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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的刀子,死死盯住君殊离开的背影,似是想将君殊千刀万剐泄愤。这时,一位高瘦的青年走到君玉染身旁,望着他时,目光有几分刻意隐藏的温柔。君玉染无知无觉,眼里只有君殊离去的背影,道:“我从未赢过他。”听上去,这不甘又愤恨的语气里竟有几分莫名的哀伤。“为什么他就样样儿比我好?——明明是我先到解剑山庄的,所有人都夸我资质、品行、修为都是众弟子中最好的,为什么他一出现就变了?按辈分,他是我的师弟,可他夺走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我怎么能甘心。”君玉染忽地浅浅一笑,像是雨过天晴,拨开乌云重现天日的阳光,煞是明艳灼眼。可看得宣于唯风暗暗心惊,所谓名门世家,也少不了勾心斗角这等为人不耻的行径。“……不过,没关系,明天我会赢的。”最美丽的花,往往是最毒的。君玉染回到别苑,刚推开房门,就见一只土黄色的小狗奔了出来。“怎么回事?”弯腰抱起小狗,小狗的眼睛湿漉漉的,埋进怀里呜呜叫唤,“大白,你又欺负黄毛!”撩开珠帘,软榻上窝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幼猫,正在舔爪子,听见君玉染的训斥,立即跳到桌子上,倨傲地仰着小脖子,朝小狗亮出爪子。小狗更害怕了,死命往君玉染的怀里缩。这时,小猫儿又叫唤了一声,听上去竟有几分尖利。小狗登时露出脑袋,从君玉染的怀里钻出来,跳到地上,从角落的盒子里拖出一条小鱼干儿,叼到了桌子腿旁,然后冲着小猫儿小心翼翼地叫唤了一声。君玉染扶额,神色十分无奈:“你俩玩儿吧,不要打架,我去洗澡。”……这座别苑是当年君正瞻耗费许多心力建造的,离映心湖很近。苑里种植了大片秀竹花菊,一条卵石小径通向观月亭,很是清幽别致。后来才知道,这座别苑本是修建给君殊的,然君殊婉拒,才又转赠给了他。说到底,君殊才是君正瞻真正器重的人,至于他君玉染,早已是一枚弃子。君玉染浸泡在木桶里,思绪飞得很远。他想到了小时候,那日海棠花落,他坐在台阶上编蜻蜓,想讨杭雪舟的欢心,君正瞻牵着一个孩子走过来,对他说:“这是君殊,你的师弟,以后你们要好好儿相处。”往后多个人陪他玩儿,他自然是开心的,便将蜻蜓送给了君殊。第一次切磋,他输了。君殊只说了两个字:“承让。”君殊悟性奇高,人也谦逊,知进退懂世故,样样儿比他强,后来,他发现,君正瞻喜欢君殊,他们都喜欢君殊。一切都变了而他,无论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君殊也从没回头看过他。他只能望着君殊的背影,听君殊留下一句:“承让”“君殊,你为什么要出现,还要抢走我的东西……”时间久了,所有的羡慕嫉妒统统变成了恨。兴许泡了太久的缘故,君玉染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这时,恍惚听见了猫叫,不像是大白。君玉染随意披了件外袍,寻声找过去,绿竹荫荫,晚风吹过竹叶,他忽然觉得有些冷。透过竹荫,隐约看到不远处的观月亭里有个人影。走到近前,君玉染的脸色霎时一变,立即拂袖而去。“……喵!”一声尖锐的猫叫惹得君玉染停脚,转头看,立即笑上了眉梢。原来君殊怀里抱了一只灰扑扑的猫儿,这猫儿不知是嫌弃君殊抱得不舒服还是怎的,蹬着腿儿,爪子一直往他的脸上挠。君玉染本不想管,可看见猫儿脏兮兮的毛发跟血迹粘在一起,叫声也越来越凄厉,分明是受伤了又不喜君殊抱着,立即走上前,道:“给我”直接拎起猫儿后颈上的毛,放自己怀里。君殊这才看到君玉染,神色有几分窘迫,可当看到君玉染只披了一件外袍,内里无一衣物时,耳朵经不住偷偷红了。那猫儿在怀里仍不安分,揪住他的头发往上爬,爬到肩膀上才停歇。等君玉染刚松了一口气,猫儿又舔了舔爪子,毛茸茸的脑袋钻进半湿的头发里,伸出小红舌头,在那锁骨上舔了一口。舔得极轻,君玉染却经不住身子一抖,脸颊气得羞红。“你这坏猫儿!”拎起猫儿的后颈,那猫儿委屈地低声呜咽,却也没有再乱动。君殊叹道:“它喜欢你。”君玉染忍不住笑,恰如一枝秾秀的海棠花,煞是明艳妩媚。他只是在想:君殊,也不是谁都喜欢你的。“这猫儿受伤了,我带它回去。”君玉染不想多留,急匆匆地走了。回到住处,大白从软踏跳下来,丢下黄毛狗,小小软软的一团扒住他的衣摆,冲灰猫儿哀哀叫唤。君玉染大喜:“你这么喜欢它,就让它留下陪你玩儿。”大白叫得更欢快了,在他脚底下钻来拱去玩闹。被丢在一旁的黄毛狗则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大白,嗓子里适时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呜咽。大白依旧围着灰猫儿转圈,甚至讨好地舔了舔灰猫儿,咪呜咪呜叫唤个不停。安置好了灰猫儿,取名:小灰。夜里,大白拱着小灰一起睡,黄毛狗依旧孤零零的窝在角落,脑袋朝向大白。月色皎皎,清辉洒落了一地,君玉染站在窗前,正在擦拭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待剑身净洁,他从袖中抖出一个瓷瓶,拔掉塞子,将瓷瓶中的清液倒在剑身上。清液接触到剑身立即被吸收了进去,像是水遇到了海绵。君玉染唇角的笑意蔓延开,美丽得让女子都自愧不如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君殊离他远去的背影,但这一次……“明日的试剑大会,我会赢的。”☆、第二十九回乡巴佬儿试剑大会,各路牛鬼蛇神出动,解剑山庄一时热闹非凡。流水酒席排了长长一条街,宣于唯风换了一身行头,混在当中吃吃喝喝。白宵捂脸:“大人,你不是说来这儿办公事吗?为什么蹭吃蹭喝起来了。”明山换了套柳青色的儒衫,衬得越发清秀乖顺,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兴许酒席上的糕点很对胃口,他的眼神难得十分明亮。宣于唯风、明山、白宵三人没有请柬,只得坐在偏僻角落,凑成一个圈说悄悄话。宣于唯风犹自辩解:“我是为公事来的,吃饭只是顺便。”明山赞同:“这点心真好吃,事儿办完了,我可以把厨子敲晕了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