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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方馥浓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从现在开始,满打满算,一天足够。”所有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赵黄二人尤甚,战逸非缓过神来,便又冷眼看着Alex黄,“如果方总监真的一天里就拿回质检报告,这是不是就证明了你渎职?”“啊……是、是吧……”Alex黄还没缓过来,有些结巴地说,“可这个……这个不可能啊……”“如果一天里他没拿回来,就证明是他能力不够又放了大话,试用期还没结束,我可以直接让他走人。但如果他拿回来了……”战逸非嘴角薄薄一勾,目中流露杀机,“黄经理啊,你是不是主动辞职,做个交代?”还不等赵黄两人出声,方馥浓已经起身了,他拉了一把自己老板,“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来到停车场里,两个男人停在一辆崭新的银色奔驰前。“哪儿来的车?”战逸非望着那闪亮的三叉星徽,更加疑心380万赞助费去向不明,脸上的不悦也已显而易见。“租的。”方馥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出去谈生意,面子上总得过得去。”战逸非坐进车里,“谈生意?不是去拿质检报告吗?”“不这么说你不会跟我去,公司里人多口杂,不方便让他们知道我们去了哪里。”战逸非皱起眉,“你这人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你刚才说了那么多,不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逼黄经理自动离职吗?”方馥浓迷人一笑,心里明白:这小子居然也懂“分而治之”,这样一来,即便最后拿不到质检报告,他怎么也不可能站到赵黄他们一边。果然,对方点头承认:“你也看见了,那些人就是这样,你们昨天还一起喝酒称兄道弟,今天他们就可以为了自身利益卖了你。”“可是,如果我办不到呢?”“那就证明你比他们更没用,当然应该滚蛋。”战逸非骨子里不相信这家伙能这么神通广大,所以一路上都没给出好脸色,果不其然,方馥浓带着他兜风似的漫无目的闲逛一阵子,最后停在了一处陌生地方。几家连在一起的小店面,抬头望着门头,硕大的红字印着:刻章。“这是什么意思?”战逸非停在门口,满面狐疑。“这家的老孙,随便办什么证件、盗刻什么章都能以假乱真,而且效率高,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什么?你要造假?”战逸非掉头就走,“这怎么行?!你在拿觅雅的声誉开玩笑!”“权宜之计嘛。”没走出两步他就被方馥浓搂住了腰,被对方哄骗似的往门里带,“你要相信老孙这样民间艺术家的手艺,我让他帮我办过公安证、记者证还有别的不少证件与证明,没出过一次纰漏。”“可是……”战逸非突然反应过来,睨了对方一眼,“什么场合你居然还要冒充警察?”“记者证更实用些,不过别的也有备无患。”方馥浓转过眼睛,向一个正埋头刻章的老头打了声招呼。“方总,好久不见。”老孙笑着问,“生意越做越大了吧?”“太大了。”方馥浓笑,“每天光是数钱手都要抽筋几回。”老孙佝偻着背,眯着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战逸非,问:“现在都流行男秘书了吗?”战逸非刚要回答,方馥浓抢在他前头说:“不是秘书,是情人。”老孙哆嗦一下,嘴里嘀嘀咕咕,“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然后就招呼自己儿子出来,拿出几种材质的纸张让方馥浓选择,但觅雅的公关先生一直摇头,说,不对,纸质还要再厚一些。战逸非将信将疑,又睨了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纸张厚度不对?”“在来这之前,我冒充经销商去接触了另一家化妆品公司,承诺会给他们千万订单的同时,也提出要求要看他们家产品的质检报告。”能冒充动辄花销千万的经销商,租来的奔驰居功至伟。顿了顿,他满眼谑意地望着战逸非,“人家虽远不如你战总家大业大,但好歹五脏俱全,该具备的东西一样不少。”战逸非挨了呛,不说话了,倒是老孙的儿子在那儿劝说:“方总啊,质检报告这东西认识的人不多,差不多得了。”生在春天的方馥浓一本正经地摇头:“我是处女座。”对方挠了挠头皮,表示实在爱莫能助,想了想又说:“这种纸头上海的市面上不常见,我认识一家在无锡的纸厂,里头肯定有。不过,我让那里的人按你的要求去仓库挑出合适的纸再物流过来,怎么也得再耽搁几天的时间。”“把厂址和对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现在就去。”说一不二的工作作风,战逸非还没将这一亩三分地看得眼熟,就已经坐上了奔驰的柔软座椅,风驰电掣在了去往无锡的沪宁高速公路上。在那儿的纸厂里找到了与质检报告完全一致的纸张,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上海。等让老孙加班加点赶出六七十份造假的报告时,天都已经黑透了。凌晨两点,方馥浓的家里,战逸非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份份仔细检查厚成一沓的报告书,果然发现有漏盖公章的页面。胡编乱造了一个质检员的名字,方馥浓以不常用的左手在质检报告上签了字,笔迹不似本人,但落款的字迹竟也大气漂亮,看得出这类造假的事情他早就驾轻就熟。战逸非忍不住说:“你也太无耻了。”如果上戏不认可,别说没法冠名,就连已经打给陈先生的赞助费都得扣除大笔作为违约金,刚刚还掉120万的方馥浓自然不肯也没法子再把这笔钱吐出来。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十分厚颜地笑了:“你明明喜欢的就是我的无耻。”“我只说欣赏,没说喜欢。”战逸非顿了顿,补充说,“你让我大开眼界,我没见过像你这么坏的人。”“但凡是这世上的人,不是坏蛋便是傻瓜。比如滕云,他就是傻瓜,赵洪磊更糟,两样都有一点。”“那么你呢?你承认自己是坏蛋了?”“当然你是两样一点也没有。”方馥浓转头去看战逸非,战逸非本就凑脸在他的肩膀上,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脸就挨得很近,近得气息相闻,嘴唇几乎相贴。方馥浓笑得眉眼勾人,分不出真假,“我承认自己本来只是坏蛋,但对你,我还是当傻瓜好了。”方馥浓说的话是热恋中的王小波拿来哄李银河的,只不过颠三倒四篡改了一番。标榜聪明的才子自然追女有术,连李银河那么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