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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一缕,整个人站在那里,任由温热的水淋透自个儿全身,把身上的疲乏都给洗去,洗去的一层,不能洗去的,就此粘在她的身上,跟着她一辈子。肌肤嫩得仿佛都掐出水来,这便是她,如今那肌肤上到处是痕迹,全是依着叶少的性子所为,那人哪里有什么怜香惜玉一说,便是有这个心,也不能落她头上,她想的是门儿清,自然也不会想什么多余的东西。以前,她还可以端着娇娇女的款儿,任由着别人奉承她,现在,她没有这个权利。所以,她很淡定,淡定的都几乎没有心,那心仿佛都是不跳的,便是见到柳成寄,也是能冷静的跟他说话,说的是没一点儿旧情。走出电梯的时候,她来的时候穿什么,走的时候也穿什么,对别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一概不理,当作没看见,别人的目光与她毫无干系。李胜利开着车子在星辰饭店外头等着,见她从饭店里头出来,还亲自下车来恭候着她上车,那车还是黑色的卡宴,依旧低调。她没有吱声,人家给面子,或者这就是有预谋的给面子,她心里再不喜,也得是受着,总得受着,人往车子里一坐,便是眯着双眼,肚子里空空如许,饭店自是有提供早餐的,她并不愿意在饭店吃早餐,那房间,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了。“去麦香粥。”她就这么一句,就再也没开口的欲(望。李胜利坐在她旁边,中间隔着一点距离,手摊开在她的面前,那手掌心间赫然躺着一把钥匙,她眼里有一点疑惑地瞅着他,到是没有问,就那么看着他。李胜利轻咳一声,有些不大自在,这位他一直是知道的,父亲就是大大有名的伍红旗,只能说造化弄人,这落地的凤凰……“是叶少让我交给伍小姐的。”他简单地解释,面对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忽然间觉得有点个压力,“叶少在新东城有套房子,希望伍小姐能住那里。”新东城?小七没有半点的扭捏,从他手里大大方方地拿过钥匙,新东城,她到是晓得的,唇瓣一动,冲着李胜利露出些许笑意,“李哥说话真风趣,还叫新东城,现在都恐怕成老东城了。”她说的轻描淡写,钥匙在她手里,明明没有温度的钥匙,去让她的手心好似给烫着一般,却还是很镇定地把钥匙收到随身的手提包里。李胜利闻言一笑,要他说,跟着叶少的女人,也惟有她想的开,“最近你家二波在叶少面前挺得意,还是叫他收着点的吧,叶少那脾气,你是晓得的。”她闻言,眼神一暗,脸上的笑意终是有几分勉强,“李哥是知道的,我那二叔与我家情分早就断了,他愿意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这话说的妙极,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就是直接地与伍建设分个清清楚楚,再不得一丝瓜葛,当初若非是她天真地觉得伍建设可能会帮她一把,也不至于如今还不要脸地陪人去睡。人家睡了她,都不出本钱,好处全叫伍建设给占去了,她还要怎么着?去提醒伍建设不要太过了吗?她是疯魔了才会那么做!李哥还是笑,:“叶少明儿要去东南亚走走,伍小姐送不送?”“李哥,你说到底是送还是不送呢?”她也不急着一口子大声地就吼过去说“不送”,她的脑袋还没有那么,当得起这么一声吼,于是就狡黠地反问着李胜利,小小的脸蛋,还带着个俏皮的笑意。李哥一愣,对她的反应有些诧异,面色微僵,最终还是笑开来,在叶少的身边,就像他这样被称为“老实”的人,都是自有一分本事,见人说人话那是必须的,“叶少会高兴看到伍小姐去送的。”这话可真重,压得小七的心头发慌,像是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压下来,压在胸口,怎么也推不开,那笑意就维持不住,“李哥,你可别打趣我,叶少是什么人,我就算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要是我真去了,这明儿个,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吗?”她是个什么身份,还敢去送人?人再拎不清,也不至于到这份上,要真去送了,叶少还不得把她当成想攀着他上头的女人,她到是不介意沾这个名头,名声早已经烂了,再多个也没有什么,但是,她犯不着——叶少那跟毒蛇一样的性子,说真的,她真没有胆子去惹,别说她胆小,而是受他的苦头太多,多的她都怕了,一点也不愿意再去惹!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她低入尘埃里。李胜利这回是真笑,不是笑她太不把自己当回事,而是实实在在的有几分夸奖的意思,像她这样的人,还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是件不易的事,“叶少后天就回来的,很希望在新东城还能见到伍小姐在那里。”小七不由得腹诽:说是希望,其实就是一定要见到她,她更不会脑补到叶少有多么重视她,还非得让她留在那房子等他,她真没有那么想,陪睡这工作,还是没有结束,明明钥匙已经放入手提包里,隔着薄薄的手提包外皮,她还能感觉到钥匙的烫人。麦香粥,不算得个什么能入得人眼的地方,就是路边的小早餐店,看着没有一点儿吸引人目光的,就是那块招牌也已经很老旧,店门口围着些人,正是排队买早餐的。黑色的卡宴停在不远处,没有过去,还是李胜利开的车门,小七还是受着,踩着高高的细鞋跟儿,手里拽着个手提包,身上还是昨天入星辰饭店所穿的小礼服,脸上淡妆都没上,就敢素颜着上街。大白天的,穿着个小礼服上街,她这个形象,回头率不止是百分之一百,就是百分之两百也是有的,她到是浑不在意,脚步子走得极稳,在别人注视的目光下踏入店里。她才刚踏入店里,那正在把烧饼夹油条递到顾客手里的师傅朝着这边一望,那眼里全是惊喜,忙叫过来那边正在包炊饭的小工过来,自己则是拿了个碗,那碗他还是小心再用清水淋了淋,盛上一碗黑米粥,再用小碟子盛一点榨菜,两只手就端着过来。“小七,快来尝尝你老叔的手艺,还有没有当年的味道?”这位师傅有点年纪了,两鬓有些白,脸上皱纹跟个纵横的山川一样,在小七的面前到是笑得极为热络。小七笑了,看着这粥,眼里有点发酸,终是没有露出半点委屈之态,捧着碗,已经是毫不作态地喝上一大口,冲着这师傅甜甜地笑了,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天真的伍家大小姐。“老叔,还是好手艺。”她举起大拇指夸奖着,“老叔先去忙吧……”生意重要。“知道,是生意重要。”那师傅知道她要说什么,也就自己说出来,也不迟疑的,就自个儿他的活来。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