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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修为推至元婴初期,却绝对不能同时将他的四种剑意推至高层。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就算有人相信,净涪只需一个推手,就能将那种奇异至极的信任推翻。虽然无法对左天行做些什么,但净涪有把握能让左天行日子不安稳。就是太可惜了,左天行居然忍了下来,认了这一场对局的结果。不过左天行的做法也不让净涪意外。毕竟,他是左天行啊。站在原地的左天行看着净涪一步步走远,他低垂下头,看着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轻轻鸣叫颤动的紫浩剑,兀自出神。天剑宗清净竹棚里的那些宗门弟子静默地看着擂台上独自站立的那个人,不知为何,眼角都泛起了浅浅的红。他们谁都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默地看着,等待着他们的大师兄/师伯自己从那种无声的世界里走出来。许久之后,左天行抬起手,手中宝剑扬起,光亮的宝剑映着明亮的日光,反射出一道清宏的剑光。“琤。”一声细响后,紫浩剑稳稳地归入剑鞘,挂在了左天行身上。左天行抬起头,转身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回天剑宗的清净竹棚里。无边竹海仅有的那一座竹楼里,头顶一片碧绿竹叶的童子正仔细检查着手中的那两个即将送出去的竹筒。他检查妥当之后,重新将竹筒盖好,正准备拿起竹筒放到板案上,却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童儿……”童子一愣,立时随意将手中的竹筒放在一边,垂手应道:“童儿在。”“另取一份万年玉竹露和一份八千年玉竹露准备吧。”竹主这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字的咬得格外清楚。童子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是。”“唔。”竹主应了这么一声,便又没有了声响。童子看着手里的竹筒,再抬头看了看上方擂台上背道而行的两个青年,心中一动,连忙问道:“竹主,你要见一见他们吗?”竹阁里一时没有了声响。童子不知道在这一阵沉默里竹主都想了些什么,又或者是根本什么都没想,但他就是等着。约莫过得片刻后,他终于等到了竹主的回应。“算了……且等日后吧。”童子眨了眨眼睛,低低应了一声:“是。”净涪和左天行都不知道这无边竹海至高无上的主宰态度的变化,哪怕知道了,他们大概也是不在意的。他们各自回归清净竹棚。才刚刚迈入竹棚里,察觉到妙音寺这一众沙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净涪心底一哂,抬起眼睑来和众位沙弥对视了一眼。出乎妙音寺的那些青年沙弥们的意料,净涪的眼底清清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刚从蒲团上站起,要来与净涪道喜的净究等沙弥迎上净涪的目光,不知为何,心底那欢喜掺杂着失落甚至是嫉妒的复杂情绪瞬息间一扫而空,只有平静慢慢地铺展开来。净涪走到众位沙弥跟前,便就垂下眼睑,向着诸位青年沙弥合十一礼。净究沙弥等人忽然惊醒,也都齐齐向着净涪合十还礼,口中齐道:“南无阿弥陀佛,恭喜师弟再取魁首。”净涪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反应。净究沙弥等人和净涪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也都自觉摸清了净涪的脾性,见他这般模样,也就更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古怪了。他们仍旧在各自的蒲团上坐了,等待着这竹海灵会最后的馈赠。他们只坐得一阵,便见得那一片宽广的擂台重新化作一片广场,再接着,便又是一阵钟声响起,最后,是自蒲团上升起的那一片青色光芒。净涪算是经验老道,仍旧老神在在地坐在蒲团上,倒是另一处清净竹棚里的程沛,一时被惊得差点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也幸好他反应够快,也足够相信这灵竹城,是以仍旧稳稳地坐在蒲团上,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司空泽这时候也已经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了。他看着程沛难得可怜惊惶又着力克制的小模样,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出声。那笑声猖狂至极,简直传遍了整个识海,听得程沛脸色都有些黑了。他咬牙切齿地往识海里送了两个字:“师傅……”司空泽听着程沛怨念深重的叫唤,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程沛的表情,撑不住又笑得弯下腰去。程沛的脸彻底黑了。但他知道既然司空泽是这般放松的模样,那这一番变故自然就是无害的。他也就稳稳地坐在蒲团上,一边听着司空泽的大笑声,一边在心底里狠狠给司空泽记上一笔。他发誓,一定要找机会笑回来!司空泽不知道程沛的打算,他仍旧笑了许久,才勉强止住了笑意,在残片上坐稳。然而就是这么一段时间,程沛已经出现在了无边竹海里。周围环境突兀地发生了变化,程沛脸色却是不改,他甚至都没看司空泽一眼,没问司空泽一句,自顾自地从身上的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罗盘,为自己推演前路。司空泽一边捂着自己笑得有点酸痛的肚子,一边看着程沛动作,暗地里点头不已。但是他的这般作态却没有放到明面上,只是一边哼哧,一边和程沛搭话。为了让似乎生气了的程沛回应他,司空泽想了想,便就将他的大哥拎了出来。“小徒弟,你知道这无边竹海里,什么东西最多吗?”可司空泽也是坏心眼,想要跟程沛说话还不好好说,愣要东扯西扯的说上一堆有的没的。程沛本来就在生气,这会儿更是懒得搭理他,只随司空泽自己一个人说得高兴。司空泽嘿嘿了两声,便就自问自答道:“是竹子。”“那么,这无边竹海里,又是什么东西最少最珍贵呢?”“是异竹。”“那你来猜一猜,你大哥手里的那一根九节四十九叶的幼竹,是不是异竹?”程沛本来是很认真很专注地想要在这一片满是竹子的世界里找出一条路来的,也本来是告诉了自己一定要将不搭理司空泽这种状态坚持下来的,最起码也应该要坚持过一日。然而听到净涪,听到净涪手里的那一株幼竹,程沛不由得就脱口而出道:“绝对是!”这么一应声,他与司空泽这一场无声的较量,就是他落了下方。虽然只是程沛单方面的决定,根本未曾得到司空泽的认同,年纪尚小的程沛还是气红了脸。但也只是一会儿。不过一会儿功夫,程沛的脸色就恢复了平静。“我大哥手里的那一株幼竹,”他若无其事地道,“绝对是异竹!”哪怕他装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