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1
留一半,他更喜欢刨根问底,就像景嵘那样。可惜这世上能做到景嵘那样坦荡的人不多,阿光不肯继续说,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房间里传来小姑娘带着哭腔的梦呓。阿光起身进去看,留易安歌一个人看门。易安歌靠在房门上,学着阿光仰头看天上的点点荧光。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哄睡声,甚至要有不成调的童谣,是一个成年男人对待小孩子最极致的温柔。听着那有点跑调的歌声,易安歌的思维渐渐飘远了。他开始想象阿光儿子的样子,如果他娶妻生子,阿光是否也会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孙儿呢?想着,易安歌开始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那是人家的家务事,跟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他打小失去双亲,已经记不清父母有没有给自己唱过童谣。在这难得平静的时刻,听着阿光的的歌声,他居然有一点羡慕起这个小姑娘来。听了很久,阿光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了下去。易安歌进屋去看,发现他正将小姑娘的被角掖好,对自己比了个嘘的手势。“怎么回事?”易安歌皱着眉,用气声问道。即便光线很暗,但他也能看出,小姑娘的脸色很差,额头上满是虚汗。阿光叹了口气,“在发烧,可能是吓的。她身体是不是不太好?看起来底子很虚。”易安歌想起之前景嵘的父亲说过的,姑娘一直患病,家中又没钱医治,所以唐晃才会带她参与医疗实验。这个逻辑是对的。如果小姑娘确实需要治病,那医疗实验是唐晃唯一的选择。但现在周敏才成了实验对象,而不是这个小姑娘,这说明在某个时间点,这两个人的身份调换了。易安歌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开始沉思,周敏才已经死了,而且死得更早,唯一有可能在时间上动手脚的,只有唐晃。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现在他不在女儿身边。将两个人的信息调换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他必须用极端的手段强迫周敏才顶替自己的女儿。现在他已经成功了,那么他很快就会回来。被唐晃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在那之前易安歌得做好准备。他不想用小姑娘做人质,如果唐晃能看在他女儿还生着病的份儿上愿意跟他好好谈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很久以后易安歌意识到,就算加入了景嵘的队伍,他的思维还是停留在普通人的阶段,愿意将一切都往好处想。所以当阿光忽然把所有灯光熄灭,并告诉他外面有人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门外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男人。他凭空出现在那里,好似黑夜中的幽灵,身上带着一抹夜色洗刷不掉的血气。他死死盯着易安歌,像是在看一块碍事的绊脚石,眼神中蕴含着一种欲除之而后快的疯狂。易安歌站起身,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唐晃。他知道,如果在这时候转移视线,相当于认输。阿光不合时宜地开口,“要打出去打,别吵到她睡觉。”唐晃看向自己的女儿,目光显而易见地温柔了下来,然后他竟然真的转身,往远处走去。易安歌和阿光惊讶地对视一眼,前者立即追过去。唐晃行踪不定,这一次要是消失,可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再出现。阿光自然无事,易安歌却不属于这个时空。他必须回去。唐晃在前面越走越快,逐渐远离了小屋。易安歌回头看看重新亮起的灯光,一咬牙,追了上去。两个人在夜晚的基地里玩起了追逐战。唐晃越来越快,有几次易安歌追不上,差点跟丢。他不确定唐晃是不是在耍自己,有些懊恼,更多的则是生气。终于有一次快追上的时候,易安歌对他喊道,“你女儿还在这里,你到底想跑到哪儿去?”唐晃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脚步却一点不见减速。“放我回去,”易安歌继续喊,“我会帮你!”他自然不希望小姑娘就那样死去,想多尽一份力,但这根本不取决于他。小姑娘现在需要的是爸爸,易安歌很生气,为什么唐晃不明白这一点。唐晃根本不听他的,大有一溜烟跑走的趋势。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情急之下,易安歌忽然脱口而出那一句方言。话音未落,唐晃忽然定住了。他僵硬地回过头,看向易安歌,忽然大吼了一身,疯狂地向前冲去。那一声颇响,肯定有放哨的士兵听到了。远处传来喧闹声,唐晃跑得飞快,易安歌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跟上。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易安歌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唐晃在奔向他的时空出口。四周的一切他也不管了。似乎有人在他身后放枪,又有人来阻止。他耳朵里听到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看到的只有唐晃的背影。终于,在公园的角落里,他看到唐晃消失在了一棵树上。树上的裂口迅速愈合,易安歌猛地向前扑去,整个人跌落进无尽的深渊之中。下一秒,他摔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结实的臂膀紧紧环抱着他,撑起一个安全的距离,让他和自己都免于伤害。“易安歌?”景嵘略带焦急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易安歌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感觉天旋地转。意识清醒着穿越时空真的很不好受。景嵘将他抱起来,靠墙坐着,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xue。过了大约两分钟易安歌才逐渐清醒,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还是那栋废弃大楼的顶楼,只不过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他被景嵘半拥着坐在地上,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奇怪,但易安歌没有力气推开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景嵘看他清醒过来了,立即问,“你到底看到了什……”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就定格在易安歌腰间系着的书包上。整个人的神色变得僵硬而不自然。易安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他都快忘了自己还带着这些东西。刚才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就找到小姑娘,也没想到唐晃真的很快就带他找到了时空出口,这可真是太幸运了。一切都在于那句话。一时间易安歌也解释不了那么多了,只将白袍人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问景嵘,“这是什么意思?”景嵘皱皱眉,思索着。一路颠簸易安歌已经有点记不清语句的具体音调,就按照记忆里的词汇都给景嵘念了一遍,在第三种读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