尔滨这期的人气,比以往两期还要好。剪辑完刚发出去,点击量就很惊喜。大伟还是翘着腿,偷懒时候刷着手机,开着扬声看视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摸了鱼。他看得专注,一揉脖子,发现陈烟桥站在身后,吓得手机一抖瑟差点摔了。“桥,桥哥。”陈烟桥刚走过来,看着漆黑的屏幕,皱眉,“在看什么?”大伟摸了摸脖子,“没啥。”陈烟桥沉声,带了点儿命令口吻,“打开,给我看看。”大伟不知道他怎么对他看的视频感兴趣,重新点进去,大约是下午的天光,一群年轻男女,颇为养眼,挨个儿给镜头。都笑嘻嘻地,用各自创意方式打招呼,说了一两句话。后面是枣糕店,排着满满的人。其实一个录视频的姑娘,唇红齿白,笑起来那双丹凤眼,上翘而微弯,透出一丝媚意。大伟一开视频就跟着笑,忘了陈烟桥的黑脸,乐呵呵给陈烟桥指,“我老妹儿。好看吧,下午我就是碰见他们,她给我讲的这个视频,还挺好看的。我头一次见这种大V号现场,比起来我那个搞直播的老铁可真次。”“谁?”“大V号,这个,专做旅游美食啥的。”陈烟桥就是听着大伟公放的声音,像极了她。又极不像她。他自己暮气沉沉久了,就跟土里埋久了似的,闻不出自己身上土腥味儿。倪芝同他一起,多半时候,是安静的,和他一样带着点消沉感。没察觉出来年龄差。这视频里就有了。陈烟桥没见过,倪芝还能有这般活力的一面。其实跟视频里那几个人相比,她已经十分安静,在镜头里简短介绍了一句,没有作怪。可她眉眼间的轻盈感,是陈烟桥陌生的。远不是平时看他的,带着包袱,含着失望和欲言又止。她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原来本该就是这般。更重要的是,陈烟桥听懂了。原来她已经回来了,今天下午大伟就碰见她了,在离这儿不过几百米的西大直街上,她却丝毫没有提过。陈烟桥喉头滚动几下,再开口,已经有些哑了,声音里带着点儿压抑和怪异,“我说,你下午碰见的,给你讲视频的。”大伟哦了一声,往回拉进度条,指了指倪芝,“就这个,长头发,卷的。她不是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