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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伯兄长,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周氏虽然为官清廉但也为官多年,在朝中也难免的盘根错节错踪复杂,朝野之间权势冲天。
所谓的树大招风,周氏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过大的权势与威望,自然会引起皇家的不满和恐慌,朝廷为了铲除周家势力,不得不采取连根拔起的手段。
莫须有的罪名,一夕之间,天地都变了颜色,庞大的周氏家族因为皇家恐慌而牵连到全族,一时间,周氏族人被杀的杀,贬的贬,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
而我和母亲能够逃脱一劫,也是因为母亲的身份不好株连,和我从小深得宫里那位喜爱,悄悄命人找人做替,换了我出来。而实际上,天朝户籍上已经没有了我周黎的姓名,而在那一场牢狱之灾中,应上面那位的要求,我也被迫以失去腿脚的代价作为活命的机会,母亲变为庶人,从此流放外京。
母亲和父亲本就恩爱,父亲一去,她也生无可恋了,唯一还有牵挂放心不下当然是我了,可我今日还要偏说出这些丧气不知珍惜的话来,母亲听了难受是自然的。
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阵,我又面临着新一轮的拉肚子,母亲还来不及收整情绪便红着眼睛焦急的跑到外面催他快点。
他提着恭桶跑进来,见我已经憋得自个儿在床上伏成一团了,连忙过来抱我到后边。我坐在恭桶上有气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站在我身边,一手搂着我,一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动作温柔带着节拍,有着心疼呵护的感觉,不由得令病中的我觉得很是舒服和沉醉。
渐渐地,我也感觉到我的肚子也不是那么的疼了,身子也逐渐舒适了下来,睡意便立即涌上来,我靠着他,眯着眼睛把自己全部重量都交付与他。
这一刻,我感觉到我在他的怀里是那么的安心,仿佛所有的沉重和负担都在他的拍抚呵护下消失不见了。
沉沉的睡意袭来,我忘形的睡到在他的怀里。
至于大夫后来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完全不知道。不过听母亲说,那时我的肚子不拉了,烧也退了,人也睡熟了。大夫来了也只是给我诊了脉开了一些巩固的药材之后就走了。
不过富贵那晚就不是那么好了。受了伤,被夜路上横担路过的一条蛇咬了
幸好那时身边跟着大夫,又幸好那大夫还有点本事,立即做了急救,他才捡的了一条命活。
不过大夫说,这蛇毒去得慢,也复杂,需要天天用不同的药敷才有效,并且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于是母亲二话不说就让人把富贵打包送去了大夫家里调养拔毒去了。
没有富贵在身边,而我的身旁又不能离了人,所以那个人就理所当然的住在我外间,名符其实的成了富贵的接班人。
又过了十多天后,田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小麦和油菜都已经播种下去,土豆过几天等它发了芽也可以种下去了。
秋忙忙完,可以有空闲下来休息一顿时间,母亲便同意放了一批工人轮流回去探亲。而没有轮子留下的工人们就借这段空闲时间。去上山打草储存,或砍柴或竹编一些箩筐簸箕等农用具准备来年用。
在隔得屋宅远一些的地方再多挖了一个大坑,上面用土砖砌好,搭好棚,再多做了猪圈鸡舍与羊舍,从城里又买来了十多头小猪仔多只小鸡仔小羊崽喂在那里,说是以前买的那几头用来过年吃,现在买来的喂大了就可以卖钱了。并且还有更多的猪粪鸡粪可以做肥料给植物提供养分。
这段时间,长工们算是终于被母亲彻底驯服了,对我们家也逐渐敬业忠心了起来,有几个长工甚至还说,只要是东家不嫌弃他们的的话,他们来年农忙的时候还是会回来帮忙的,母亲听了很是感动,于是对他们就更好了,每月的工钱里也多加了半吊。
那个人没能回家,母亲不让他回去,说是等到过年的时候再让他回去,因为如果他回去了我身边就没有人侍候了。
那人到是没有反驳。晚上给我洗澡的时候好奇的问他: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他回答:有母亲和老婆。
我瞟了他一眼,看着他还约显稚气的脸庞,用略带鄙夷的语气对他说道:你才多大一个呀,怎么就娶老婆了?
他一下子脸就红了,过了好一会才回答说:乡下孩子普遍都成亲的早,我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母亲为我娶的童养媳。
我一听暗自咋了咋舌。十五岁是怎生的一个概念?
现在的我只比他那时大半岁?
天啊!我不由得一阵鸡皮疙瘩。如果是我,娶媳妇确实是早了点。
我在浴桶里动了点,把着桶沿边看他,我道:童养媳?是从小就在家里给你养的吗?
他点了点头说道:是我jiejie去换的。
我不懂,听得云里雾里的,我说:什么是换的?
他回答:就是jiejie嫁给她的哥哥,她嫁给我。
我仍然不懂:媳妇怎么还可以换的,我以前只听说用钱买的。
没想到他听了竟然瘪瘪嘴说道:那是你们有钱的人家才干的事,我们家境贫寒的人家,有得换就不错了,要是没有换的,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被他抢白的有些不快,讥讽他说:打光棍又怎样了,没得媳妇不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