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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还要复盘?我们今天的发挥都这么极致——一局追平了八百多分,这还要复什么盘?”从慈眉善目变成怒目金刚也仅仅只需要一次复盘的通知。褚维已经走远了,假装听不见,大声道:“明天上午吃过饭!休息室集中!记好了!”“你说我明明有自己的房间不回,一定要和你住一间,被人发现了我怎么说?”裴霁懒得擦头发,随随便便地把毛巾挂在颈间,“骑士一队替补飞速上位成为主力选手竟然是因为与一队选手共宿一室!你自己说说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江汀在给他烧热水,偏偏此人毛病忒多,烧个水竟然还掏出自己买的烧水壶,此时正在水池前兢兢业业地擦洗内壁,闻言忍不住笑了,颊上竟然还出现两个小梨涡,“这可是你自己要这么说的。”裴霁看着他勤劳的工蜂似的飞到水池边,又嗡嗡地飞到插座边,看得裴霁一阵头晕,“不是,忙了一天好不容易休息,你就又开始忙烧水?”江汀把水插上,“我宁可现在忙一点,也不愿意以后在你ICU病床前忙来忙去。”他站起身,补充道:“不过我相信,只要我好好看着,你肯定不会去的。”裴霁靠在墙壁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离了你就不行了呗。”江汀刚从外设包里把裴霁的保温杯也顺道拿出来,听到这话身形一顿,侧过脸迎上裴霁的目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要不然还有什么意思?裴霁心说,不过看江汀严肃郑重的神色不似作伪,他赶紧顺毛,“情趣情趣,不要多想。”江汀捏紧了手里的杯子,裴霁看对方手背上蹦出来的一二三根青筋,忍不住笑意,“小孩子家家,一逗就炸毛了,你有尾巴吗?告诉我在哪儿?”裴霁走上前拉住对方还没来得及换下的队服,使了个巧劲把江汀往墙上一推,用半扯下来的队服缠住他的胳膊,江汀完全没有理解为什么只是烧个水这么点小事也能走出这样神奇的发展,“放开我……我水还没烧好。”裴霁赖皮道:“我才不放,你明明就是只尾巴还没藏好的妖精,天天被我一不留神就踩了,让我来找找,尾巴在哪儿呢?”他笑意不减,顺理成章地把江汀的队服往上一推,手指扣住对方牛仔裤的金属皮带扣,低头一看,“呦,竟然是路易威登的,小金库颇为丰裕啊。”江汀呼吸急促,白皙的脸颊上泛起好看的红晕,“你干什么?没有尾巴,别瞎找。”裴霁饶是微微散光,但是碰到灯下看美人这种事眼睛是断然不会花的,江汀虽然身形略高了些,不过容色艳丽,眼神中又有种凛冽不可侵犯的寒意,真把裴霁看得呼吸一窒。第54章Chapter54“砰”当裴霁后背重重地被摔在床上,之前还是江汀俊秀的脸庞,后一秒就成了酒店高贵典雅的金色拼绿巴洛克风格的房顶。他头晕眼花地半撑起手肘,“不就拉了一下你的裤子……用得着下手这么狠吗?”江汀现在已经成了一颗行走的西红柿,头上再冒烟就是暴走的西红柿了,“你怎么……怎么突然这样?”裴霁摸摸下巴,苦笑道:“不是,还没怎么样呢,我闹着玩的……你当真了?”他试探地看看江汀的脸色,被对方满头满脸的红晕吓了一跳,还以为对方是真的生气了,连忙安抚道:“我的错,我不应该开这种玩笑,没有下次了。”他神情诚恳,恨不得指天指地发誓自证。江汀闭上眼,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把心里的躁动按捺下去,又听到裴霁继续道:“啧,怎么这么难哄?要不然你把我的裤子拉回来不就成了?”江汀下意识地一低头,裴霁没拢好的浴袍本就靠着一根不甚牢靠的袋子系着,刚刚一番胡闹,现在那根带子离下岗边缘已然不远了,露出一段瘦削的腰腹。江汀的眉头紧皱,勉强挪开眼睛,“……把你的衣服穿好,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像样。”裴霁被对方教导主任似的评头论足一番,懵了,“我马上要睡觉,穿好要干什么?”江汀感觉自己的血直涌到头顶上,涨得额头上的血管都突突地跳,“那你让我拽你裤子?你裤子呢?”连刚烧的热水也来凑热闹,咕噜咕噜地响个不停。裴霁笑眯眯道:“呦,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真当真呐。”江汀只觉得两人的对话幼稚极了,一甩被扒的胡胡糟糟的队服,兜头盖脸罩住裴霁,“那就把你的浴袍穿穿好!”裴霁挣扎着从队服里爬出来,看见那个以为生气了的人转来转去,翻出杯子去刷洗,“你闲着没事都不能多放点心在你自己的身体上。”裴霁把枕头竖起来靠着,眯起眼睛看江汀折腾他的,“你说你和我在一起图什么?”江汀刚刚被裴霁一闹,身上的血一半去了脑子,另一半直往下涌,现在背对着裴霁表面上是收拾东西,实际上也是要冷静一下,“你不挺好的吗?怎么突然问这个。”裴霁扳着手指给他算:“你看,我年纪又大,钱也赚的不多,身体还不怎么好,职业病一堆,脾气也大,时不时还要踩踩你的尾巴,再看看你,青春貌美,身强体壮,小媳妇脾气,拿出去都是打着灯笼难找,怎么就看上我了呢?”“你自己觉得而已。”江汀简单道,“我没觉得你那里不好。”“可是你现在还时不时地要提我的胃!”裴霁抗议,“你就不能少唠叨唠叨吗?你这样让我有一种总是离死不远的感觉。”江汀回过身,神色郑重,“说什么呢,不要瞎说。”裴霁心比天大,带着种漫不经心的自嘲,“这有什么,说说又没事。”江汀几大步跨到裴霁面前,一把捂上对方的嘴。裴霁睁大了眼睛,眼睫毛扇子似的扑着江汀的掌缘,挠得他手上痒痒的,连带着心里也痒痒起来。“有时候真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江汀松了手,忍不住问,“怎么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呢?”裴霁沉下眼脸,静默了半晌,哑声道:“我从小到大,悟出来最正确的一个个自以为最正确的道理,就是不要把自己当回事。”“这世上多的是人想要看高处重跌,玉山将倾,没有人会关心这些鲜花烈焰之后的故事。只有你自己把自己不当回事,也就没了什么可见的弱点,别人连弱点都找不见,更不用提伤你,害你,自然也就能够护得自己周全。”裴霁声音里带了点鼻音,听上去轻轻软软的,可是话里话外都有种沉疴遍地,满目苍凉的意味。“说来简单,这么个道理却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摸爬滚打一圈之后才悟出来的。”裴霁眼角一弯,“现在告诉你,可记好了。”江汀原本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对方看似明媚的笑靥,喉头里仿佛被哽住了一团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