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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好的。】沈清源关了手机,坐在屋子里发了会儿呆。这时,他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贺家的门槛有多高。说起来贺氏不过是在贺成功这一辈才打拼出来的新贵,但这个家族的保守和严苛,却给人一种豪门似海的感觉。贺景瑞过去那样坏也算是奇葩了。而他居然稳稳当当做着贺二少,出事有人帮他收拾、遮掩,可见贺成功其实是非常疼爱他的。以前贺景瑞没心没肺,但他如今懂事了,会体谅人了,假如有朝一日,非要他在家庭同自己之间做一个选择,那对他将是一个多么为难而残忍的局面?!沈清源不敢去想,只觉得前途一片渺渺未卜的惶然。筱琴彻底失踪了,连续几日不露面,也不接贺家任何人的电话。贺成功气得高血压都要犯了。而贺景辉在国外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他又怕儿子分神,硬是压下一肚子气,没找贺景辉发火。还不得不亲自出面请周氏夫妇吃饭道歉。贺景瑞倒是很理解筱琴。别说她是个硬脾气,就是换个软的来,天天被这么压着也会有极限的。压到太狠肯定得爆发,只是筱琴爆大发了而已。他悄悄让沈清源联系筱琴,谁知小鞋匠讲义气,说筱琴不想见贺家人,不肯透露她的消息。正好奇这个局面如何解呢,这天贺成功请周氏夫妇吃完饭回家,一进家门就大发雷霆。那声音差点儿没把楼板掀了。“你给我把她找出来,让她来见我!”他拍着桌子冲贺景瑞吼,“她要是不肯来,以后就别再进贺家的门!”☆、第82章(八十二)家庭风暴2贺景瑞奉父之命去找筱琴,可妹纸根本不接电话。贺苦逼只好追上门。还好妹纸在家,也没把他拦在门外,态度算得上客气。“我说你是闹什么别扭?前段时间不是挺好的吗?”贺景瑞进门就问。“我心里素质不好,扛不住你爸和那么大个贺家。”筱琴刚起床,蓬头垢面地梳洗、冲咖啡,显然恢复了过去昼伏夜出的生活作息。“确实很难为你,不过,”贺景瑞挠挠头说:“和老大决定结婚的时候,你应该有心理准备的吧?”筱琴的动作顿住,拿着糖罐发了一小会儿呆,叹气道:“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把自己想得太坚强……唉,我错了。”“这不是说谁错的时候,老大不在家,你就背着他掉链子吗?你是要分手么?还是像以前那样偷偷跑掉?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这么对他!你没看见他这段时间成天一副幸福男人的样子,你要不声不响尥蹶子,那是让他从天堂摔到地狱!”贺景瑞噼噼啪啪说一通,眼睛紧盯着她,观察她的反应。“好了好了,”筱琴用手堵上耳朵,哀求道:“大哥,求你别说了,我才起床呢,头晕!”“说,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背着老大约炮了?”贺景瑞拿眼睛骨碌碌在她身上睃巡,连衣褶都不放过,生怕未来大嫂赌气送他哥一顶绿色的帽子。“滚!”她说完自顾自喝咖啡。贺景瑞也不急,等她慢慢喝完咖啡,终于醒透了,才开口:“跟我说说,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我家老爷子可是放了话,你今天必须去见他,要不然……”“要不然就别再进贺家门?”“嗯哪。”“就知道他会那么说。”筱琴无可奈何地鼓着腮帮吹口气,“以前乐队的朋友聚会,我跟他们唱歌去了。”贺景瑞摸着下颌思忖,虽然从周太太的生日宴上溜出去玩是过分了些,但似乎没到把老爷子气得大发雷霆的程度。他疑惑地看向筱琴:“莫非……”筱琴心有灵犀地一点头:“对,让你爸看见了。”“你也太背了!”贺景瑞哀叫起来,“我爸没事跑酒吧去干嘛?!”“他没去酒吧。”“咦?”她又开始吹气,把额前的发丝吹得漫天飞舞,“我们在街上唱歌,你爸正好经过,看见了。”贺景瑞很想拎着她的肩膀使劲摇几摇,没事你跑街上唱什么歌?!可转念一想,这才是筱琴的本色,她就是不在乎别人眼光、随性而至的女人。先前为贺景辉做到那份儿上,不知费了多大劲压抑自己,如今妹纸想开了,不压抑了,暴露出的本性对贺成功而言不啻于洪水猛兽。他完全可以想象,她奇装异服站在街头,和一群同样奇装异服的男人、女人,流浪汉似的唱歌笑闹,没准手里还拿着酒瓶,嘴里叼着香烟……嗷嗷,这画面忒劲爆了!仿佛可以听到老爸看到时砰砰乱跳的心脏,以及蹭蹭狂飙的血压,还有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贺景瑞连打了几个激灵。他弱弱地问:“那怎么办捏?”筱琴揉揉太阳xue,说:“我去跟他谈。”“他正在气头上,肯定要骂你,要不改天,等他消消气?”“不用,迟早都要谈。”“他要是说难听的话,你看在老大的面上别生气哈。”贺景瑞很不放心——老大不在场,假如这两人吵起来,把妹纸气跑了,贺景辉多苦逼呐!筱琴倒很轻松,耸肩笑道:“你爸的脾气我知道啦。我只是去把话说清楚,不会跟他赌气的。”他俩到贺家别墅的时候,贺景瑞的两个叔叔也在,不知道是碰巧还是贺成功专门叫来的。贺成功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俩叔叔左右两边各坐一个,看筱琴的眼神说不出是怜悯还是不满,反正气氛很凝重。筱琴挨个问好,贺成功也不答应,等寒暄完毕,才眼望报纸问:“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我和朋友出去玩了。”她的回答很理直气壮。贺成功皱了皱眉,问:“什么朋友?”“以前一起组乐队的朋友。”“你快和小辉结婚了,不三不四的朋友还是少来往。”三叔插话道。贺景瑞看到筱琴的微笑冷下来,淡淡地说:“我的朋友都是正经音乐人,不像三叔说的那样。”“哼,正经?”贺成功啪地合上报纸,冷哼道:“丢人现眼!”筱琴没接话,抿着嘴唇低下头,两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捏成了拳头。“其实也没什么,”贺景瑞忙缓和气氛道:“现在好多艺术家都会在街头表演……”贺成功森严的目光扫过来,他就说不下去了。“别人怎么样,我不管,”贺成功看着筱琴说:“但我们贺家的媳妇就不能做这种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准有!”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如巨石一般滚进听者的耳朵里,那种不容辩驳、不容反对的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这事我早就跟你和小辉说过,不管你是在街上唱、酒吧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