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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扯住缰绳,翻身下马,登时吓住:“这、这……白宵,你快去看他还有气儿没?”白宵上前,惊呼:“是闻老板?!”“……哦”宣于唯风点头,道:“那没事了,你退下吧。死就死了。”闻五满脸血地爬起来,怒道:“你好歹是赤卫军的首领,也太嚣张了,敢纵马行凶!你是想借马蹄子杀我是吧?——绝对是的吧?”宣于唯风嗤笑:“疑心病也忒重了。我这是着急办公务,谁让你挡路的。”闻五警铃大作,看外面围了一圈赤卫军,瓮声问:“办什么公务?”“放心,不是抓你来的。”闻五拍胸口:“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终于忍不下我了,要领着兄弟们群殴我。”“哼,还不至于。”宣于唯风像是真的忙,没跟闻五吵嘴,指挥赤卫军搜查吟霜楼。闻五开玩笑:“这么大的阵仗,该不会无邪在这儿吧?”“你说得不错”,宣于唯风回头看他,淡淡道:“渡雪时在吟霜楼。”“……啊?”“杭雪舟说的,定不会错。”“嘁!还说在春陵私塾待过一阵子,替先生守护雪国,结果刚进赤卫军就举报了先生的儿子,好有出息,呵。”闻五不爽,戳他的胸口,又道:“你想怎么着?抓住无邪,杀了他吗?”“君正瞻的死惹怒了将军大人,雪国局势动荡,我必须在他铸成大错前抓他回去复命。”“然后呢,将军会杀了他,昭告天下求一时安稳?”“不!”宣于唯风认真道,“我承诺杭雪舟,不会杀渡雪时。”“那你抓他回去干嘛?不杀,难道是供在家里当祖宗?”就像他当时一时大意,领了个“祖宗”回家,现在那位“祖宗”还可能是他的meimei,真是世事无常。宣于唯风没答话,眼神转向徐姨。徐姨早在宣于唯风出现时就吓得抱住了柱子,宣于唯风阴冷苛责的眼神飘过来,她抖动的样子越发像个被猫追的肥老鼠。闻五看着可怜,忙挡到跟前:“别别!她胆小地很,经不住你这棺材脸吓唬。”“闻老板怎么大发善心,保护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闻五老实回答,态度十分诚恳:“我有很重要的事问她,你把她吓死了,会很麻烦。”“呵,能让你觉得麻烦的事情是什么?”宣于唯风下意识要取笑,忽然听见后院传出异样的嘈杂声响。这时看到白宵焦急地往这儿跑,嘴里喊:“大人大人!找着渡雪时了!”闻五眼前一花,宣于唯风跑没影了。“嗳嗳嗳!”一跳脚,也追上去,“不要伤害我的无邪啊!”一路奔到后院,闻五呆住:“好多熟人?!——这是要一网打尽吗?”后院风萧萧惊寒,红衣劲装的赤卫军或持剑或握刀,皆严阵以待。被围在中间的沈牧护在渡雪时身前,身旁居然还有陆非离、柳拂昭。渡雪时神色淡淡的,撩起眼皮看着宣于唯风,道:“这回是动真格的吗?”宣于唯风面容冷峻,缓缓抽出长刀,道:“你杀了君正瞻,就该料到有今天。”“我是为复仇而来,生死早就看开了。”话音未落,一道雪亮的银光映进了瞳孔,然后是宣于唯风冷峻肃杀的面孔。渡雪时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地杀我吗?”长剑刺了过来,沈牧抽出盘在腰间的鞭子,起身迎上去。一剑一鞭,以柔克刚,沈牧竟占了上风。宣于唯风被缠住之际,陆非离掩护渡雪时逃走,他心中大骇,缝隙间朝闻五喊:“你若想渡雪时活着,就拦住他!”闻五笃定了宣于唯风不敢杀渡雪时,就安心站在一旁看好戏,听闻此言,疑惑想:难道放无邪走是害了他吗?稍加思索,其中利害一目了然:渡雪时本就是乱臣贼子,现在又多了杀害君正瞻的罪名,朝廷里的都恨不得他死。倘若他被宣于唯风收押在赤卫营,或许会吃点儿苦头,但至少性命无忧。这么一细想,闻五不再犹豫,飞身跃到渡雪时的跟前,道:“得罪了”渡雪时师承渡景,学了一身精湛的医术。医能救人,亦能害人,渡雪时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一把白烟、几根银针握在手里,谁也不敢贸然上前。闻五不一样闻五天生像就是克制渡雪时的神奇存在,百毒不侵,艺高人胆大,即便中了毒针,最多痛点儿,其它没什么。于是,闻五直接飞身跳到渡雪时的身旁,扣住他的肩膀,再搂着腰,直接将渡雪时挟持出了人堆儿,飞到游廊下站定。渡雪时恼羞成怒,心知毒对他不管用,当即抽出随身匕首,还未挥出,手腕吃痛,登时松了手。匕首“叮”地掉到了地上闻五舔了舔嘴唇,暗暗用力,怀里的渡雪时搂得更紧了。渡雪时不自在地撇开脸,闻五如影随形,贴着他的脖子说:“多日不见,我想死你了。”渡雪时却道:“你不是翻了墙找雪姬姑娘么?我可看不出你想我。”闻五笑得更猥琐了,嘴里哼哼:“好大的醋味儿。”“哼!自做多情!”渡雪时忽然吹了声哨子,清脆响亮。闻五不解他的用意,正要问,突然,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闻五下意识抬头,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块重约千斤的巨石凭空出现,冲着他的头顶砸下来。赶忙推开渡雪时,翻身“嗖”地狼狈逃开。“轰隆”一声巨响,耳朵都要震聋了,闻五愣愣看着被砸成坑的游廊,心有余悸。回神的工夫,渡雪时他们跑了。宣于唯风也愣住,道:“谁这么大的本事,能举起这石头?”那石头少说有两人高,四个壮汉都合抱不住。视线上移,看到石头上坐着一位粗布短打的少年。少年笑嘻嘻地往下看了一圈,最后落到闻五的身上,称赞说:“你躲得真快,换作旁人,早变成一滩rou泥了。”闻五难以置信道:“你能扛起这么重的石头?”“怎么,很惊讶么?”少年前一刻还在笑眯眯地问好,下一刻突然如离弦的箭、出鞘的刀,俯冲而下,一拳击中了闻五挡在身前的手臂。少年的身手干脆直接,一拳没有打中,轻轻一跃,如鹞子翻身,换脚踢了下去,这回闻五没有躲,而是一拳迎上。拳脚相击,两人皆被逼退了数步。闻五缓缓咧开嘴,问:“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依旧笑嘻嘻地,咧着嘴说:“你这人真没有礼貌。没有人教过你,问别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