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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机场里哭着哀求他妈别丢下他一人,结果却被掰开了手,生生推开。“你妈都不要你。”“没人要的垃圾。”一声又一声蔑视的语言刺激着年安的耳膜,他想冲上去一脚踹翻年函,身体却沉重无比。他只能咬着后槽牙,企图从喉咙里憋出一声“滚”。年安想,怎么糟心的总是他呢?“不是你的错,”画面一转,眼前的场景变化成昏暗的车厢,驾驶座上坐着那位动不动朝他丢离婚协议书的双标丈夫,正目不斜视的开车。清冷的声音在梦中逐渐清晰——“你只是遵循了你自己,你没有错,该愧疚的是你爸。”年安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先是天花板,接着才发现自己心脏跳得飞快,身上还沉重无比,热的仿佛在锅里被蒸了一遍,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他皱着眉头,将压着额头、已经干掉的毛巾拿开,掀开被子坐起,正皱眉回想昨晚的事情,就听见一阵坠落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宓时晏捂着后脑勺从地板上坐起时,奶球正慢悠悠的从他脚边优雅走过,毛茸茸的大尾巴晃来晃去,跟散步似得,他一抬头,就看见年安站在阶梯上看着自己。两人隔着半个客厅的距离,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宓时晏:“你烧退了?”年安:“你摔沙发了?”“……”宓时晏连忙尴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板着脸,假装无事发生过,然而年安还是明显看见他在站起时,眉头微微皱了下。他一个没忍住,低笑出声。宓时晏的脸更黑了。“我昨晚发烧了?”年安贴心地转移话题道。宓时晏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当是默认。年安揉了揉太阳xue,愣是没有昨晚自己如何从车里回家的记忆,忍不住问:“是你把我、嗯……带进来的?”宓时晏还是没啃声,奶球已经度步来到年安脚下,他干脆弯下腰,不顾它的挣扎,将这只大肥猫抱起,边说:“然后顺便还照顾了我一晚上,再自己将就睡沙发?”“……”宓时晏被年安说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他做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么多,此时一想,才发现自己昨晚简直无比贴心,贴心的让他自己都觉得他是不是疯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说完,宓时晏转身就要走,年安却上前把他拉住,“着什么急呀,你照顾了我一晚上,这人情是我欠你的。”宓时晏一回头就对上年安的眼睛,眼下刚起床,年安没戴眼镜,瞳孔颜色黑的透亮,像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夺目至摄人心魄。“其实你可以和我一起睡的,也不是没睡过,再说了,我的床很大,比你的还大。”年安微微弯起眼睛,摸了摸奶球毛茸茸的脑袋。“还是说,你害羞了?”第14章“砰——”年安放下望着宓时晏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下来,将怀中的奶球放回地上,他转身上楼。“好感度多少了?”年安问。系统:「目前好感度为20。」年安脚步一顿:“昨天不还-1了么?怎么变成了20了?”系统嘿嘿笑道:「昨晚你睡过去后涨的,那个吻真有用啊,你要不要以后多亲他两下,说不定就好感度一下子就上去了!」年安愣了愣,半晌才低笑一声:“你当哄小孩呢。”昨天那个吻,年安自己也觉得意外。他本来没那么冲动,可不知为何,看见宓时晏推脱来去的模样,他脑子一热,就直接把人拽着人到了树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顺便把助攻任务做完。年安回味了下昨晚那个带有孜然和烧烤味的吻,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一个吻换十分钟存活期限,以及六点好感度,其实也不大亏。他洗了把脸,将额前微湿的刘海撩上头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猝然想起昨夜在车里,他半梦半醒间,宓时晏那句突如其来的发言。年安有些记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可惜眼下无从确认,只能暂时将这个疑问掩藏在心底。身上的烧已经退了,年安还惦记着昨晚蔡女士的事情,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吃下,就打车去了年家。清晨七点半,年安一按门铃,就碰上了正在院子里晨练的年父。他看见年安,丝毫不尴尬,就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反倒是蹙着眉问他:“你回来做什么?”年安目光掠过他身后的豪宅,在心中给这片地段估值,大概得出年家宅御的价格后,他微微眯起眼睛:“昨晚你老婆把我妈家里砸的不成样子,私闯民宅,故意伤人,破坏他人财产,你说这笔账是不是该清一清?”年父眸色一凛:“你是来找我要钱的?”“对,”年安双手插兜,微微仰着下巴,“年董不会连区区的家具钱也赔偿不起吧?当然,还有我妈的精神损失费也别忘了。”他刚刚说完,远处的大门忽然打开,只见身着睡衣的年太太冲了出来,一脸凶神恶煞,要是手里再拿个扫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上街打群架。这个点儿四周静悄悄,家家户户基本都还沉睡在梦里,隔音再好,声音大些难免还是会漏进别人家里去。年安一点都不介意闹,他来的目的不止有要钱,还想让他这个血缘上的父亲知道,他妈一点都不好欺负。可年父好面子。手指轻巧夹过保姆递来的黑卡,年安微微翘起嘴角,镜片下的黑眸却铺满冰霜:“谢谢合作——那我再多说一句,以后呢,别找我妈要股份,你要知道,股东联合起来,可是有资格重新票选董事长的,坐稳点儿,别哪天一不小心滑下去,哭都来不及。”年父脸色一沉,还未出声,年太太扑上来就准备扇年安巴掌,却被他轻巧躲过。年太太气急败坏道:“就凭你也想要我们家的家产,做梦去!”年安微微眯起眼睛,长吁一口气,面露寒意道:“这位年太太,你好歹母凭子贵嫁入豪门这么多年,怎么也不把这一身太妹的陋习改改呢?还是生来不要脸,如今于你而言,要不要都无差别了?”临走前,年安还不忘回头,微笑着对看上去要被气昏过去的年父说:“哦对了,年董,可能你不记得了,提醒你一下,我手里好歹也有一些股份呢。”风将薄云拨开,露出后面藏着的朝阳。他逆光而立,脸上的笑容被分割成两半,半面镀上金黄,半面隐藏在阴影里,像戴上半面深色面具,让人望而生寒。接下来几天假期,年安拿着讨来的黑卡,陪着蔡女士一起在商场上重新择选家具,母子两把家重新进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