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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躲起来了。即使见不到人,也能感觉到背上那两道几乎快被刺穿的灼热视线。我颇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美人,又觉一阵头疼,苦笑一声,柔声劝道:“清瑶,我们进屋谈。”说罢,便扶着她的手臂和她进了屋。我们谈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是我负了她一片真心,清瑶是个好姑娘,温柔贤惠,知书达理,从不曾逼迫于我,只在背后默默守候,这时代女子十七八岁就到了成婚的年纪,她却为了等我,如今已二十有五,还未曾婚嫁,忍着别人异样嫌弃的目光一直痴痴守候,虽然我不止一次的和她说过我们不可能,甚至还为她赐婚,但她以死相逼,最后也只能作罢。那次大婚她本可以做我的皇后,最后却被生生打断,她满腔期望再次落空,我听说她生了好大一场病,幸好谢宁宇遵我嘱咐未曾亏待于她,遣宫内最好的御医为她看病,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过了一月也就好了。大约在那次逼宫之后,她也多少对我们不能在一起这件事有所准备,在我说出我欲与卫皇在一起时,她虽掩不住失落,倒还没失了理智。她擦擦眼泪,柔声道:“既然陛下已有了选择,我尊重您。”我叹息,“是我负了你,你是个好姑娘,可我与他相识在前,感情已定,当时以为他已死,才会另择他人,现在他好好活着,婚事又未成,我想和他在一起。”她苦笑一声,“怪就怪,我们相遇太迟,清瑶祝陛下一生幸福。”我站起身来,对着她轻轻颔首,郑重道:“我会让我弟好好待你,皇室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无论你选择谁为良婿,我保你后半生无忧无虑,幸福安康。”清瑶唇角牵起一抹笑,对着我福身一礼,隐约还是那个温柔贤惠大气婉约的尚书千金,“多谢陛下隆恩。”与她道别后,我便出了门。外面清辉月明,一树桂花被风一吹,飘飘悠悠落了一地。树上,那人半靠在树干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垂下,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整个人都慵懒的像只黑豹。他低头看来,我也抬头看去。目光交错,相视一笑。他倾心以待,我也以心相交,彼此坦诚,相互珍重,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但愿我们能够永远这样走下去。第二天辰时,我们准时到达了东城门口。这里已有五十多人拖家带口带着马车准备就绪。我颇为欣慰,至少有六成人,愿意跟着我。去卫国是注定没有前途的,我们毕竟是燕国人,不可能入朝为官为卫国献计献策,他们一辈子只能跟在我身边,侍候我做我的心腹,放弃远大宏图抱负,跟着我去前路未卜的卫国,这群人是真的对我以命相待。那我,自然不会负了他们。我微微一笑,“启程!”“陛下请慢!”城门口远远传来一声大吼,一骑快马遥遥跑来,离近了一看,竟是谢宁宇的贴身侍卫龙玖。他跑到近前,下了马,单膝跪地呈上一物,恭声道:“陛下万岁,殿下让我把这个交给您。”我看着他手中的锦囊,多少有些好奇,拿过来拆开一看,竟是一块看不太出形状的玉石。中间明显曾经断裂过,只是被什么东西又重新粘合起来了,手艺高超,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太清。这是……逼宫那天我曾经摔碎的麒麟玉坠子!他竟然把它粘合起来了!这意味着什么我不会不知道,谢宁宇已经默认了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我不自觉握紧了玉坠,沉声问道:“他还有交代什么?”龙玖微低了一下头,像是鼓足了勇气,才道:“殿下他说,您至少一年得回来两次,必须在京城待够三个月,不然就换他去卫国。”我眉一挑,当即脸色一沉,“让他来,看朕不打断他的腿!”龙玖一个哆嗦,猛的垂下头不敢说话。我深吸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淡淡道:“告诉他,三个月不可能,最多一个月,一年一次,若再敢过分,当心朕冲回京城揍他!”龙玖连连应是,起身之时我无意间看见他嘴角竟是翘着的,当即气不打一处来,险些不顾身份把这个侍卫先揍一顿!夜瑾及时拉住我的手,唇角竟也有些笑意,“你和你弟弟这么多年感情深厚,他不可能割舍得开你,你也不可能割舍得开他,就像你料定他会听你的话照顾那位尚书千金,你们虽然有那场逼宫背叛,但你们彼此谁都没想着要伤对方性命,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况且他于你有所愧疚,日后必定会加倍对你好,他毕竟是未来的燕皇,不好把关系闹得太僵。”道理我自然知道,心里还是忍不住气得牙痒痒,哼哼道:“臭小子欠揍,若大婚之时随的礼不好,我定冲回皇宫找他算账!”他抿着嘴看着我,唇角始终挂着一抹笑意。我气着气着,也忍不住笑了,“罢了,反正这个国家现在是他的,我不管了,我们回卫国。”他笑着点头,“嗯。”骑马走出一段距离,我回头遥望这座清晨之中的城池。城墙之上,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一身黑色亲王锦袍在风中飘舞,整个人就像一杆军旗,定定站在那里,遥望着渐行渐远的我们,也不知到底站了多久。我微笑着摇摇头,对着他一挥手,向着卫国的路,缓缓进发。半月之后,我们回了卫国。两月之后,我们在燕卫两国臣民的祝福之中,举行了成婚大典,同一天,谢宁宇也从摄政王正式登基成帝。自此,我大半时间都住在了卫国皇宫,我带来的那些人要么成了我寝宫的宫人,要么成了我的侍卫,或是心腹,周围都是熟悉的人,倒也过得颇为自在。半年之后,夜瑾从其他皇族那里过继了一位三岁左右的世子过来,封为太子,与我一起悉心教导。这孩子倒是个实心眼的,不仅聪慧,更没什么坏心思,谁对他好,他也对谁好,我看着颇为顺眼,闲着无事倒也不妨教他一手。只是,不免有所保留。我毕竟是燕国人,不可能帮着别国培养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君主,壮大他国,为自己国家带来隐患,我对待卫国一直坚守着一个原则:除非威胁到夜瑾的事情,或者是夜瑾亲自开口,任何事情,只要不是惹到我,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