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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为何要骗他。他刚刚经发现那三号房的衣柜里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人住。贺云话音落了之后,才发现这酒楼外头有十几个人盯上了自己,个个手拿着棍棒,正谨慎地慢慢地在靠近他,似要将他围堵住。刘掌柜见势吩咐:“都赶紧上,把人拿下!”贺云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匕首,对着对着围向他的人划来划去。赵寒烟见状,忙让大家注意安全,这是她的疏忽。她一开始看着贺云空手,就没往这边想。赵寒烟忙示意让刘掌柜赶紧派人去找巡城的禁军,通知开封府。贺云一边挥舞着匕首,一边往街东头退。护院们的棍棒比较长,更有优势,贺云心里非常清楚。北宋的夜生活一向丰富,便是天黑了,酒楼夜市皆是人满为患,所以这条临近夜市的街上来往行人也不在少数。这时候有个拿着酒壶要打酒的男孩跑来。孩子看到前头不太对,就停住了脚步,有点懵地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贺云扭头看到他后,以极快的速度猛地一冲,就将孩子拽住,将刀抵在他的脖颈下。孩子顿时大哭起来,丢了手里的酒壶,酒壶便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不准哭,给我老实点儿,不然你脑袋就会搬家!”男孩已有十岁,在家里当着半个大人用,自然已经懂事儿了。此刻听到贺云的威胁之后就憋着嘴,哽咽得不敢哭了,但全身都怕得瑟瑟发抖。“都让开,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孩子。”贺云高喊着威胁众人道。事情已然朝着赵寒烟最不想的方向发生了。赵寒烟忙让大家退一退,对贺云道:“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别伤害无辜。是我认出你来了,想抓你,我是开封府的捕快。”贺云这才算明白怎么回事了,眼睛里的怒火全部喷向赵寒烟。转念,贺云意识到赵寒烟应该不会功夫,不然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既然认出来,就应该把直接他抓了,何必用骗?如此一想,贺云意识到逃跑的机会很大,比划威胁大家都不许靠近,然后拉着孩子往后退。他知道这时候已经有人去报官或喊巡城的禁军,必须尽快撤退,所以他拉着孩子往黑漆的巷子深处退,这时候有一名护院上前一步,他立刻用刀划在了男孩的手臂上。男孩痛得大哭。“没和你们开玩笑,谁再跟上前,下一刀就在他的脖子上。”孩子哭声已经沙哑,身体剧烈抖动。赵寒烟看着心疼,更怪自己思虑不周,立刻让大家都退后。“你走吧,我们不抓你,不过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当众杀了这个孩子,在天子脚下造成了恐慌,势必会引起圣上及大官员们重视,到时候官府会怎样搜查戒严你该清楚,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以后没活路。”赵寒烟话是在向贺云暗示,如果他此刻当众将孩子杀死,他明天就不可能出城了,官府必定会因此全城戒严。贺云还想着明天离开东京城,他可不想将事情闹大。在所有人都站着没有再追他后,他拉着孩子快速的往巷子里继续退,最后把孩子一推,转身就跑。护院们还想去追。“别去了。”这些护院毕竟不是衙差,没什么功夫也没什么抓人经验。贺云刚刚已经因为受骗而被惹恼了,如果此时再有人追他,他必定会因再次受骗,恼羞成怒而丧失理智。那么他在被擒之前,若是大开杀戒,怀着能杀一个就杀一个的心思……但赵寒烟也知道,如果放任这样的凶手在外更加危险。如果展昭白玉堂他们在就好了。赵寒烟紧锁眉头,一种无力感侵蚀着她整个身体。她现在已经找到最佳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了。这时忽有一阵风头顶吹过,赵寒烟因专注眼前的困难而没有注意。片刻后,巷子深处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凄厉嘶喊,最后的尾音有种命绝了无力最后挣扎感。众人一听,赶忙追了上去。赵寒烟则去扶起跌倒在地哇哇大哭的男孩,检查他的伤口,好在不深。赵寒烟把男孩交给了刘掌柜,请他帮忙叫大夫来包扎。这时候跟着那群人跑去查看情况的秀珠急急折返回来,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和赵寒烟说道:“白……少……杀死了那那……”赵寒烟从断断续续的内容里已经明白了意思。老巷子的深处传来鼓掌和叫好的声音。她抬首朝事发方向看,刚好见白玉堂从黑暗的夜色中走来,白衣上明晃晃地溅了一道血,却仍如往常那般衣袂飘飘,袖随风摆。出尘的仙君而今变身为了浴血罗刹,一双眼阴狠至极充满了杀气,似乎要将这漫漫黑夜一并吞没了。“孩子没事儿?”白玉堂走到赵寒烟跟前问。赵寒烟点点头。白玉堂打量赵寒烟,看出她受惊了。“人已经死了。”白玉堂告知。赵寒烟点点头,垂着眼眸还是没说话。白玉堂知道她不仅受惊了,还有点反常。搁在平常的话以赵寒烟的性子,应该会怪自己没有留活口,可现在她什么都没说。这时候展昭带着人马赶过来,问清楚情况之后,展昭先去看了贺云的尸体。不愧是白玉堂出手,死的可真够惨,脑顶有个血窟窿,一看就知剑是从头顶一穿而下,手法利落,人死之前没有半点挣扎。展昭留下几个人记录现场,就去问候赵寒烟,也问了孩子的情况,转而看白玉堂。白玉堂回看:“有事?”“因何直接把人杀了?”展昭问。以白玉堂的功力,活捉贺云很容易。“当时巷子里还人,下手利落点儿,便省得他伤了别人。”白玉堂脸色冰冷,又冷笑一声,对展昭再补充一句,“不用谢。”展昭道:“白少侠替官府及时解决了麻烦,自是立功了,多谢及时出手。”白玉堂发现展昭这个人还真如赵寒烟所讲,宽厚大义,心中住着个君子,根本不似普通人那般斤斤计较。所以说这‘猫’的封号,真有可能不是他故意弄出来压自己一头。不过这也刚好说明,他是个无趣的人,人‘斗’的时候才有乐趣。就像赵小兄弟,在说话上面从来不会吃亏,自己要是说点或者做点什么让她不爽的事,她肯定会想法子‘报复’回来。比如上次的那碗苦豆花,他知道赵小兄弟故意玩他,想看他笑话,白玉堂偏不让她如愿,都给喝了,反倒让她自己内疚了。瞧她哄自己我要给自己做桂花糕的样子,可真有趣。展昭却不行,就是个没趣的人。白玉堂觉得自己要是天天跟展昭这种人混在一起,总有一天也会变得跟他一样没趣。还是赵小兄弟好玩有趣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