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1
书迷正在阅读:行医在唐朝、[综]不定期穿越的苍弥君、渣攻‘渣’到底、潜规则、其乐融融、斩言、无离、掰弯你没道理、全宇宙都想抢我家崽儿、我家公子睡觉浅
的钱,还要留意不同商铺交易用的五花八门的货币。买小物件还好说,若真要买些贵重的东西,支付手段要商量半天才能确定。“而如今市面上流通最广的钱引,根据微臣的观察,有以下几个原因。”辛弃疾转过身去,在黑板上下意识地写了个简体字,他顿了一下,面不改色的把后面的字都换成了繁体。不置钞本,不许兑换,随意增发。每一个都是致命硬伤。赵构看着他一一解释这其中的道理,又瞥了眼略有些突兀的第一个简体字,把某些心思按了下去。皇帝也好,文武百官也好,都不是傻子。哪里出了问题,别说这一代人,就是往前一百年,从前朝廷里的那些人也能瞧见这事情不对劲。可是人人都能观察问题,没有多少人能解决问题。“你先停一下。”那中年男人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皱眉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问题在于,单纯发行交子或者钱引,百姓不肯用。”这是他们早就认知到的事情。当市面上同时流行银锭、铜币和纸钱的时候,人们会倾向于让‘有价值’的金属制品留在家里储藏,用容易破烂折损的纸币去完成交易。也便是劣币驱逐良币。而又因为钱引务是三年一置换,这些纸币不能够被即时的更新和替换,而且在市面上流通的越来越频繁,价值也在不断折损。“纸币方面,确实与防伪和制造工艺有关系,”辛弃疾看了眼这一殿的臣子,反问道:“但是如今已进入了钱荒时期,对吗。”金国因为铜矿和铸铜工艺的落后,长期以来没有稳定的自行货币,而是被动的进口宋国的钱币,算另一种程度贵金属储备。但不仅仅是金国在进口铜币和铜器,其他海外国家如高丽、日本以及更遥远的国度,都在以数倍高于原价的价格在大肆收购铜币。两年前,宋朝一年的铸币量是十万贯,可卖出海外的铜币也有十万贯。更麻烦的是,民间有大量的富人在私自铸造储藏铜器,市面流通的铜越来越少,铸铜的工艺迟迟没有进展,发行货币的能力也非常弱。这样下去,不管是金国还是宋国,经济崩溃都是迟早的事情。辛弃疾虽然不是经济学家,可也能够从书中给出的各种例子和分析里看出结局。这个问题不遏制,那么必然纸币会彻底失去信用,百姓会转用金银或实物交换进行交易,而这种以物易物的关系非常脆弱,一旦有天灾降临,生产力再度下降,情况会陷入极端的困境。一旦经济体系崩溃,战争必然爆发,人们需要重建政府以重拾政府信誉,来发行新的货币来维持生活。“这个问题,和另一个问题,要一起说,”辛弃疾加重语气道:“但是禁铜令事不宜迟,请陛下明鉴。”赵构听着他一部分一部分的分析完,已经脸色铁青:“汤思退。”“臣——臣在!”“传朕旨意下去,从即日起,全国推行禁铜令——严禁销铸铜器,严禁私自大量窖藏铜器,严禁出口铜钱,由官府回收铜制品!”那宰相心惊胆战地听完他的一通命令,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辛弃疾,匆匆的行礼告退。在几年前,完颜亮还是皇帝的时候,金国就已经开始做这件事了。当时这消息传回宋国的时候,也有臣子蠢蠢欲动,还希望在铜币里掺杂锡,用来降低造钱的成本。可这些东西对于大部分文臣而言,都是让人一头雾水的议题。他们没办法抽丝剥茧的看见事物的真相,没办法理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辛弃疾一口气说到这里,已经略有些疲倦了。他本来就有些感冒,喉咙现在都有些微微发疼了,可并没有人示意他先坐下来喝口水。臣子在皇帝面前奏事,如何能这般的娇生惯养!毫无仪度!“你说,第二件事怎么回事。”赵构已经听得有些倦了,直接唤了个小太监过来揉肩捶腿,端着一盏茶懒洋洋地问道:“怎么个意思?”幼安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低哑。“如今临国和宋国之间交易往来,多有奢侈品、轻工业产品、军备品的进口,而出口的大多为手工艺品,比如布料、绸缎、瓷器等等。”他意识到赵构略有些走神,其他人的表情也越来越茫然,只转身去旁边捧了一只哥窑的墨纹梅花瓶,重新吸引回其他人的注意力。“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他举起这只花瓶,示意大家看一看这个东西:“假如一年卖四箱这样的瓷器,可以赚四百两银子,临国卖一箱玻璃制品,假设也可以赚四百两银子。”“一年的进出只有这些,便是无贸易差。”可是,如果宋国只能卖出去两箱瓷器,却要进口四十箱玻璃呢?那么实物交换不能相抵,还要倒给几十万的贵金属过去。临国银行和财政院的人都态度非常坚决,在支付方式和关税方面态度强硬,而且宋国确实需求临国的商品和武器,不可能不做这笔交易。“你到底想说什么?”赵构不耐烦道:“无药可救,就这么等死算球?”“不,官家,”辛弃疾深呼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招商引资的事情,真的不能拖着了。”“大胆!”旁边的几个高官变了脸色:“铺垫这么久,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刚才陛下还为你辩护,你恐怕是真的收了临国的多少好处!”“招商引资之事完全是被临国牵着鼻子走,多少条款根本看不清楚里头藏着多少算计,签了这合同只会把更多的钱交给临国,你安的什么心!”“官家,这辛弃疾其心可诛,分明就是早就等着分他一瓢羹!”“官家三思,切勿着了这个人的道!”“什么工厂什么生产线,都是些妖魔鬼道!”“够了!”辛弃疾直接沉了脸色,转身看向那几个叫嚣的最为用力的官员,沉声质问道:“你一再阻拦轻工业兴起,不就是怕自己族下的丝绸生意受了影响,从此卖不出去了吗?!”“还有你,”他看向另一个人,声音顿挫有力:“你平时负责接洽玻璃进口的事情,如今不就是怕临安能自己生产玻璃以后,自己再摸不得油水了吗!”他早就接临国那边信息网和从陆游那里套出来的话,把这些人都摸了个透。“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山社稷,说是为了大宋子民,可到头来不就是生怕自己少分一碗rou,不顾江河日下社会动荡,也要把这粪水似的脏污都泼到我的头上!”赵构抿着茶,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朝堂已经开始互相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