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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亲了亲年安,在他耳边低低说:“嗯,所以我们去领证吧。”薄薄的一纸证书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又格外的有意义,好像那东西到手了,宓时晏那颗悬在胸口的心,才能彻彻底底地落回去。年安眼中笑意又深了几分,“不着急。”宓时晏皱起眉头,不满道:“怎么不着急了?现在开车过去,差不多也三点了。”年安却说:“你想好怎么告诉你家里了吗?”宓时晏说:“无所谓,是我要跟你结婚,又不是我家里跟你结婚,他们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年安唔了一声,“那其他人呢?婚礼呢?你看,我们连个正式的求婚都还没有呢。”宓时晏:“……你要什么吗?”年安眯着眼睛:“俗套点没关系,玫瑰红酒烛光晚餐和单膝下跪——你我都没差,算了,瞥去最后,前面三个应该算标配?”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番,年安本来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谁知宓时晏直接萎了,年安有些好笑,不逗他了,眼看时间差不多,拉着人朝民政局出发。等到了门口,宓时晏又拉住他要下车的手。“怎么了?”宓时晏支支吾吾:“我……没带户口本。”年安狐疑地看他一眼,想说户口本不就在你口袋里么,然而望向对方的表情,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那明天再来?”宓时晏点点头,又垂下眼睛:“对不起。”年安拍拍他肩膀,拍板道:“翘班吧。”宓时晏一愣:“什么?”年安:“有点累,去泡个温泉?”宓时晏张了张嘴,似乎想到什么,接着用力点下头。两位滥用职权的总裁翘班开车去山庄泡温泉,这里恰好是宓家的产业,负责人见少东家来了,连忙清场,辟出最大的露天温泉给两人。年安坐在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片刻后,他才喊了声:“宓时晏?”宓时晏在换衣室里应道:“嗯!等下!”年安转过身,靠在岸边,眯眼看着对方神神秘秘的模样,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进来,也不催促,正好手机嘀了一声,他摸过来一看,发现是那个软件。复婚:在吗?复婚:能不能帮我个忙?消息来自五分钟前。年安:我以为你把我拉黑了。复婚:我拉黑了,又加回来了。年安:……复婚:我想跟我对象求婚。年安:还没求到?我记得你几个月前就在说这话了。复婚:……复婚:上次出了点意外,失败了。年安:哦,你被拒绝了。复婚:…………复婚:他已经答应跟我结婚了,但是我还欠他一个求婚。复婚:我以前没做过,不知道该怎么做……年安:你不是求过一次,还没经验?复婚:……那是我朋友帮我的。年安;不找他了?复婚:……年安:哦,不好意思,忘了,你上次失败,泡汤了吧?复婚:………………年安:玫瑰红酒烛光晚餐单膝下跪一条龙——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戒指别送错了。复婚:当然不会送错,怎么可能送错?年安:怎么不可能,上次我前夫跟我求和就送错了。复婚:?年安:买错尺寸,大了一号。复婚:……?然后呢?年安:我就拒绝了他。复婚:……年安:是不是很蠢?复婚:………………………………年安:怎么?难道你也是因为这个被拒绝?复婚不说话了。年安抬起头,看了眼远处更衣室的身影,眯起眼睛,片刻后,按下语音键,对着手机说:想到怎么求婚了没?宓-时-晏。“啪——”年安放下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宓时晏终于从那更衣室里走出来。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半晌,宓时晏才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年安:“刚刚,你问我怎么求婚的时候。”宓时晏满脸尴尬,他怎么也想不到,网上一年说不到几次的匿名网友居然会是年安。年安倒是还好,想到之前所有的对话,顿时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太巧了,巧的有些像是命中注定一样。“我不是说了吗,红酒玫瑰烛光晚餐三件套就行。”年安说。宓时晏下了水,靠在他身边,半天才憋出四个字:“太草率了。”“嗯?”年安看他,“看来你有过更豪华的啊。”宓时晏:“什么?”年安枕着双臂:“你给唐恭求过婚吗?”宓时晏一愣,连忙摇头:“没有!我跟他不是那样!”年安唔了一声:“那是怎么样?请柬都写好了,还是未被家里人的意愿,怎么也得有个旷世的浪漫求婚,然后来一场可歌可泣的私奔之爱……唔。”宓时晏凑上去堵住他的唇,片刻才松开,抵住额头:“不是那样的。”年安注视他:“那是怎么样?”宓时晏说:“……那次本来是唐恭求我的,他说他叫家里出事了,希望我能帮助他,但那时候我刚刚从国外回来,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说情况很紧急,希望我能跟他伪造一场假婚姻——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以前在学校,和同学处的不怎么好,虽然他们都很怕我。而他那会是我第一个玩的好的朋友,我朋友很少……嗯。”“你就答应了?”年安说。宓时晏点点头,“但本来是没有婚礼的,那张车里的请柬,也是掩人耳目……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我车里的夹缝!谁知道我家里居然知道这事,然后我爷爷就主张给我办了婚礼……”年安说:“结果你才发现你爷爷连证都给你搞好,然后婚礼当天,人变成了我?”宓时晏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年安,眼中含着些许小心翼翼。年安盯着他看了片刻:“那你为什么不说??”宓时晏抿了抿唇:“我那时候悄悄背着家里调查了,发现我们家和你们家好像做了什么交易,我爷爷他就是在利用我报复……你们家。”所以他出奇的生气,发了疯的想离婚,偏偏年安又不离婚,他就算再傻也能感觉出年安对他的态度绝对不是喜欢,拖着不想离婚只是另有目的,身边的人都只是在利用他,爷爷是,年安是,就连他好心答应帮助的唐恭也是。不知何时开始,才滋生出那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做法,结果年安却根本不吃这套。如今再回忆起,宓时晏满心都是忐忑。年安愣了片刻,才回过神:“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