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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这种情况。但我阻止了他们。”时进问道:“为什么?”“因为我需要时行瑞的亲近,我想报复他……这里面有太多我的私心和利益纠葛,大家被我捆在了报复时行瑞这条船上,把你当作了接近时行瑞的工具,继续了这场兄友弟恭的戏。”时纬崇说着,表情渐渐沉郁,还带着一些自嘲,说道:“大家本来早就可以解脱了,时行瑞年纪越大越没野心,除了你,连生意都不太在意。大家也都已经各自成长,能够独挡一面,不需要再畏惧或者依赖时行瑞的力量,有了脱离时行瑞阴影的资本,但我逼他们继续困在了这场戏里,让他们慢慢走进了死胡同,九峥这次的行为失控,我要负一大半责任。现在我无比庆幸,时行瑞在我亲自动手之前就去世了,否则大家可能会被我拖入更深的噩梦。”时进听得心里一跳,问道:“如果时行瑞没死,你准备做什么?”时纬崇抬眼看向他,一字一句回道:“抢走他拥有的一切,把他踩落尘埃,然后毁掉他最珍视的东西,让他余生都活在痛苦里。”最珍视的东西……那不就是原主?时进怔怔靠回床上,看着时纬崇,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清晰的意识到——自己面前坐着的是个杀人凶手,哪怕只是可能的,潜在的。这个被原主当做大哥依赖的人,心里其实从来没有把原主当过弟弟。他之前以为的时行瑞过去或许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原主这个弟弟的猜测,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一厢情愿。“时行瑞确实对你不好,还抛弃了你的母亲,你想报复他我能理解,但是原……但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他开口询问,不再是演戏,而是真的替原主觉得委屈和不公。原主只是出生了,被动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在他短暂的一辈子里,他做的最出格的坏事就是联系父亲的旧部,想要给时纬崇使绊子。他死的时候甚至还不满二十岁。前十七年他在父亲的严密保护下生活着,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成年那年,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容貌,失去了自由,残忍地发现之前的生活只是一场人为编织的假象;成年之后,他连生命都失去了。就算他曾经有过什么恃宠而骄,或者不太体贴兄长之类的坏毛病,但这些错处,真的需要他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吗?他虽然不太优秀,但真的不算是个坏弟弟。面对他的询问,时纬崇再次沉默,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回道:“你没做错,是我的错,我不配做你的大哥。”时进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时纬崇说的那些东西太功利太颠覆他的认知,他顶着原主的身份,实在无法接受时纬崇此时的关心。时纬崇眼神一暗,手慢慢握拳收了回来,起身说道:“你休息吧……我会和老五他们好好谈谈,不会再让他们来打扰你。如果你不想再认我这个哥哥,我也尊重你的想法……小进,对不起。”说完在原地停了两秒,见时进没有回应,弯腰拿起椅子上搭着的外套,转身离开了。时进等他离开后才抬眼看向病房门,心情复杂地发了会呆,良久后回神,长出口气瘫在椅子上,扯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小死有些担忧,唤道:“进进……”“我没事。”时进开口,声音闷闷的,“其实说到底,我也只是个稀里糊涂闯入的外人而已,时家这些纠葛我根本没有立场去评价些什么……小死,我觉得我想岔了很多东西,我是不是太过在意进度条了?”“没有。”小死回答,见他这样低落,忍不住也自责起来,说道,“对不起进进,是我把你拉入了这个世界。”时进摇了摇头没说话,闭上眼睛回想着重生以来经历的所有事情,沉沉叹了口气。没过多久卦二推门走了进来,代替时纬崇守着时进。时进和他聊了几句,这才知道自己正住在蓉城的某个军区医院里,而廉君和其他人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来看他,是因为廉君也病倒了,其他人正在廉君那边帮忙。时进听得皱眉,起身就想下床,着急问道:“他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他。”“看什么,君少已经睡了,他只是有点着凉和休息不足而已,挂点水,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卦二把他按回去,拍了他脑门一下,叹道,“你说你,受伤了就老实一点,还嫌这个年不够折腾呢,快点好起来吧,不然君少还不知道要怎么担心呢。”时进拧着眉躺回去,心里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眉眼全垮了下来,说道:“我以后再不这么乱冲动了,对不起。”卦二见他这样,又不忍心再说他了,安慰道:“行了,别乱想了,其实那天也多亏了你,不然咱们这边肯定是要出现人员损伤的,当时卦一虽然有意把车停得避开了大部分狙击手的攻击角度,但街上还有其他人,只要对方开火,误伤绝对没法避免。”“你不用安慰我。”时进叹口气,睁大眼看了会惨白的天花板,突然问道,“卦二,我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卦二无奈,用被子捂住他的脸,说道:“都说了别乱想了,你这样挺好的……休息吧,早点养好身体,咱们去岛上挖螃蟹去。”时进被他弄得抒情不起来,隔着被子拱了他一下,闭上了眼睛。这天之后,时进再也没有见到过时纬崇。据卦一说时纬崇其实还在医院,还会每天去医生那关心他的身体状况,甚至黎九峥也在,但两人就是没再来过病房。时进想着剧情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看一眼已经降到了500的进度条,也没有主动去找他们。廉君在第二天身体好了一点后,就又来病房陪着时进了,气色看着还好,就是脸上这段时间养出来的一点rou已经彻底没了踪影,看得时进十分心碎。怕廉君在医院呆久了被人过了病气,时进开始积极配合治疗,没过一个星期就又活蹦乱跳了,然后嚷嚷着要出院。廉君硬是压着他在医院里住满了七天,确定没问题后才给他办理了出院,回程时怕时进伤口受不住,还放弃了方便快捷的飞机,弄了辆房车来,准备就这么开车回B市。出发那天上午,时进买了一堆饺子春卷之类的东西,让人寄去了黎九峥的私人医院,算是完成了自己之前的承诺。下午,大家在医院门口上了房车,时进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余光一扫却看到时纬崇和黎九峥正并排站在街对面的水果店前,正齐齐看着这边。他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朝他们挥了挥,用口型说了声再见,然后拉上了车帘。其实他早该想明白的,他不是原主,又何必在这些真假兄弟情里面掺和,他在这个世界挣扎翻滚,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