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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能帮忙将我在家中供佛的事情给……”净涪佛身点头,“现在便可。”陈四儿心中既喜又叹,但到底,他也还是点了头,合掌恭敬向净涪佛身拜了一拜,“请净涪师父指点。”一旁的陈五儿也都随礼,同样向净涪佛身拜了一拜。净涪佛身还得礼后,却是脸色一正,问陈四儿道:“檀越可是虔诚恭请?”陈四儿听净涪佛身这么一问,也是端正了脸色,站直了身体,沉声应道:“是,弟子虔诚恭请。”“檀越可能一心恭谨侍奉?”“能。弟子定当恭谨侍奉。”净涪佛身问过陈四儿几遍,见陈四儿都诚心应答,便也就合掌拜了一拜,“如此,我亦当尽力相助,南无药师光王佛。”陈四儿和陈五儿心中欢喜,脸上也自然而然地显出纯挚喜悦,诚心回礼道,“多谢净涪师父慈悲。”于是,几人便忙活了开来。净涪佛身看过一眼陈家,又问过陈四儿的意思,便指导着陈四儿将他认为最适合供奉佛菩萨的那一个位置布置了出来。虽然进进出出的,陈四儿、陈五儿两兄弟着实忙活了好一阵子,也相当的乏累,但他们也没谁想要叫净涪佛身帮忙,而是两兄弟咬着牙,将屋舍整理了出来。没错,是一整个屋舍。陈家不算小,对于他们兄弟两人来说,还就是太大了,许多屋舍都是空置的,所以这会儿陈四儿也很舍得房间。收拾整理出屋舍之后,净涪佛身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陈四儿,没说话。但陈四儿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后,就走到净涪佛身面前,向净涪佛身求问。“净涪师父,可是还需要准备些什么?”那一边,陈五儿也走了过来,站到净涪佛身近前,听着净涪佛身吩咐。净涪佛身点了几样东西。都是些线香、幡布、供桌、香炉之类的东西。陈四儿认真听了,仔细记下来后,等净涪佛身都说完了,他就又跟净涪佛身拜过一拜,取了家中的银钱,就出门去了。那些东西,陈家里有些有,但有些确实没有的,还需要去街上补足了。幸而他们陈家就在小镇上,幸而这里还属于妙空寺的地界,这里供佛的风气浓重,这些线香之类的物什是不缺的。陈四儿离开之后,净涪佛身便望向了陈五儿。陈五儿有些无措,他抿了抿唇,才想起自己该做些什么。跟净涪佛身一礼,他问道:“净涪师父,我……我又该做些什么呢?”净涪佛身看了他一阵,问道:“你会画画吗?”陈五儿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头,“学过的,但也就只能过眼,还算不得会。”这完全在净涪佛身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若叫你画佛像,你敢吗?”陈五儿清楚地听到那个“敢”的字眼。他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净涪佛身。净涪佛身迎着他的目光,面上那一丝笑意不退。仿佛无可动摇。陈五儿慢慢地低下头去。净涪佛身也没催他,只静静地等着。半响静默过后,陈五儿终于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净涪师父,我……要怎么做?”净涪佛身摇摇头,“你只需要将那尊药师琉璃光如来画出来,就可以了。”陈五儿站定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净涪佛身点头,合掌躬身一拜。如此礼拜过后,他才转身,离开了这一间屋舍。他也是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了。这间屋舍里,就只剩下了净涪佛身自己。净涪佛身完全不急,他随手拿出一个蒲团来,在地上坐定了。陈四儿在外头各处店铺奔波,寻找着最上等的物什,陈五儿却是先入厨房烧了热水,沐浴洗去先前忙活时候沾染的一身灰尘汗水后,才转身去了陈四儿特意给他准备的书房,静心凝神,准备画画。净涪佛身看过他们两兄弟的动静之后,便就收回目光,另又从他自己的随身褡裢里取出那一部,慢慢地翻看着,算是边翻看,边等待。这一等,便等了足有半日。直到夕阳挥洒,天色开始发暗,陈四儿才带着包袱和箱笼从外间回来。一回到陈家来,陈四儿才刚将东西搬到一旁安放妥当,都来不及忙活其他,先就赶到了净涪佛身跟前,要与他赔罪。净涪佛身从经书中抬起头来,止住他的动作,对他摇头:“没甚大事,檀越不必太过在意。”便是陈四儿早早地将东西带回来,也还是不行。陈五儿那边,可还没有结果呢。陈四儿没来得及注意这些事情,他甚至都不好问,只能期期艾艾地先应着,等稍后再询问陈五儿。净涪佛身与陈四儿交代了几句,便说道:“今日便先到这里吧,其他的事情,等明日再说。”陈四儿连连点头。净涪佛身带了自己的东西,与陈四儿一拜后,还自回了他暂居的那个厢房。陈四儿送走净涪佛身后,都没来得及去打理他自己,便就转了身,里里外外的寻陈五儿。他找了一阵之后,还是在陈五儿的书房里找到的他。陈四儿见到陈五儿,才刚到了嘴边的话,也都给他统统咽了回去。看着面上沾染墨痕,尤其狼狈苦恼的陈五儿,陈四儿便是有再大的火气,又如何能够对他发得出来?净涪佛身没理会他们陈家兄弟的交流,回到了他暂居的客房后,简单收拾过他自己,又点燃心香礼拜过诸天佛菩萨之后,他就还拿出他自己的那一套木鱼出来,还再一次忙活起了晚课。晚课的木鱼声敲响,传到了陈四儿、陈五儿的耳边,也传到了陈家临近的凡俗百姓耳边。然而,谁的感触和震撼,也都没有陈五儿来得激烈。本来还在对着白纸、对着自家兄长愁眉苦脸的他,猛地停住了表情,瞪直了眼睛望着面前虚空。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叫陈四儿都忍不住从那声声木鱼声中分出心神来,忧心地望向陈五儿。然而,他的这份忧心,根本就用不着。愣怔半响之后,陈五儿忽然猛地扑向面前的案桌,伸手抓过侧旁笔杆,笔尖在半干涸的砚台上用力磨了一磨,都没等那笔尖上的毛发饱蘸墨汁,便就倏然一提,翻转着落向他面前铺展开来的雪白纸张上。线条在那纸张上匆匆描过,却奇异地均匀而平整,不显一丝错乱。陈四儿愕然看着那提笔在纸张上挥墨的陈五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陈五儿却无暇分身理会他的兄长,他心神契合那一声声响在耳边,震在心头的木鱼声,仿佛整个人都被那木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