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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口吐鲜血,终于将自己心心念念了不知道几十年的台词说了出来。每一个反人类反社会的反派中二病都有一套自己的神逻辑,而临死之前,他们总会在主角与公众们面前宣扬一下自己的这套理论——隋垣的角色自然也不例外。自从与玄凌结为道侣后,隋垣便成了修真界的名人,在场众人自然是知晓他的,却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费心诱出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他。听完隋垣的话,沈嘉贻与邵培元越发哀痛:“师兄,我们知道你被迫与师父结为道侣,心中苦楚,但是,你这次却当真走错了路啊……你想要的,师父何曾会拒绝,却又为何要损人不利己呢?你这样做……你这样做可曾想过师父他会如何伤心难过?我不相信,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对他完全没有一丝的情意!”隋垣噎了一下,默默翻找了一下原文,发现里面果然没有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隋垣的沉默令沈嘉贻寻到了一丝希望,正当她再接再厉想要劝服自己这位曾经最为心善、正直的师兄时,突然插.入其中的声音却让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说得对,他想要的,我怎能拒绝。”几十年却容貌未变的玄凌凭空出现,虽然是在对沈嘉贻说话,目光却一直投注在浑身鲜血的隋垣身上。“师父?!”沈嘉贻难以置信地叫道,“您、您一直在——难道您一直都知道?!”“是,我一直都知道,甚至,我一直都在暗中帮他。”玄凌轻声回答,举步走到隋垣身侧,将他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身上沾染上对方的鲜血。沈嘉贻大受打击地后退了数步,被同样茫然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邵培元扶住。她一直相信着喜欢着的师兄是一切的幕后黑手,一直对她关爱有加的师父竟然也协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自己落入危险,沈嘉贻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在一瞬间,这个世界就突然黑白颠倒了。“我知道你也许无法相信。”玄凌终于分给了沈嘉贻一丝目光,带着大彻大悟之后的宁静,“但是我实在无法放下他不管。他为佛我便是佛,他成魔我便是魔,他误入歧途,我无力阻止,也只能随他一同走下去。”玄凌垂下头,看着自己怀中努力瞪着他,呼吸急促的隋垣,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绝代风华的浅笑,“他亡,我便亡。”隋垣一口气没喘上来,再有多么狂霸拽的壮志豪言也在玄凌的深情告白之下灰飞烟灭,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要说的隋垣最后带着几分的埋怨瞪了玄凌一眼,随即双目一闭,果断去死了。玄凌双目一暗,一手更紧地将他搂住,似乎是要深深嵌在怀里一般,另一手则握住隋垣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良久,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都没有动,洞窟内的众人却也丝毫不敢大意。刘暝晖倒是没什么,但是玄凌却是半只脚踏入飞升期的剑修了,倘若他想要为了自己的道侣报仇,估计整个山洞、不,应当说是整个修真界都逃不过他的雷霆之怒!一片静谧之中,最先按耐不住的,是与两人都关系深厚的沈嘉贻与邵培元。轻声呼唤着两人的名字,邵培元将沈嘉贻挡在身后,自己则试探着靠近,却发觉即使走到了两人边上,对方也没有丝毫的反应。一股巨大的恐惧瞬时间笼罩了邵培元,他迅速半跪□,抬手拂过两人交握的双手,动作却猛地顿住。“培元……”沈嘉贻轻声唤道,难掩其中的颤抖,小心翼翼地似乎在求证着什么,却又害怕得到最终的答案。“他们……仙去了……”邵培元说道,突然喉中一哽,视野便被泪水模糊。他与沈嘉贻并不是想要害刘暝晖送命,只是想要揭穿他,然后将他倒回正途,却不知他竟然如此烈性,事迹败露后根本不给他们任何解释劝阻的机会,便傲气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玄凌……自然也是随他一同走的……邵培元似乎想起了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刘暝晖的那日,瘦弱矮小的男孩却倔强而骄傲,像是毫无安全感的小兽那般警惕着周围的所有人,让他忍不住想要化解他的排斥,获得他的亲近。男孩逐渐长大,变得温和知礼,善良而让人想要信赖、依靠,几乎没有丝毫的瑕疵。他记得他在天遐福地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却对此绝口不提,似乎从那一刻起,刘暝晖在他心中的地位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的窘态,他的笑容,他在月下宁静美好的模样,一颦一笑都印刻在了他的心里,直到真正喜欢上沈嘉贻,邵培元才逐渐明白曾经对刘暝晖的在乎并不仅仅只是朋友之谊,同样还有尚未被发觉的淡淡的情愫。即使他走错了路,即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伤害他与沈嘉贻,得知真相的邵培元也从未对他有过丝毫的怨怼,只是想要将他从自暴自弃的泥沼中拉回来……仅此而已……刘暝晖曾经救过他的命,就算让他用性命去还,邵培元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啊!只是,他对刘暝晖的了解却还是不够的,他忘了他有多么的骄傲,目下无尘容不得自己有半分的瑕疵,这样的他又怎能背负着污名苟活于世?倘若他再多想一点、再顾虑周全一些,也许……刘暝晖是否就不会这般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生命了?身侧,是双膝重重跪地的声音,极少哭泣的沈嘉贻已然泪流满面,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却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做法导致了刘暝晖与自己师父的死亡。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被石子磨破也毫无所觉,沈嘉贻呜咽着,身体都有些抽搐,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让她根本无暇反应,剩下的只是彻骨的悲伤、惶恐与迷茫。“……这是他们的选择。”邵培元抬起手,搂住沈嘉贻的肩膀,微带哽咽着轻声安慰。刘暝晖选择了孤注一掷,然后在事迹败露、名誉扫地的时候带着仅有的尊严与骄傲自裁,而玄凌也如他方才所说的那般,选择陪着他所钟爱的那人,至死不渝。曾经的刘暝晖违背自己的心意,因为压力而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以宗门为重,与玄凌结为道侣,而他却并不快乐。哪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愿意雌伏与另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身下,被其余人暗中嘲笑、讥讽?于是,他逐渐扭曲、自暴自弃,不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