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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可以考虑看看,只要出身不太差,也不是不行。”周予安坐了起来,皱起眉,想了想说:“那我喜欢的太多了,从地球排到月球,您看不过来的。”明妍知道他在开玩笑,叹了口气,没说几句挂了电话。周予安捏着手机,只觉得太阳xue疼,他又想起宋涤新跟他说过的话。叶阑这天下班很晚,医院里有个住院的病人今天生日,家属在病房里弄了个小型派对,盛情邀请他参加,他留了下来。病人是个男孩,骨癌晚期,今天过十五岁生日,家长策划了这个生日派对,还邀请了几个男孩的同学。叶阑站在暖黄的烛光之中,微笑的看着其中一个女同学向男孩告白,看着他们青涩的面庞和家长隐含的泪光。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忌讳都于近在咫尺的离别前烟消云散,任何一份美好的感情都应该被好好珍藏。他送上了祝福,转身出了病房,深吸一口气,给钟弗初打了一个电话。“弗初,是我。”“这个周六你会回家吗?”叶阑口中的家,自然是他们共同且唯一的家——晚钟家园。“周六我有事情,可能要等周日才能回去。”钟弗初顿了顿说道。叶阑怔了怔,放在以往他鲜少追问,这次却直接问道:“什么事情?往年我们不是一起在家里给你过生日吗?何况这次还是你三十岁生日。”钟弗初沉默了会,才说道:“私事。”叶阑垂下眼,病房里的热闹依旧在继续,隐约听到夹杂着哭声的生日歌,他说:“钟源的生日你还记得吗?那天你会回去吧?”“自然会回去。”叶阑脱口问道:“那我的生日呢?”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又用带了些玩笑的口吻问道:“你不会给忘了吧?”钟弗初还是察觉了什么,问道:“叶阑,你怎么了?”叶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用了几秒钟平复心情,依旧又是带着笑意的腔调:“没怎么,就是最近有些想家了。”“爷爷不是在医院吗?每天都能见到。”钟弗初问道,对于他来说,这个家的核心就是钟牧远,有钟牧远的地方就是家。叶阑沿着墙壁蹲下去,捏紧手机,即使这里没人,他的嘴角也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意,说道:“可能人年纪大了,就会念旧,你别理我了,我先挂了。”他挂了电话,却依旧蹲着,看着地板发愣。他想回去的家,不是一座老屋或旧房子,而是那段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依旧青涩,没有分离,放学归来书包扔在一起,晚上睡在一张塌上听着彼此的呼吸,早上醒来偶尔穿错彼此的球鞋,换着用彼此的钢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忙碌,奔波,渐行渐远,如风中转蓬,各自飘向渺茫。“叶医生,你生日什么时候?我给你过怎么样?”眼前出现一双sao气的麂皮皮鞋,头顶传来颇不正经的声音,叶阑抬起头,看到徐行正笑着看他,然后也蹲了下来。“我小时候可喜欢蹲着了,吃饭的时候也要蹲着吃,被我爷爷骂像从农村逃荒出来的。”徐行大喇喇的蹲着,看了眼叶阑微红的眼角,怔了怔。叶阑神色有些不自然,准备站起身却被徐行用手搭在肩膀上,按了下去。“其实心理学家说过,蹲着的时候重心低,人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不如我们一起蹲一会。”徐行瞎扯道。叶阑看着徐行,笑了笑说:“徐先生慢慢蹲着吧,我要下班了。”他站起身,朝办公室走去,徐行缠了上来,胳膊搭在他肩上,状似亲密的问道:“周六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抱歉,周六我要回家。”叶阑不为所动。“你朋友不是不回去吗?”徐行问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果然叶阑看向他,目光有些冷,挣开了他的胳膊。徐行抬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正好,我朋友周六也要去给别人过生日,我们两个落了单,不如一起吃顿饭?”叶阑脚步慢了几分,顿了会问道:“徐先生说的朋友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人吗?”徐行目中闪过精光,说道:“是啊,就周予安那小子,陪那个什么钟医生过生日。”他看向叶阑的神色,却见他嘴角挂起了毫无破绽的笑容,说道:“徐先生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吗?”叶阑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继续说道:“我现在知道了。”然后走进去不留一丝情面的关上了门。徐行瞪着门,挠了挠头发。第二十八章星期五的晚上胸外科有个病人突发病症,紧急情况下医院决定临时做手术,钟弗初下手术台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他手术服也没来得及脱,直接坐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头靠在墙上,眉头深深蹙起。“钟医生,你没事吧?”赵贤有些担忧的看着钟弗初,这人白天已经做了三场手术,晚上又连续站了几个小时,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钟弗初睁开疲惫的双眼,说道:“我没事。”他缓缓站起身,旁边的护士过来帮他脱手术服和摘手术帽。“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吧。”赵贤拍了拍钟弗初的肩膀,笑道:“我先回去了,今天还是我老婆生日呢,本来定好了今晚和她一起吃顿饭,估计她现在已经气疯了。”旁边的小护士笑道:“那您得赶紧回去,马上过了十二点可就没意义了。”赵贤摇了摇头,叹道:“只有二十多分钟了,哪儿还来得及,不过都老夫老妻了,少过一个也没啥事,回去哄哄就好了。”他嘴上说着没事,动作倒是挺快,很快就没了人影。钟弗初揉了揉鼻梁,没立即回去,而是如往常一般去了一趟钟牧远的病房。这个点老人一般早就睡了,他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钟牧远正精神奕奕的看着他,显然等了许久。“弗初,过来。”钟牧远朝他招了招手。钟弗初走到病床边,皱眉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钟牧远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说道:“弗初,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今天吗?”钟弗初垂下目光,眼中晦暗不明,沉声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二十年前,他也曾满怀期待,却被亲手推入深渊,斩断所有希望。钟牧远瞧了瞧钟弗初的神色,叹气道:“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我捡到你的时候了,没想到一晃二十年过去,你已经长这么大了。”老人昏黄的眼睛里有些泪意,说道:“所有孩子里,你最优秀,也最让我不放心。我给很多孩子取名字,但你的名字我却没取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