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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尧拧着两条浓眉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是他妈打来的。罗尧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后接起了电话。他对电话里的人道:“等我一下。”然后快步出了病房。罗尧接了这个电话之后,语气和表情都明显温柔了下来,看罗尧避他不及的样子,程澈大概知道是谁打来的了,应该是白桢。“尧尧,你爸爸已经查到你在哪家医院了,他准备亲自来找你,到时候mama也帮不了你了,你再不回来,别怪mama没有向着你。”电话里,罗母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罗尧站在走廊上,握紧手机,几个小时前,他心急如焚,撬开禁闭室的窗户锁,从罗宅二楼跳窗逃出来,带着一身被老爷子用马鞭抽出来的伤一路飙车赶回自己家,解开了高烧下的程澈。其实,在他因为聚会醉酒没把握好分寸上热搜的事被他爸关起来的时候,他的理智就已经回归了,他当时的确是气疯了。一想到自己居然这样对待刚打完胎的程澈,他便自责不已,当他看到烧的神志不清的程澈时,更是坚信了自己是个混蛋的事实。可即使他再混蛋,那也是程澈逼出来的,程澈不声不响地离开,还擅作主张打掉了孩子……只要一想到程澈对严浪温柔的模样,他就嫉妒的发狂。罗尧在走廊的角落里站了好一会,迟迟不敢回病房,他竟然胆怯了,他害怕再看到程澈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他害怕自己会再次忍不住去试图撕裂那层冰冷的面具……等他终于鼓起勇气回到病房的时候,床上已经空了,只有一个小护士在整理床铺。“刚刚的病人呢?”“他药水挂完就走了呀。”程澈回到家,立刻给手机充电,果然,上面都是来自严浪、徐教授和研究所的电话,他联系了徐教授,解释自己发烧了,然后又给严浪那边去了个电话。严浪可能正在忙,过了好久才接。“小澈你去哪了?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严浪一改往日的温和,语气十分急迫。“没什么,就是有点私事。”严浪和徐教授不一样,没那么好搪塞。“是因为罗尧吗?”程澈一惊,严浪居然知道他和罗尧见面了……“你研究所的同事告诉我的,说你跟一个来者不善的Alpha走了。”听不到程澈的回应,严浪道:“你现在回家了吗?我过来找你。”程澈抿了抿唇,“不用,你快去忙吧。”严浪那边已经有人在喊“严大夫”了。严浪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下来:“小澈,给我个机……”严浪还没说完,程澈便掐断了通话。他手上有一份快递,刚才上楼的时候取的,里面是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和一个卡片,卡片上写着:诚邀程学长参加我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下面是一串龙飞凤舞的签名,这个签名如果拿到研究所去,所里那几个小姑娘估计都得抢破脑袋。白桢要开演唱会了,出道这么久的第一场,粉丝们都疯了,就连位置较差的外场看台票都被黄牛炒到了十多倍的价格。而白桢给他寄来的是贵宾席,也就是整个会场视野最清晰的地方。自从大二那年,白桢出现,对罗尧频繁示好,他的潜意识里就一直想要回避白桢。白桢在学校的演出,除了第一场和罗尧去南礼堂观看了,之后他就再也没去过,倒是罗尧,因为是学生干部的缘故,经常受邀参加。然而这次,他突然想认认真真的看一场白桢的演唱会,他想好好看看白桢,罗尧喜欢的……白桢。一星期后的演唱会,程澈到的较晚,从专用通道进去后,他坐在了白桢为他安排的位置上。从这里看舞台上的白桢,就和七年前在学校小礼堂看白桢一样清晰,连白桢脸上飞扬的神采都没有漏下分毫。白桢画着精致的舞台妆,勾勒得那漂亮的五官更加立体,聚光灯下,的确有一种天使降临的美感……“桢天使”是粉丝对他的爱称。白桢变了,程澈记得第一次看到白桢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在舞台上腼腆着一张秀气的脸,规规矩矩自弹自唱的Beta男孩,而现在的白桢,敢于挑战各种夸张的时尚元素,舞姿和动作都十分自信张扬。不得不说,白桢的舞台感很强,唱跳俱佳,不然,光靠罗尧砸钱,他是不可能在强手如云的选秀节目中脱颖而出成为第一名的。白桢有实力,白桢不是他同事所说的那样“随便唱唱跳跳就一呼百应”。周围粉丝们的尖叫声随着白桢的歌声、动作,如浪潮般的汹涌起伏,荧光棒幻化出的星海震撼无比,然而,即使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场面,白桢也丝毫没有胆怯,他在享受这种排山倒海的爱意,他在享受这种掌控全局的快*感。程澈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上的那个超级偶像,当视线在灯光下花成一片模糊的影子时,他不由自主地拿自己去替换,倘若此刻站在台上的人是自己……他笑了,如果把他放到这样的舞台上,他大概会难受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连呼吸可能都不自在,当着讲台下的人做科研汇报以及给学生讲课,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受不了人多的地方,更受不了被万众瞩目,他的确是一个“拿不出手的伴侣”。程澈突然想起近两年前,罗尧从国外归来时,方觉说的话。罗尧刚回来的那段时间,请了一堆好友和生意伙伴,带上程澈一起吃了顿饭。由于面对一桌陌生人的紧张,以及从未吃过这些高档食物,程澈在饭桌上频频出糗,甚至连刀叉都拿不好,引得大家调侃纷纷,罗尧则拿起餐具,耐心地为程澈处理好每一样食物,并得意地说“我家宝贝橙子当然得我来伺候”,以此打消了一些人想要嘲讽的心思。用餐地点是方觉提前订的,选的不是中餐,而是西餐,罗尧自知思虑不周,向程澈道歉,但程澈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有将无意中听来的方觉那句“拿不出手”放在心上。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明白,没放在心上的人,可能只是他自己而已。这样比来,白桢确实比他耀眼得多,更值得别人去喜爱。程澈突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在另一个人出现之前,你永远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个即是良人。自己于罗尧,只不过是一个下早了的定论罢了。演唱会结束前夕,白桢在舞台上喘着气,开始了一段独白:“今天,是我第一场演唱会,首先我要感谢我的‘指针’们,是你们对我的支持与爱,让我有幸站在这里,唱歌给你们听。”说完,白桢冲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