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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于震,瞅着那兵痞子,“得了,于震,跟哥这儿玩个把戏儿,小七的表格到是填好了,你人来的真是时候,可得把字签上一签,也别叫小七为难是不?”于震不是没瞅见那申请表,凭着他的眼力,那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笑得比柳成寄更温柔,与他那个壮硕的身形一搭,看上去怎么都有点不太和谐。他抚着自个儿的额头,像是听见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似的,“我怎么听不懂?”他回头瞅着郇乃锐,“大主编,你有没有听到,军婚,柳大书记想破坏军婚!”破坏军婚罪。咱们天朝可是有这么个罪名。郇乃锐笑了,手里的文件袋这会儿要是再拿出来,他就是个二百五,虽说他的初衷就是这样子,可也架不住这一个比一个下手快的,这于少、不,现在叫做于团长,还真是够给力的!他是真心这么想的,没有一点儿夸大成分,那笑眯眯的眼里全都是笑意,掠过一眼窗口那边摆着的离婚申请表格,方方正正的字迹,他到是认得的,总不能是柳大书记代笔。“你们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跑得快,再留下来也没有用,让这两位对上吧,他可没有兴趣看下去。他走的快,几步就出去,跟逃难一样。呃——小七瞅着他的背影,跟这么个人到是没见过几次面,跟个狐狸一样狡猾,别看着表面是个斯斯文文的,做起事都是没什么下限。“还是签字吧。”她瞅着于震,眼里带着笑意,“于大团长,你是魔怔了,还是怎么的,这种事都干?”要是这话是别人说的,那还好,于震大不了还是心情极好地回过去一句“我就是魔怔了,怎么的?”可这话是小七说的,他就不耐烦听了,那眼睛蛤的跟个鹌鹑蛋一样大,“伍卫国,你要是不乐意,就去法院吧。”听听——都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法院!法院是随便都能去得的?她要与柳成寄结婚,这事儿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临了,扯出个她在登记的前一天,与别人登记了?这种事传出去,她都觉得没蛋都疼,瞅着他那个杠着脖子想跟她硬着干的模样,她真是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上前一步,不顾柳成寄的阻拦,挥手就打向不要脸的于震。他既然都这么不要脸了,给他个巴掌,好叫他再没脸!于震也没有躲,要说他的身手躲不开这记巴掌,那纯粹就是个瞎话,直白来说,就是他没躲,移动个身位都没有,就站在那里硬生生地挨上她一记巴掌。“啪——”听那个声音,真清脆,都叫在场的陈局,还有那些个给于震办好结婚手续的工作人员都不由得觉得脸上一疼。可真是疼的,那快要成古铜色的脸,都是微微透着红,显然是她用力的结果。柳成寄表示很满意,刚才他到底有没有尽力相拦,只有他自己知道,跟着上前一步,他搂住小七,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于团长说的不错,还不如去法院,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可以呀。”于震摸着自己的脸,受过一巴掌的右脸有些烫,他的手摸的别有意味,目光到是炯炯地瞅着小七,“小七要不要去?回头再上回报纸,头条新闻够不够?”够头条的!他那手摸的,叫小七不自在,与他在一起时,他总是爱抚过她的脸,能叫她不能控制的颤栗,而现在,她觉得浑身发冷,尤其是他的目光,那种目光就好像在她的面前明明衣衫齐整,却觉得自己身上不着一物。柳成寄敏感地发现小七的情绪有点不对,小小如锥子般的脸,眼睛瞅着于震,明明在笑,眼底却是近乎于冷漠。他拿着两张申请表格,“要不出去谈谈?”小七不想谈,跟个不要脸的人有什么可谈的!她是这么认为,可搂着她的人可不这么想,他愿意谈,她还有些情绪,不愿意走。于震比柳成寄更痛快,把自个儿的视线收回来,先走出去,离开办证大厅,他的车子就停在外面,是瞅上去跟他的气质完全符合的黑色悍马。柳成寄拥着她出来,“如果万不得已,最后只能上法院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的话,叫她的情绪有些安定下来,确实有点安定,或者这就是她要的答案,或许那叫做保证更确切一点,她骨子里明明不相信,在这个时候,她点头了。她点头的动作很轻,墨睫微垂,似乎是不想与他的目光相对。凑下头,他瞅着她的侧脸,肌肤滑腻,还记得那种触感,叫他爱不释手,忍不住亲吻一下她的脸,得到她一记嗔怪的目光,他笑得跟个孩子般。她也笑了,跟着他的脚步,没有再迟疑,一点都不。谈判,两个男人在谈判。小七没有与他们坐在一起,她独自一个人一间包厢,就在隔壁。男人间的话,她根本没有意思要参与,尽管那是她突然间成了有夫之妇,她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当事人。高手对决,哪个够沉得住气,哪个就能笑到最后。可现在,谁也没有能沉住气。“签字吧。”“别登记!”两个人的话那是几乎是同时说的,都是三个字,彼此的声音都差点盖过彼此的话。“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气氛沉了一会儿,又是异口同声,这真叫人听后会觉得这两个是不是“心灵相通”来的?最后,柳成寄喝了点酒,端着方杯,那晶亮的杯子,荡漾着酒液,“到底想说什么?”他显的很镇定,坐在那里,看着于震。于震嫌弃他那一小口,自己喝起酒来,就是一口闷的典型,那张性格的脸,可真是露着笑,真是笑,痞子味可浓了,“要我去注销这真没有什么问题,可总不能叫我看着你们登记吧?”这话可毒了,他到是说的自然,说的光明正大。有时候话太直白,真叫人受不了。柳成寄的反应就是掀掀眉,像不怎么意外,“那么,你跟我说说,你想怎么样?”他在笑,笑的很温和,就像他面对公众一样,叫人看了就觉得信服。于震啐他一口,“得了,别跟我演戏了,也跟我否认,你没有觉得庆幸!”“庆幸?”柳成寄颇具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不知道我们的于团长从哪里说起的?这种话要是叫小七听见了,可不得难受的?”有时候男人才更能明白男人,于震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晃呀晃,没有个正形的样子,谁想的到这个没正形、痞子味十足的男人会是个团长?“装,装的再像也没有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