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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尚星经纪公司今年刚签进来的新人,今天过来试镜的,这么巧就碰到安老师了。”安辰冷漠地瞅着他,说:“哦,你啊。”又偏过一点视线,用眼梢往他身后瞅了瞅,视线转回他脸上的时候,安辰脸上已经带上了一点笑,笑得意味深长的。“来试镜?”他说,“你一个人?”他指的,是有没有其他新人一起过来试镜,助理之类的不在其列——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意思,更深的一层,苏澈也听懂了。苏澈脸上依然是笑微微的,说是啊。安辰脸上似笑非笑的,“现在的年轻人啊,”他瞅着他,慢慢道,“都聪明。”安辰笑,苏澈也笑。安辰出道四年,被尚星签进来的时间就跟他出道的时间一样长,他又是这个剧的主演,各方面的消息,自有他的渠道。房间里的剧组工作人员已经在注意这边,虽然他们努力做出自己根本没有在听的样子。苏澈很明智地觉得,眼下这种时刻,针对这番回应,他是既没有生气的必要,也没有生气的资格,于是苏澈依然笑眯眯的,他态度很好地对安辰说:“这是我的荣幸——如果有幸能跟安老师出演同一部剧的话。”安辰哼笑一声,已经懒得再理他。于是苏澈笑眯眯的,说:“那,我就先走了,安老师再见。”从试镜的地方出来,大街上烈日当空,人流如梭,邬鑫一路跟着他,这时候想了想,跟他说:“他好像不太好相处。”苏澈笑一笑,说:“都一样。”☆、第16章旧爱与新欢邬鑫好像是不大明白他的话,不过,慢慢地会明白的。苏澈要出演男二号的事,网上暂时还没有发通稿,不过这个消息,在公司内部却是很快地就传遍了,短短的几天,好像就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流言开始出现,连苏澈本人都隐隐约约地听到,说他背后有人,两个室友更是不消说,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苏澈就想,也许是时候该搬出去住了。在北京这种地方单独租个房子肯定是不便宜,不过省是省不出钱来的,该花的省不了,再去公司的时候,苏澈就跟花哥提出来,想从公司预支一笔钱,说他想搬出去住。经纪公司预支钞票是常有的事,花哥一听就说:“想搬就搬吧,住得不舒服就搬,我估摸着你那俩室友也该犯红眼病了,现在不犯以后也得犯,你搬出来迟早的事儿。”于是写申请走程序,苏澈填表的时候,花哥“喂”地一声,接起一个电话,里头有隐隐约约的男音传出来,苏澈笔迹一顿,现在这个男音对苏澈来说,已经很熟悉了。等放下电话,花哥瞅着他的那样子,又有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大拇指往上一伸地跟他说:“上面那位喊您过去哪。”苏澈把填到一半的申请表折好放到一边,说:“那我一会儿再来。”“哎哎哎我说,”花哥叫住他,“您和那位都那样的关系了,还填这玩意儿干嘛啊?”他伸着下巴地往申请表那一点,“您直接跟那位说一声不就什么都齐了吗?您说您也不嫌麻烦。”苏澈懒得理他,走人了。苏澈不知道易先生是不是并不常到公司里来,不过自从那次之后,易先生在公司里叫他,这还是头一遭。易先生的办公室,还是他记忆中的,窗明几净的样子。苏澈还很清楚地记得,那天推开门走进来,入目所及的先是一张轮椅,男人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眼睛很黑很有力量,整个人波澜不兴的样子,是一种近乎阴霾的英俊。苏澈脚步很轻地走进了办公室,出乎意料的是,别墅的老管家竟然也在,苏澈和这位老人家在别墅里只打过几次照面,谈不上熟,苏澈对他轻轻地微笑点头致意。老管家原来是站在轮椅后头的,现在见他进来,就有意站得远一点。易先生撩起眼皮看他,脸上还是那样淡淡的,而后嘴角慢慢勾起一点温和的笑。“来啦?”他说。对上易先生的视线,苏澈眉眼弯弯地一笑,很快地走到易先生近前,苏澈语气轻快,半真半假道:“老板传召,不敢不来啊。”易先生就笑了。苏澈知道,易先生喜欢活泼明朗的事物,喜欢看见活泼明朗的人。苏澈一只手扶在轮椅上,易先生温和地拍了拍他的手,跟他说:“我叫了安辰上来,一会儿介绍你们两个认识。”这倒是有心了,苏澈正要说些什么,门忽然给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安辰进来了。安辰当即注意到他,瞅了他一眼,没说话,视线转向易先生,站住脚说:“修哥,你找我啊?”又注意到旁边站着的老管家,安辰对着老管家点了一下头,脸上淡淡地说了一句:“福伯也在啊。”苏澈也注意到,这声“修哥”,以及这声“福伯”。福伯对着安辰,也笑呵呵地点了一下头。易先生声音里带上了一点笑,“来,”易先生对他招招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安辰施施然地走到了近前,易先生跟他介绍,“这是苏澈,公司刚签进来的新人。”安辰又用那种眼神瞅他,嘴里不感兴趣地跟易先生说:“他啊,上回见过了。”苏澈脸上是恰如其分的笑,这时候就很愉快地说:“是跟安老师见过了,上回试镜的时候,正好安老师也在,导演就让我们先去认识一下。”“啊,是这样,”易先生说,“那正好,安辰,你有经验、有演技,好好地演,也带一带新人。”安辰脸上就似笑非笑的,无可无不可地玩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说:“修哥啊,我什么时候不好好地演啦?不过吗,能领悟到多少,那得看他自己啦。”说着又瞅他一眼,要笑不笑的。苏澈适时地微笑道:“能跟安老师学习,是我的荣幸。”安辰扯了扯嘴角,爱笑不笑的样子。“但是呢——”他拖着长音地说,“修哥啊,”安辰似笑非笑地转向了易先生,“不会你每次有了‘新人’,都要让我来带吧?”易先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易先生叹气道,“真该改改你的脾气。”苏澈一直在旁边面带微笑地听着——他必须得说,这一来一往的,实在不像是普通老板和手下艺人之间的对话。安辰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没别的事了吧?没事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