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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也是殿下之福。既如此,殿下就不该拿些凡尘俗事,来污了此处的清静,否则,京城里再想找出第二位明珠姑娘,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朱瞻基哈哈大笑道:“言之有理。好!今日我们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早知如此,就该叫你把你那位花荞师妹带来,那也是个妙人儿。明珠,最近学了什么新曲子?给孤弹弹。”明珠行了一礼,笑着退到萨泰里琴架后面坐好,手指尖轻轻拨了两下找了音,拿出小竹锤轻轻敲击起来。“呼延,你师尊在宝应住了很多年了吧?不知他愿不愿意到京师来?今年春闱一百五十名贡生名单已出,你猜我看见了谁?”呼延锦接过茶娘递来的茶,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笑道:“殿下都这么问了,我再猜不出来,您岂不是要笑我蠢钝?是不是宝应的徐之锦?”“正是他。听说,他也是吴先生的门生?”“不错,吴先生待他也很情有独钟,在他备考期间,吴先生还经常指点他课业,算得上是他门生中的佼佼者。吴先生已过古稀之年,不会再离开宝应,不过,这位徐之锦,殿下倒可以试一试。”“哦?连你也对他如此推崇,他必有过人之处。”朱瞻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数日后便是殿试,皇上直接点了他那就另说,若他只是二甲进士,也可以让他先进翰林院充个庶吉士,过个一年半载,再将他调到自己手下。“殿下是想在今年的进士中挑些留用?”“正是,孤只是太孙,不能和朝臣走得太近,能用的就只有自己的詹士府,确实是想找些人才留在身边。不论家世,只论人品见识。”呼延锦早就从朱瞻基用自己的态度上,知道他求贤若渴,不拘一格。他笑道:“殿下要选人,何不到中书省去选?”朱瞻基想想,点头笑道:“有道理,皇上的进士宴摆在中书省,宴席之上,确能窥见一二。你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孤可以去试试。”两人以茶代酒又饮了两杯,朱瞻基站起来走了出去。明珠姑娘停下演奏,走到呼延锦身边坐下,接替茶娘继续煮茶。“呼延大人真是难得的青年俊才,与太孙殿下又那么投缘,看来,大人前途无量啊。”“哦?是吗?”呼延锦摊开自己的左手,看着掌心的纹路笑道:“有人说我一生坎坷,姑娘却说我前途无量……不知姑娘说的对,还是掌心线说得准。”明珠笑道:“想不到,呼延大人还相信这个。我就不信,难道手心胡乱长的几条线,还能决定我的命运?”说着,她下意识的摊开自己的右手。说时迟,那时快,呼延锦一把抓住她的手,拇指按按她掌上的几个薄茧,冷笑道:“我就不信,这拉弓箭才有的茧子,会胡乱长在弹琴姑娘的手上!”明珠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被呼延锦把住了脉门,钳得死死的。站在门边的嬷嬷想冲过来,却被明珠的眼神制止了。呼延锦低声喝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跑马那日为何想去行刺皇上?若不老实,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他话一出口,明珠才知道他是有备而来,他似乎已经断定,自己那日去春马场的目的,手上的茧,不过是被他抓住的一个破绽而已。“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去行刺皇上……”“那天你袖子里藏的,是筒形袖箭对不对?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呼延锦根本不给她否认的机会:“再不说,你这只手就再拉不来弓了。”呼延锦背对着门,可明珠却清楚看到,朱瞻基更了衣正朝堂屋走来。明珠笑笑说:“告诉你也可以,只不过,你的那位大姑娘要交到我手里,否则,你泄密了怎么办?”呼延锦手上又加了一把劲,捏得明珠差点疼得掉出眼泪。他冷冷的说:“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哎哟,呼延大人,你弄疼我了,看来你还真的不会怜香惜玉!”明珠姑娘将自己被抓住的手往呼延锦怀里一送,就像是被呼延锦拉入怀里一般,自己半个身子也跟着欠了过去。她身上的香草熏香,直接就往呼延锦鼻子里钻。呼延锦眉头一皱,暗叫不好,松开了明珠的手,正要将她往外推,可明珠那肯放过他,反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放。口中叫到:“大人别这样,奴家早已是殿下的女人,您这样逼我,可叫我怎么活?”她这句话,门外的朱瞻基听得清清楚楚。呼延锦在男女之事上,哪有混欢场的明珠驾轻就熟?那女人的身子一贴过来,他便浑身不自在,再加上急于摆脱她的纠缠,在朱瞻基的角度看来,还真像是他在强迫明珠。“怎么?喝了两杯茶就醉了?”朱瞻基淡淡的说,他早就习惯,悲喜皆不形于色。“殿下,呼延大人年轻气盛,那只是与奴家玩笑,您可不要怪罪他。”明珠欲笑还颦,纠纠结结的样子好叫人心疼。呼延锦暗叹自己还是太没有经验,本来他是怕明珠他们与自己父亲有什么关联,才想先问清楚,再选择告不告诉太孙。他站起身来,向皇太孙拱手道:“清者自清。其中原因,微臣可以解释。”“不必解释,我相信你。”信是信,信几分?第192章弃亲母魏谦道真相水月阁的南院,皇太孙看着呼延锦走出去,对旁边的萧炎说:“孤要回宫。”“殿下,刚才奴家……”“别说了。你让我失望。女人的这一套,不是在谁身上都有用。孤只是不知道,你想图他什么?他只是个没有家世的孤臣。”明珠瞬间变了脸色。“殿下……您就那么相信他?难道他就没有瞒着您的事?您把您手下的人带到这里来,不就是想让奴家替您考验他们的忠心?”朱瞻基负手而立,转身看了跪在地上的明珠一眼,笑道:“程格玄的事,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孤还不知道自己的詹士,竟然是个欺上瞒下的蠢人。你起来吧,今天的事就算了。”嬷嬷过去把明珠扶了起来,明珠的眼圈却红了,吧嗒吧嗒的掉起泪来。“行了,说你两句,你还委屈上了?那你和宫里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孤为什么还会高看你一眼?”朱瞻基的口气缓和了许多,好看女人的眼泪,落在合适的时候,还是金贵。见萧炎走回来,朱瞻基没再说什么,转身和他一起往院外走去。“姑娘,人已经走了。”嬷嬷递给她一方帕子。明珠擦了泪,幽幽说道:“他到底生在帝王家,我又何必奢望。只是呼延锦到底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