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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感情和另一种,他像个意图出走的孩子,而另一个自己像牧羊犬一样将那一个自己圈在栅栏内。他左右徘徊、前后逡巡,胡乱的横冲直撞,或者陈林才是他唯一的主人,但此刻他感觉到自己成为一条不再听话的狗,发疯了一样要冲出院子。或者只是为了一碗新的粮食。或者是为了自己驰骋的念头。姜玄为此感到羞耻。和一些隐秘的期待。这份期待折磨着他,让他无端端地焦虑,而这耻辱又再度扩大了他的期待。仿佛得不到薯条的胖小子,越是阻止,反而越看着番茄酱眼馋。他多么希望陈林在此刻能够回答他,哪怕随便说些什么也好。只要他在。只要他在。姜玄等了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他的焦躁烧灼成了灰烬,他的期待终究落空。姜玄抬起头来,镜子里,他坐在浴缸边上,他的性器垂下来,耷在腿上,像是苟延残喘的兽类吐出的舌头。姜玄转过头去拿起内裤套到了身上。接下去的晚上,姜玄甚至尽量避免看向冯珵美。姜玄感觉到他们之间或许存在某种奇异的吸引,这种吸引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甚至不能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尽管实际上,他们之间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至少是在这一天。他们在酒店的餐厅吃晚饭,可以点的食物并不少,味道也还过得去。冯珵美点了一个香菇油菜、一个炒茄子丝、一个炒茭白、一个拌豌豆苗,除了这些,还要了两碗米饭和一例冬瓜排骨汤。汤上来的时候还带着香气,掀开盖子就是nongnong的冬瓜味道扑面而来。姜玄嗅了嗅,却是没有放虾米。冯珵美坐在他身边,他们处在一个方桌的两个边,彼此的扶手呈现出一个锐角。冯珵美仍旧穿着那件浅粉色的T恤,配上他的牛仔裤,看起来说是大学生也不为过。姜玄换了一件牛仔裤和卫衣,但他身量太高,眉宇间又掩不住一天工作下来的疲劳,比起冯珵美,倒是显得多了些岁月的侵蚀。好在这侵蚀并不明显,至少在例汤氤氲的蒸汽之下,姜玄面部的轮廓柔和了些许,看起来有了几分年长的阅历。冯珵美伸手给他盛汤,汤上面有一层荤油,很薄,但仍旧浮在表面上。冯珵美用勺子推了推,才盛了一碗给姜玄。他把碗放在姜玄面前,说:“喝点汤,你们这一天工作也挺累的。”姜玄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鲜倒是很鲜,只是没有葱姜提味,少了些味道。姜玄一个北方人,口稍微重些,不是很习惯。他随口说:“这汤没放葱姜。”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不妥,然而这一刻的饭桌早已不是上一课的饭桌,冯珵美本来握着汤勺的手都不动了。姜玄感觉到一口汤像是热辣的毒药闷在胸口,烧的他胸口焦灼难安。此刻他才感觉到什么是祸从口出,硬生生把天聊死了。不过几秒之后,冯珵美就恢复了自然,他轻轻舀着勺子,在汤里拨了两下,低声说:“你看出来了啊。”姜玄“嗯”了一声,这才微微抬起视线。他看到冯珵美捏着勺子在汤碗边上舀了两下,一块冬瓜被他从碗底捞出来,然后放到另一块排骨上面。姜玄看着他捏勺子的样子,食指扣在勺子背面,中指的第一个骨节架在勺子边上,拇指从勺子侧面慢慢按到勺子正面上,轻轻地、缓缓地、稳稳地。像极了钟荣。姜玄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他的视线顺着冯珵美的手指向上看去,他看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耳廓、看着他鼻梁上吊灯投下来的灯光,还有他眉毛一侧眉头的一颗很小很小的痣。姜玄看到他圆润的嘴唇和微微上翘的眼角,看到他垂着眼睛搅那碗汤,却显然是失了胃口,嘴唇抿得很生硬。姜玄看得出,他不高兴了。这让姜玄有些尴尬。他并非存心作弄冯珵美,只是他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他确实是无心之失。或者是他与他熟稔了,又或者是距离他第一次同他亲近的契机太遥远了,乃至于姜玄甚至忘记了冯珵美每一次提起他的“那一位”时候的欲说还休、长情将歇,忘记了冯珵美每一次叹息中语气的辗转和复杂的情感,那些交织的倾诉分明藏在他的视线里,而姜玄通通忘记掉了。或者是他初回房间时冯珵美的笑容过分明丽,又或者是他红着脸的样子实在鲜嫩可爱,叫姜玄竟然在一时间失忆一般忘却了他们曾经分享过的痛苦,而只记得这些粉红色的现在。荷尔蒙的冲击力之大,竟然让他连连失态、频频出错、屡屡溃败,实在色令智昏,古人甚诚。姜玄只得闭了嘴。可冯珵美却继续说了话,他把汤碗放下,伸出筷子夹了一些香菇,才说:“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你也甭跟我提他烫伤了的事儿,我也不想听。”姜玄被他这么一堵,倒是确实说不出什么来了。只好乖乖闭上嘴,伸筷子夹了点豆苗。青色的豆苗上还带着一些凉拌的汁水,在灯光下泛着亮泽。姜玄想了想,筷子拐了个弯,放到了冯珵美盘子里。他低声说:“我……我只是想找个话题,我,我,我……”他紧张的几乎口吃。姜玄在桌子底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把舌头捋直,接着说:“我没、没想提他。”他结结巴巴的,像个大狗熊。这股子笨拙还混杂着一些真挚的可爱,猛地将冯珵美又逗笑了。他一笑起来,整个人顿时再一次生动起来,腮上都沾上粉色,眼角眉梢那点紧绷的冷硬融化了大半。他形状优美的嘴唇轻轻开阖,小声说:“你怎么结巴了?”姜玄正色道:“我有吗?没有啊。没有吧?对吧?”冯珵美终于抬起头来同他对视,看着他假正经的样儿,这才彻底给了姜玄一张笑脸,摇着头说:“没有吧?有吧?”两个人对着笑起来。就在灯下。一餐晚饭,四菜杂糅,八分柔情。剩下两分,或许是粉红色的暧昧,或许是暗红色的热情。四十五(中)这么些年来,和姜玄睡在一起的人,只有陈林一个。那种睡眠是肢体交缠的,他和陈林往往搂在一起,即使是四十度的夏天,他们也隔着薄薄的毯子打个啵,紧接着陈林会在姜玄的脖子上蹭来蹭去,像个小狗似的嗅嗅这、嗅嗅那。姜玄被他撩得不行,只好顺从色情狂陈老师的自由起义,翻身压上去亲亲他,或者一胳膊横在那让陈林靠上来,俩人又摸又捏、又抚又抓地,到最后也还是脱了裤子来一炮,然后陈林才能哼哼唧唧的让姜玄把他给擦干净了,接着俩人躺在床上吹着晚风说说话,直到姜玄真的太困了,考虑到第二天还需要上班,才会真的侧过身去,轻轻搂着陈林的肩膀,小声说一句“睡吧林林”。唯有这样,陈林才能终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