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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牺牲太子妃,去保小世子吗?”刘盈的问题很简单,但也很锐利。这和现代医学中必保大的医疗原则是不同的,皇家宗室的妇人生产,保大还是保小,可由不得他们这群大夫说了算。可要这时候再回报李贤,等他做出抉择,指不定早就一尸两命了。一片焦灼的寂静之中,帘中遥遥传来一个孱弱而坚定的声音。“一旦要从本宫和这孩子之间做出抉择,请陈太医务必要保住这个孩子,而不要在乎本宫的性命。”“若有不从者,待本宫转醒之后,立斩不赦!”第84章剖腹取子房氏一语殆尽,只听得里面婆子们一阵呼唤“娘娘”的声音,却听不到任何回应了。陈继文不由一急:“太子妃眼下怎么样了?”里头传来婆子焦急的声音:“回陈太医的话,娘娘又痛晕过去了。”不能等了。吴议秉手道:“情况紧急,刻不容缓,还请郑博士、陈博士速速做出决定。”郑筠沉吟半响,面上如一块被凛冽的冬风冻成的寒冰,带着凝而不化的沉重之色。“吴议,你所谓‘剖腹产’的办法,可有几分把握?”吴议不由苦笑:“学生未见到太子妃娘娘贵体,实在不敢说有几分把握。”寻常女子的产房尚且不容男子进入,更何况是太子妃的寝殿,吴议这话的意思,竟是要冒大不韪,打破宫规,进去一看究竟了。就连一贯不爱惹是非的沈寒山都沉沉开口:“此事有违宫规,下官认为万万不可,只有请太子妃伸出手来,先切过脉象再说。”这话的意思是提点自己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学生,不要再惹是非。吴议心中也很清楚,这里究竟是东宫的地方,救活了,便是得罪天后,没救活,就是触怒太子。这种两面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确不符合沈寒山的行事风格。但两条无辜而鲜活的生命就摆在里面,又怎么容他放任不管?他双腿一折,重重跪在地上:“若不能临场查体,如何得知病人的情况?望闻问切,切在最次,又怎可以舍本逐末?”要亲临病人,才可做出诊断和治疗,这个最简单却也最容易被忽略的道理,还是张起仁教给他的。那时候是为了救还是沛王的李贤,而现在则是为了救李贤的妻儿。李贤才是张起仁真正寄予希望之人,尽管吴议知道这希望缥缈如将将散去的晨雾,但也想借此报答张起仁一番知遇和教导之恩。没有张起仁,他还囿于袁州城的一角天空之下,又岂能站在这里呢?郑筠垂首望着眼前这个背脊挺直的青年,恍然间仿佛瞧见了当年那个叫易阙的青年的影子,都是一样宁折不屈的背脊,一样无所畏惧的态度,甚至连眸中明澈坚定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吴议刚刚从新罗前线归来,他应当知道,做一个易阙那样的人,会得到怎样的下场。也许就像他所答试题上的那一席话,他所用来医人的,不是精湛的技术,也不是丰厚的经验,而全凭一个“德”字。前尘往事在心中百转千回,郑筠不由含了一抹沧桑的笑意:“你说得不错,诸位博士深居高位多年,恐怕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忘掉了。”旋即抬手指了指吴议:“吴议,你跟老夫一同进来。”吴议心头微微一颤,此事若得罪了天后或者太子,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生徒可以承担得起的,郑筠这句话,等于是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沈寒山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几乎是微不可觉地摇了摇头。吴议但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从胡志林身边擦过的时候,道一句“借用一下”,便顺手提走了他装满外科器械的小箱,跟着郑筠的脚步,一头扎进了帘子里面。——帘内的婆子们一瞧见一老一少两个大男人竟然毫不避讳地进了产房,下意识便惊叫出声。“博士,您有什么吩咐,在外头喊我们就是了。”吴议来不及解释一二,忙推开太子妃身边帮倒忙的几个产婆,将太子妃慢慢倾倒在床上。“郑博士,这……”“此事是老夫所允的,你们不必多言。”得到了郑筠的首肯,吴议也就放开了手脚,不顾婆子们惊慌失措的眼神,先揭开了房氏身上薄薄一层锦衾,往她底下一瞧,果然见着羊水湿润破出,而脐带已经露出一寸有余。他赶紧摸了摸房氏的小腹,一阵又一阵力气渐失的宫缩之中,还能隐隐感受到胎儿的胎动。还好,还来得及。他不觉已沁出一额的冷汗,虽然胎儿暂时还有胎动,没有出现宫内窘迫的情况,但太子妃已经痛到晕厥,决计是没有力气再去顺产的。眼下只有一个选择。“回禀博士。”他简明扼要地回报太子妃的情况,“小世子胎动尚在,但太子妃已经后续无力,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剖腹取子。”他朝着房氏的肚子,竖着比划了一下,示意应该如此动刀。现代的剖腹产,一般是做横向切口,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产妇愈后的美观。但紧急情况下,医生会还是会选择做竖向的切口,以顺应肌rou的纹理走向,可以更快速地剖开腹壁。这些道理,对于精通内外双科的郑筠太医丞来说,自然是不必开口解释的。见郑筠神色毫无异样,吴议才略微安心,打开从胡志林那里顺来的外科器械箱,取出一把精巧的柳叶刀,在烛火上稍微烫洗一下,才定下心神,在房氏的肚子上划上第一刀。第一刀,便从肚脐下一寸半直接划开三寸之长。这长长的一刀下去,尚在昏迷中的房氏便已痛得转醒,一双黑蒙蒙的眼睛如绕着云雾,只能瞧见身前一个白晃晃的身影。“不好了,太子妃已然痛醒了!”婆子们见她痛到转醒,登时慌了心神,这年轻的小太医说是进来救人的,怎么却动起了刀子呢?“娘娘,您现在没有力气顺产,所以我们得剖腹取子。”吴议额上亦生出一颗豆大的汗珠,看似平静的面孔之下,其实比房氏本人更加紧张。在这个没有麻醉的年代,直接剖腹的痛苦,未必就小于顺产一场的苦楚,他也不知道这位身子羸弱的太子妃,究竟能不能挨过这几刀。房氏只觉得耳畔一阵嗡嗡作响,只有“剖腹取子”四个字听到心里去了,双手无力地纠缠住已经打湿的床褥,苍白的下颌微微一点,只吐出一个字。“好……”只要能救她腹中孩儿,还有什么痛苦是她不可以忍耐的。那些产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