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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吱声了,是儿童车里的小孩:“姑姑走了,走了!”程及看了看小孩,又瞧向大人,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林禾苗要让他去开家长会。程及问吴树凤女士,带了几分调侃的调调:“你是林禾苗的继母?”不等回答,他转身走人。吴树凤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对方是在挖苦她,气得她火冒三丈,正想骂回去,人已经出院子了:“什么人呐这是!”林进宝来了一句:“那人挺有钱的,一身名牌呢。”“没看出来,那丫头还挺会勾引”林早生把菜一摔:“够了!”吴树凤嗓门比他更大:“你吼什么吼!”后面她又开始念叨了,念叨丈夫窝囊,念叨婆婆迷信,念叨儿子不成器,念叨街坊四邻取笑她生了个自闭女儿。林早生闷不吭声地出了家门。他去追程及了。“老师等等。”程及把车窗摇下去。林早生驼着背,才五十来岁,两鬓就生了白发:“禾苗她离家出走了,已经走了好几天,她什么也没带,不知道在外面怎么样了。”他语气很焦急。程及就问了:“你们没去找她?”林早生面红耳赤地支支吾吾。程及算是看懂这一家人了,没动怒,他就笑着问了一句:“你是林禾苗的继父吧?”他怼完就打了方向盘。------题外话------****啵第065章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啊~祥云镇只有一个烧烤摊,在老车站的对面,这会儿刚过十点,外出吃宵夜的人不少,有本地的年轻人,也有过来旅行的游客。“这里再来一打啤酒。”老板娘乐呵呵地应了客人,扭头对新来的店员说:“小林,三号桌一打啤酒,你送过去。”新来的店员不爱说话,她点了点头,放下抹布,搬了一箱冰啤到三号桌。三号桌上是一群年轻的“社会青年”,年纪看着都不大,七个小伙子凑齐了五种发色,还有一个是平头。林禾苗把酒放下,刚转身,围裙的带子被人拽住了。“小meimei。”是一个黄头发的男人,就暂且称呼他为黄毛。黄毛脸上生了痘,皮肤坑坑洼洼,他眉毛很浓,一挑一挑的,手指勾着围裙的系带,眼神很轻浮:“别急着走嘛,酒还没帮我们开呢。”林禾苗转过身去,从兜里掏出开瓶器,动作机械、面无表情地给客人开啤酒,开完酒:“慢用。”黄毛还不松手,一双三角眼来回地打量她:“小meimei,你几岁啊?”小meimei长得不错,很甜系,满脸的胶原蛋白,就是冷了点,眼睛里像装着一潭死水,目光无神,有些呆滞。她把围裙脱下来,不要了,对老板娘说:“到十点了。”十点之后,老板娘的儿子会过来接她的班。黄毛抓了空,围裙掉地上了,他摸了摸下巴,对狐朋狗友们说:“小妞挺个性的。”狐朋狗友都起哄,敲碗的敲碗,吹口哨的吹口哨。老板娘在这条街上开了几年店,也知道那群青年心思不正,她把今天的工钱结给了林禾苗,故意大嗓门地问她:“你爸来了吗?不是说要来接你吗?”林禾苗愣了几秒钟,点头:“来了,在对面等我。”“那你快去吧,别让你爸等久了。”“哦。”林禾苗出了店,往马路对面走。可那黄毛色迷心窍不怕事儿,和旁边的平头哥们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一起悄无声息地跟上去了。老板娘刚要去阻止,被丈夫拉住了,丈夫对她摇摇头,用嘴型说:“得罪不起。”老板娘也犹豫了,看了看路对面,见往来的路人很多,也就没有管了。街上往来的路人是很多,但越往老公路那边走,人烟越少。路灯亮着,微风袭来,树影婆娑。四周越来越安静,安静到林禾苗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直接往前跑。后面的人在追。她拐了弯,走进一条巷子里,巷子两边都是人家,趁人没有追上来,她迅速躲进两户人家中间的窄道内。里面灯光照不进去,很黑,她摸着墙走到底,然后蹲下,抱住膝盖。她不敢大声喘气,牙齿不自觉地咬紧,耳边全是风声,被放大了无数倍,凛凛寒风穿过她的脖子,像锋利的刀刃,刮着皮肤上的冷汗。人来了,他也进来了林禾苗屏住呼吸,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那个不断靠近的人影离她越来越近,一团黑色从头顶压下来,她突然站起来,举起手里的砖头“林禾苗。”砖头掉在了地上。她手还在发抖:“程及”宽厚的手掌从黑暗里伸过来,落在她肩上,轻拍了一下:“是我。”她把手上的汗擦了擦,抱住他。程及本来想推开她,发现她还在发抖:“怎么了?”林禾苗紧紧抓着他腰上的衣服,大口地喘气:“我腿软了。”程及避开她的腰,把手放到她后面,没有搂实:“怎么怕成这样?是不是我吓到你了?”他出来是寻人的,路过这条巷,远远看见个影子,挺像她的,这才追了过来。林禾苗缓了缓,平复之后,松开手:“有两个人跟着我。”“男的女的?”“男的。”程及舔了舔牙,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抓起小姑娘的手,让她拿着手机:“你拿在手里,对着外面的路一直晃,得让我看到光,知道吗?”她说知道了,拿着他的手机,把光照到他脸上,她看着他:“要是打不过他们,你就喊我。”光落在他嘴角,他在笑:“喊你能干嘛?”她把那块转头又捡起来。“我保护你。”真傻。也是,她才十八岁,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天真单纯,手里只要有块石头,就敢与世界对抗。程及拍拍她的肩:“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别出去,在这等我。”他嘱咐完就走了。林禾苗抱着砖头,走到窄道的最边上,那个位置是她保护自己的同时,能离他最近的地方,她贴着墙,仔细地听动静,晃着手里的手机,把灯光横着铺了一路。程及回头看了一眼晃动的光,确定她依旧安全,然后走出巷子,他看见老公路上两个男人在张望。平头说:“我看见她往那条巷子里跑了。”黄毛吆喝他一起,说要跟小meimei嗨一嗨,两人刚过马路,被人迎面拦住了。黄毛下巴一抬,嚣张地问:“你谁啊?”程及摸出打火机,按了一下,一簇蓝色的火猝不及防地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