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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主,连父亲也要听您的,若之素能有这样的力量,又何须恐惧呢?”“……你说的是。”太夫人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念及面前的人在府中自小到大,被辛氏暗中磋磨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偏颇了,不应该猜测顾之素是如此心机深沉,不光将顾海棠的清白毁掉还故意泄露的人,暂且压下了那些思绪复又挂上淡淡神情,手中的佛珠咔咔作响。“已经得到了一切,却不知满足,这才是人的欲望,而并非人的恐惧——去罢,将我今日的话忘了,你落水也受惊了,过一会我会让府医过去,你好好调养身体。”顾之素见她不再追问自己,也好似释怀了对他的疑心,唇角立时露出了安然笑意,膝盖有些僵硬的行了礼后,朝着门外退了出去:“多谢祖母。”因为跪的有些太久了,他的膝盖几乎失去知觉,只是还能支持着走路,一直等在外间的清欢,一见到顾之素的身影,就立刻上前来小心扶着他,明显因为主子被罚不高兴,扁着嘴跟他往前走,许久后发现自家主子没说话,这才试探着看向他的面容,打量他到底有没有因此难过明天三千求枝枝啦---么么哒--063.将之毁灭然而这一次出乎她意料的是,向来受罚之后,会自己生闷气的主子,虽然在屋内待了许久,此刻的唇边竟带着微笑,完全不像是受罚的模样,这让不解事情前后如何,只是看着那些跪着的庶女庶双离去,而苦苦等待着顾之素的清欢,感到很是迷惑不解。顾之素没有察觉清欢内心疑惑,只是扶着她一步步超前走着,膝盖又麻又痛却阻止不了他的脚步,他唇角一直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内心深处却是望也望不尽的黑暗。顾氏一族想要谋夺那个位置,这是他前世就隐约猜测到,但直到顾氏一族覆灭殆尽,也仍然不敢相信的事,不惜性命想要谋划这件事的顾氏族人,就如同正立身于悬崖附近的碎石之上,明明清楚的知道会有一日落下去,却因为种种原因义无反顾的前行。不过照他来看,想要令顾氏不再站在悬崖之上,可是再简单不过了。他不由慢慢垂下脸来,任由发丝遮蔽面容。将之毁灭,不留一人。在顾之素落水当日下午,府医果真按照太夫人吩咐,前来了溶梨院给他看了身体,开了几幅驱寒的药后就离开了,又过了几日天气愈发的冷了,屋檐下都冻上了一层薄冰,院里更是不敢洒什么水,生怕会结冰摔着了屋内的主子。与此时全然无事的顾之素相比,同样是一同落入水中的顾海棠,就没有他这样好的运气,只吃几贴驱寒药物便好,顾海棠自落水之日后一直发烧,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多日,一点都没有见好的模样,且吃药也喂不进去多少,仿佛还整日整日的做噩梦,几乎沉浸在梦境中醒不来,光几日不吃不喝就消瘦见骨,眼看着却是要香消玉殒的模样。这番大动静几乎将府内所有的主子都惊动了,不光是那一次昏倒元气大伤不停咳嗽,却还坚持着照顾女儿的辛氏以泪洗面,顾文冕说着要放弃顾海棠却还是每日都去看,太夫人也遣人守在了顾海棠身边,更不提二房和三房都是当家嫡母前来看她,只是二房的孟氏仿佛很不受欢迎一般,每一次过去都要吃闭门羹,久而久之二房也就不去看了。顾海棠从小就娇生惯养,按理来说以前还落水过一次,怎么也不会有这样的大病,反倒是这样情形让所有人都笃定,定然是因为这一次落水不同寻常,大小姐顾海棠果真已经失了清白,不然怎么可能病成这副模样?传言从顾海棠的病传出失贞消息,顿时令辛氏和顾文冕气得七窍生烟,而只有此刻身在溶梨院的顾之素,最清楚为什么顾海棠这一次会惊吓过度,昏迷不醒又如此重病。起先是因为顾海棠第一次落水后,身体还未养好就开始动气,后来跟踪他到了府外又被泼皮无赖非礼,魂都几乎吓掉了半个,好容易被钱二公子所救之后,心中的郁气难平想要报复,结果报复不成反倒被人拽下水。顾海棠当时根本就没有看清他,估计还以为是水鬼要她的命,后来她好不容易挣脱了顾之素的手,却被顾之素扯掉了裙子,那些车夫按照计划下水救人,被顾海晴嘱咐的那一个车夫,将手中的药粉扑在了她的口鼻处,那药想必是烈性的迷幻药,顾海棠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姐,在落水时惊恐万分吸入了药粉,这么多折腾怎么可能不重病?不过这么多日过去了,顾之素心中也有几分怀疑,顾海棠就算是中了药粉,也不可能昏睡这样多日子,除非辛氏和顾文冕是装出来的,故意要让顾海棠避开失掉清白之事。可他哪里会让那两个人这样轻易的如愿,因此顾海棠真正失贞的事情方才传扬开来。当初那一次若不是他嘱咐卫闲,让他时刻注意二房顾海晴的动作,也就发现不了娟儿偷偷去找车夫,又给了车夫迷药的事情。后来若不是清欢察觉到不对,偷偷前来稟报说后花园的仆役被押住,他也不会立刻想到辛氏要李代桃僵,从而嘱咐卫闲先一步离去,一方面将院里的卫忧和清欢叫来,遮掩其他人注意溶梨院的眼光,一方面让卫闲假作二房小厮,将顾海棠的事情公诸于众,彻底断掉辛氏想要遮天换日的后路。顾之素这般细细思索,白皙手指端着一盏热茶,直到雾气氤氲将眼前遮蔽,方才稍稍移开将之放下,目光看向站在不远处正犹豫着,仿佛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主子的清欢,唇角泛起一丝淡淡微笑。“现下我们也该去见一见,这位帮了我们数次的闵嬷嬷了。”清欢还一句话都没说,就猛然听到自家少爷,已经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惊讶中又带着好奇:“少爷,您怎么知道闵嬷嬷想要见您?”“我若是不知道,你就是少爷了。”顾之素含笑站起身来,让她给自己披上厚厚大氅,抬手掀开了面前的帘子。“走罢。”顺着溶梨院往外有一处假山,十分偏僻且几乎没有人来,着褐色夹袄的闵嬷嬷,正立在那假山不远处,神色复杂的望着这边,一瞧见顾之素的身影后,神色一变立时低下身来。“奴婢见过四少爷,请四少爷安。”顾之素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见她欲言又止也不点破,只笑道:“闵嬷嬷,当真是许久未见了,可还过得好么?”闵嬷嬷暗中窥看了面前的四少爷一眼,只觉得这个四少爷当真是不一样了,原本在大小姐第一次落水之时,她虽然是在场众人之一却并不准备说什么,且她是太夫人的陪房在府中一向权柄不小,也不需要特地去帮一个庶子和辛氏作对。谁知道就在她想要任由顾之素被辛氏处置时,这位四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