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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二岁,那天得了个好消息,吃了酒之后和兄弟们狂了一阵,就感觉小腹痛,可这些男人怎会在意,以为睡一觉就好了。谁知越来越严重,找了几个医馆,换了几副药都没效,最后才找到陈大夫。只过了三日,老大便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在医馆里走来走去,问东问西,还鼓动花荣跟他一起走,让他做灵山长灵寨老八。“这……我爹老了,他就我一个儿子,我还要给他养老送终呢。”花荣为难的说。“行!你就跟你爹好好学医术,老八的位置给你留着,再有新来的,我让他做老九。”老大拍拍他的肩膀,山寨里的人不容易生病,但经常受外伤,他们太需要这么一位外科神医了!“老大!老大!你看,这轿子威不威风?”老大皱皱眉说:“我就是病好了,用得着这么夸张吗?”老七嘻嘻笑道:“老大,六哥说咱们举着宋先生游街去,好好宣传宣传,宋先生的伟大医术!”伟大……哎哎!等等!老六没给花有财挣扎的机会,把他塞上一把竹椅扎成的轿子,四个人抬起就走,还有一个小兄弟,拿着面锣边走边敲:当!“济民医馆,医德高尚!”当!“宋大神医,妙手回春!”当!“宋氏父子,洪福齐天……呸!呸!是仁心仁术!”第366章身份泄露平湖起浪花有财坐在空中的竹椅上,那个难受劲,就跟吞了半只苍蝇一样,只希望他们快点转弯回去。忽然听到路边有人喊:“花有财?哎呀,真是花叔!花叔,您不是预言家吗?怎地到北京又成了神医?”“啊?预言家?又吹牛了不是?”“呸!你才吹牛!没见识!花大师你没听说过?就是我们扬州人!花大师预言过两次,神龙……殡天之日,全中!”“哦哟,好像他还预测过地震,预测完了,搞得南京一口气震了十几次!咦?他不是死了吗?”“大师怎么会死?我认识他几十年了,怎么会认错?”各位嗑瓜子百姓一听,瓜子都扔了,忙跟着花有财的轿子叫:“预言家!预言家!我想跟您打听个事……”花有财脸都变色了,平时小心谨慎,去医馆都戴口罩,这下好了,被举到街上来给人认!还好抬人的老六嗓门大:“认错人了,这位是济民医馆的宋先生,不是什么花大师!”看大家还是不停挤过来,老六他们几个,也没想到反应如此热烈,抬着花有财,飞也似地逃回了医馆。“老六,你们这是搞事啊!你们是怕官府不知道,我们找宋先生治过病吗?”老二连连摇头,对着昏头转向的花有财歉意的说:“实在对不住,我这几个兄弟脑子少根筋……为了不给您惹麻烦,我们就先回去了。”这时老大也走了出来,他现在是毫无病容,倒有了几分气宇轩昂。“本来还想在城里多住几天,给你们这么一闹,现在就回山里吧!宋先生,咱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后会有期……”那几兄弟前脚刚走,花有财就拉着花荣,回到医馆后面的家里,他低声说道:“这里不能待了,我们趁乱赶紧走!”“阿爹,我们这是去哪?我得去和师兄说一声。”“师傅!刚才是怎么回事?”呼延锦已经急急忙忙的赶来了,正好听到花荣问去哪。花有财见呼延锦来,赶紧说了前因后果。他连连叹气道:“我就是怕连累你们几个,现在赶紧走,等外面的话传进宫里,想走就来不及了。”呼延锦点点头道:“对!东西别收,就当做出门走走,回头需要什么我在给你们带。”“别的都没什么,就舍不得新打的那些手术工具……”“行,师傅,后头让蕊儿替您拣,咱们先离开。”三个人正想走,张樾骑着马过来了:“呼延!你也在?赶紧带师傅走!皇上派京卫来拿人了!”“这么快皇上就确定这人是师傅了?”“不,有官兵认出,抬师傅的那些人,是灵山长灵寨的山贼!”花有财有些哭笑不得,这几个山贼自己就是通缉犯,还招摇过市,把自己这个老通缉犯给拱了出去。先出城!几个人骑着马直奔最近的宣武门。可有九个人比他们更快,那是金吾卫出来的快马,他们带着皇上的圣谕和嫌犯画像,封九门,捉拿长灵寨山贼。长灵寨首领七人,他们收到的却是九张画像。“萧忠,把花有财父子的画像也一并交给京卫,封门搜查,朕倒要看看,这个预言家是人是鬼!”街市上的风波,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的脸,比外面的雪地还冷上两分。南京城易呈锦趁年号更迭,闹出来的命定真龙天子还历历在目,现在“花有财”突然出现,是不是说明,逃跑的易呈锦,又再次出来搞事?若当时死的并非花有财,那么,这次绝不能让他再活着。“萧炎,交代下去,皇宫加强巡防,宫里的人,没有朕的批准,不得进出。花有财的事……不得传入重华宫。”呼延锦远远看见正在下降的城门,叫住了大家:“来不及了。看来,皇上是要借着抓长灵寨,看看传闻是不是真的。”“先回去,我们这么站着太显眼,回去再想办法。”张樾想想说:“我们俩的府里都不保险,到兰溪府里去。”几个人调头就走,一路上,一队队的京卫与他们擦身而过。好在张樾在禁卫中是出名的,他经常跟在皇上身边,京卫不认识他的人很少。一路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回了西市。兰溪还是个大姑娘,住在张樾府上没名没分并不好,所以她自己有个小院子,就在万安寺附近的金水河畔。这还是个元朝时建的老宅子,院子里的两株红梅开得正好,甬道上的雪扫得干干净净,小山似的堆在树下。两排冬青在雪里冒出一点点头来,算是给冬雪留着一抹黛绿。张樾喜欢来这里,因为兰溪的小院,总是让他想致仕。啥也不干,光喝茶听琴。兰溪是个谨慎的人,她搬进胡同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好酒好菜的,和胡同口堆拨里的守兵,混了个脸熟。再过一段时间,她连万安寺的主持和城隍庙的道长都已经很熟了,好像在北京城住了很久一般。张樾看她满心欢喜的经营着自己的小生活,越发觉得这个秦淮河上的女子,妙不可言。“大人……花叔?”兰溪正在正堂火笼子上熏她的衣服,这样衣服上就总是带着花香。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