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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胸口起伏着,“可能是有了。”他只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态,也让张晋秋不那么担心。“我跟你一起洗吧,帮你搓背。”张晋秋顺手把自己衣服脱了,反正也湿得没法要了。“堂堂总裁还会搓背?那好像应该是我的工作……”舒星弥把头发往后一梳,张晋秋发现他这个发型也很好看,添了几分不羁。“今天我伺候你,谁让你‘有了’呢。”张晋秋就是想找个借口陪陪他,跟他说说话。“哈哈哈……”舒星弥越是笑,张晋秋越是心疼。*“关灯了。”张晋秋摸到床头灯的开关。“好,关吧。”舒星弥往被子里钻了钻,伸手找到张晋秋的胳膊,继而往下,牵住张晋秋的手。“晚安。”张晋秋低头吻了舒星弥的额头,缠绵不舍地停了一会儿,才躺下。“好温柔啊,张总。”舒星弥把头抵在张晋秋的肩窝里,闭上眼睛。“老天爷已经对你这么差了,我再对你不好,我还是人么?”“你应该离开我,”舒星弥含含糊糊地,好像在说醉话:“你和谁在一起,可能都比跟我在一起开心,我的生活一塌糊涂……”舒星弥说的是真心话。以张晋秋这种条件,找个又漂亮又有才华又阳光向上的配偶是分分钟的事,反观自己,一个又一个的麻烦找上身,家庭背景复杂,还有精神病史。张晋秋吻住舒星弥,堵上他的嘴,半晌,把人放开:“说什么呢你?我跟谁在一起能比跟你在一起开心?恩?”他轻轻捏一把舒星弥的脸:“不许瞎想,睡觉了。”“恩,晚安。”张晋秋在黑暗中凝视着舒星弥的面容,起初,自己是被他的容貌、身材和气度吸引,他曾以为他是完美无暇的……走进他的生活之后,才发现他似乎深陷泥沼。他的身上似乎绑缚着一道又一道的枷锁。一座大门与高墙都修缮得尽善尽美的花园,里面却是荒草遍地,本该雪白的雕像上蒙着厚厚的尘垢,处处都是裂痕,残花欲落不落地吊在枝头,从花心中散发出淡淡的枯萎气息,清冷的香气。比起百花绽放、春|色盎然的花园来说,这样荒败的花园反而更让他着迷,他想让花园重新恢复生机,一点一滴,使花园里染上属于他的气息。张晋秋沉迷其中,流连忘返了。*“我有事要和祖母商量。”周五下午,舒星弥和张晋秋来到方宅,方祖母的宅邸在这片富人区域的正中心,方家大伯、二伯以及三姑姑的住宅呈众星拱月式,拱卫着母亲的宅邸。方祖母家门口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警卫室内的胖保安居高临下,探头看了一眼舒星弥,面无表情地说道:“老夫人不在家,有什么重要的事,由我代为转达。”这个年轻人他认得,老夫人交代过的,只要他来,一律不见。“不在家?什么时候回来?”舒星弥微微抬头问道。“不知道。”保安机械地回答:“你究竟有什么事?”“那就请你转告老夫人,我需要我父亲的遗产清单原件。”舒星弥说完这句,往别墅的方向瞥了一眼,二楼是祖母的卧室,原本紧闭着的窗帘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张晋秋明白了,老夫人在家,不想见而已。“还有么?”保安在本子上刷刷记下。舒星弥笑了:“还有,请你转告老夫人,最近风大,要关紧门窗,免得受凉……不过关紧了似乎也没什么用,今天这窗户就关得很严,但窗户里面的窗帘却被风吹动了,真是怪事。”保安回头望了一眼,不解其意。西边不远处的宅邸中,方家大伯一看舒星弥转身走了,立刻拿起话筒给母亲家警卫室打了电话,探知了方元钧的来意之后,眉心紧皱,像是用刀片在两眉中间割了一道深痕。“我知道了,无事,下次他再来,你还是这样答复。”他说。话筒几乎是自己摔回了座上,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大伯拎起,粗短的手指按了一下快捷键,刚响了一声,话筒中就传出老年女人的声音:“什么事?”“妈,那孩子是不是知道了?”“知道什么?”方祖母抚摸着那只乖乖趴在腿上的雪白京巴犬,目中并无情绪。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隐隐带了些急切:“遗产。四弟的遗产。”祖母沉默了许久,细瘦的手上满是皱纹,轻轻揉抚着幼犬的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是上了年纪,我忘了。连我都不知道,小方怎么会知道呢?”大伯听她这样说,反而安下心来,咽了口唾沫:“但愿吧。”“往事就不要再提了,”祖母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厌倦:“人活着不是为了受罪,是为了舒坦。这个道理你四弟不懂,你四弟媳妇更不懂,你要是再不懂,那我当年可真是白帮你了。”“是,是……”大伯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棕色的金贵布料上顿时印出了几滴油乎乎的汗渍:“妈说得对,我懂。”“你懂?你还不如你儿媳妇懂啊。”祖母语带嘲笑:“别看你儿媳妇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说到这里,她又知机地止住了话头,不再往下说了:“行了,没什么事就挂断吧。”*“她不见你,怎么办?”张晋秋坐在了驾驶席,关上车门。舒星弥坐在了副驾驶,把车门关好,系上安全带:“我自有办法,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乐意之至。”第94章女装巨巨在线掉马三日后的清晨,方宅。佣人为张晋秋端上一盏桃叶茶,乳白色的热气丝缕不绝,方老夫人面前也拂过细致清醇的茶香,茶汁卧在盏内,像一只小小的珍兽,散出沁人心脾的体香。安静,却蠢蠢欲动。“老夫人,今天我亲自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的去向。”张晋秋的眉眼在茶雾缭绕下显得格外标致,贵不可言。张家少爷亲临,方老夫人是不能不见的。“是什么人?”她的眼中透露着慈爱、友善。“方元钧。”张晋秋望着老夫人的眼睛,捕捉着她每一丝神情。这个名字一出口,方老夫人的右眼微微抽动了一下,嘴唇温润地翘起:“那是我的孙儿,你找他有事……他家的住址,我可以写给你。”说着,她优雅地从茶几上抽了一张洒金便笺,拈起一支黑亮的钢笔,不慌不忙地旋开笔盖。“他不在家。”张晋秋说:“人去楼空,他的住处只剩一些旧家具了。”“哦?”方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