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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声音。潜岳很是担心地问:“昨天还好好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黑龙又叫了几声,似乎在解释什么,李一泽冲它点点头,手指在灰龙脊背上轻轻抚过:“可能是太干燥了——之前在青丘气候很适宜,龙宫也还好,湿气都很充沛。回来以后突然供暖,环境一下子变得太多,它刚出生不久体质又差,所以就生病了。”潜岳听完恍然大悟——难怪小黑龙要打翻水杯弄湿餐巾纸,估计是想给灰龙裹上保持湿润,可惜她没懂它的意思,竟然直接给扔了。两人说话的功夫,彭彧也彻底醒了,揉着眼睛走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地问:“出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龙有点脱水了,你有药吗?”李一泽先去找了条毛巾,用温水浸湿把小龙裹住,“人喝的那种……糖盐水也行。”彭彧一愣,赶紧去翻箱倒柜:“应该有,别急啊,我找找。”李一泽在沙发上坐下,手里托着的小龙却突然叫起来,好像是被弄疼了,奋力想要挣脱毛巾,声音格外凄惨。潜岳被它叫得直起鸡皮疙瘩,有些目不忍视地后退一步,在旁边站着待命。“别乱动,”李一泽略显严厉地呵斥了小龙一句,“这点疼都忍不了,是不是龙?”“行了你也别骂它了,到底是个孩子,”彭彧终于找出一袋冲剂,拿热水沏了,又找个盆试图配一点生理盐水,想了想还是交给李一泽,“你来,不知道你们龙跟我们人需要的浓度一样不一样。”李一泽把两样东西都配好,随后将毛巾放进水中垫着,又把小龙放到毛巾上,这回它没再表现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好像水刚刚合适,它一动不动地趴着,又闭上眼睛。李一泽拿法术给糖盐水降了温,稍稍冷却以后装进奶瓶里,递到小龙嘴边喂它喝。“潜岳你回去吧,”彭彧说,“太晚了,回去睡觉,这儿不用你守着,放心,它不会有事的——今晚多亏你在。”潜岳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在这杵着实在多余,遂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轻轻帮他们带上了门。彭彧瞧着她离开,有些头痛地叹口气,无奈道:“被暖气烤干的龙?我还头一回听说,这都回来两天了,肯定不是一下子就这么严重吧?知道自己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小灰龙蔫蔫地看了看他,并没有辩解,反倒是在水盆边扒着的黑龙朝他吼了一嗓子,彭彧“嚯”一声,惊讶地问:“它吼我什么?”“它说让你闭嘴,”李一泽表情变得有点微妙,“不准骂它弟弟。”“……让我闭嘴?”平生从没受过这种待遇的彭老板顿时惊了,偏偏让他闭嘴的对象还只是条岁数没超过三百岁的小龙崽子,他牙疼似的抽了口气,拿一根手指轻点它的脑袋,“你可真是出息了啊,小白眼狼,你长这么大是不是我养的?有了对象就忘了娘?”小黑龙一缩脖子躲开他的攻击,眼神十分不善地盯着他瞧,竟然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你还敢咬我?”彭彧再次被这条小龙刷新了三观,半睁不睁的眼睛都瞪大了,“小兔崽子,你们龙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浑?我们分明是在救它,你到底分不分是非黑白啊?”李一泽偷偷打量着他,心说再浑不也是你教的吗,这就叫自食其果,完全不值得同情。彭彧把自己的手指从龙嘴里夺回来,倒是没咬破,只沾了一手的龙口水,他有点嫌弃地擦干净了,懒得跟一条小破龙计较,问那条“大破龙”:“九渊他儿子不要紧吧?我们要是不小心给它养死了,他还不得宰了我们?”“哪有那么容易死,”李一泽视线落在水盆里,小黑龙已经开始拿爪子划拉水,好像恨不得跳进去,“能破壳就意味着能活,要真像你说得那么弱,我们龙还是早早从‘万灵之首’的神坛上退下来,赶紧隐居避世比较好。”彭彧一挑眉毛,将胳膊垫在脑后:“那也是遇上你,要是搁在野外……”“说的好像野外有暖气似的。”彭彧:“……”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上去是在日常拌嘴,实际上却心照不宣地共同守着那龙。小灰龙喝完水就趴在盆里不再动弹,脊背还在轻微起伏着,好像是睡着了。客厅里的挂钟一丝不苟地走着,彭彧打了个哈欠,双手环胸往沙发角上一缩,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他睡觉前李一泽又往给他的牛奶里滴了点助眠的药,中途被人叫醒,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一歇下来就又开始犯困。李一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此人全无反应,大概是睡着了,便把他在长沙发上展平,拿毯子盖住,自己跑到小沙发上去坐。他又给小龙崽子施了一次回春术,青光丝丝缕缕地漂在水面上,有生命似的一点点往小龙身体里钻。它身上翘起的鳞片在水的滋润下逐渐贴合回身体,等到天亮的时候,已经基本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李一泽一宿没睡,前半宿还老老实实地守着小崽子,后半宿又在彭彧身上动起了心思,偷偷拿了他的手机,又把他拇指按在解锁键上解锁,一连拍了他好几张照片,加了个充满爱心泡泡的滤镜,发朋友圈说:“人类这种生物睡着的时候好像还有点可爱。”正是深更半夜,第一个点赞的是已经带着狐柏回到国外的时差党喻帆,等到凌晨五点多,他看到朱黎留了一条评论,啥也没说,只发了六个点。彭彧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条朋友圈,表情顿时变得非常精彩。小龙在水里泡了一宿,虽然是缓过来了,可还是蔫头耷脑的,不怎么爱动,也不吃东西。为了避免类似的状况再次发生,彭彧赶紧去买了个小加湿器,专门叮嘱两条龙晚上在加湿器旁边睡觉,并给它们备了个水盆,让它们觉得干燥了就进去泡泡。等到又过了两天,它总算彻底缓过来,重新开始吃东西,可还是不怎么动。这段时间里小黑龙简直像个爱护弟弟的大jiejie,寸步不离地守着,过上一两个小时就要叫两声,问问它饿不饿渴不渴,难受不难受。彭彧简直对这龙叹为观止,算是体会到“心肠仁厚”的墨龙到底仁厚到什么程度。而小灰龙自从病了这一场,简直整条龙都学乖了,老老实实地在人肩膀上趴着,或者自己玩,也不再闹腾,一看它就拿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你,完全是活体版的“乖巧.jpg”。彭彧看看它又看看黑龙,总感觉李一泽的“龙式性别鉴定”不太靠谱,非常怀疑是不是把它们弄反了。天气一天凉过一天,他一边照顾着小龙,一边继续使唤着斗途师徒三个,还隔三差五去幼儿园那边视察一下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