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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功力,他相信即使陈禾到了化神期,这次他早有准备,距离陈禾甚远,逃命不是问题。但是——陈禾为什么会跟前世不一样?这个无数次浮现的疑惑,临死前又一次冒出。“你是为了实力不惜付出一切的人,你只看得到对你有利的东西,恩将仇报的事你能干出一回,就有第二次!”薄九城知道自己不好了,忽然心生毒计,烈火里的元婴嘶声喊叫,有意说给曲鸿听,“陈禾,你上辈子是怎么得到北玄派传承的?上次血魔死了,而他这辈子活着,你要利用他来对付渊楼——释沣迟早也会死在你的手上,哈哈哈!”薄九城直挺挺的倒下,紧跟着蔓延的火焰将他的尸体烧得干干净净。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薄九城是这么多人里面算起来最有仇的那个→_→上次他没招惹陈禾,是陈禾坑了他。某人有意来渊楼混日子的……因为他不怕比较低级的毒啊啥的离焰从来不是好人,当然渊楼也不是。陈禾听到真相也没愧疚跟压力……薄九城是个什么脾气的人,前面大家也见到了他的提拔,信任,包括看重,都出于另一方的有意设计,要是陈禾大概还会觉得因为没啥对不起我的地方所以我跑就行了,不会干掉薄九城,但落在离焰眼里,就是笨蛋蠢货没用被我骗oyz第215章尴尬陈禾的后背绷得紧紧的,他能感觉到曲鸿的目光。其实他在薄九城提到前世仇怨时,就后悔了——天道回溯时间的事,南鸿子并不知晓,释沣也说不要用这种事打搅师父,影响南鸿子悟道。天下之大,渊楼的人往哪逃不好,偏偏要奔到曲爷面前碍眼。陈禾转过身,等着曲鸿发问。大雨停歇,山沟两侧不断有“泉流”汇入,尽受狂风摧折的树木,被风一吹,叶片上的水珠立刻成串滚落。那些剔透晶莹的水珠,最终坠进泥浆与湿土里,再也瞧不分明。陈禾凝视了它们一阵,许久都没等到曲鸿出声,不禁诧异的抬眼。曲鸿还是那个惬意的姿势靠在树干上,任凭这根圆木在洪流里磕磕碰碰的颠簸,因为火石受潮,他擦了半天也没将烟杆点着,只好悻悻的将烟杆往腰上一别。陈禾觉得没有释沣,他不知怎样跟这位“师父”相处。这跟薄九城胡乱臆测的话语无关,关键在名义上作为师徒的两人实际上比谁都生疏。——他们并不熟悉,更没有任何情谊。陈禾稍好一些,他听释沣述说的过去,勉强知道南鸿子一些事,但对曲鸿来说,这小徒弟跟从天掉下来也没什么区别从未了解,谈何信任。能相安无事的站在一起说说笑笑,都是因为释沣。薄九城临死前在想什么陈禾不知,但他确实踩中了要害,这一着又狠又毒,将原本可以借着时间慢慢弥补追平的弱处,一下挑到了两人面前,成为无法回避的尴尬气氛怪异又沉重,陈禾等了半晌,决心把这难题丢给师兄。“薄九城已死,渊楼之人四下逃逸,我该告辞了,师父。”“急什么?”曲鸿掸掸袍袖,慢条斯理的说:“难道你是私自跑出来的,还怕回去迟了,被释沣发现?”陈禾:……曲鸿也是一惊:“难道说准了?”“师父说笑,纵是迟了几日,我也不至于在师兄面前诚惶诚恐。”“既然这样,就留下来罢。”“…我也这样想,早早离开,免得打搅师父,呃?”陈禾想也不想,本能的接口说了一堆,没想到曲鸿不按理出招,天外飞来轻飘飘的这么一句话,让陈禾语声戛然而止。“不敢打扰师父…”“我悟道,你也得修炼,都是一回事。说起来,我们还是师徒。”曲鸿眯起眼睛,陈禾原本想说的话立刻被挡了回去。——就算他有千百种办法,遇到“释沣敬重的师父”,也是无用。陈禾不愿释沣因为自己,与南鸿子起间隙。哪怕一丝不妥,也不能有。“师父既这般说,我便留下…”陈禾话还没说完,曲鸿一手搭住小徒弟的肩,不由分说,带着就往下一跳水面起波澜,树干原地打了个旋,轻飘飘的往下游滑去。没多久,两道人影就自浑浊的水里浮上来,就着沟壑两边的斜坡爬上岸。“踩实点!”曲鸿侧头打量几眼陈禾,随手抹起泥浆给陈禾脸上又糊了几道,然后拍拍手,满意的看着小徒弟一身泥浆,狼狈不堪的模样。当然,曲鸿自己也是这个样子。“不让你用障眼法,恼么?”曲鸿随手拈起一片飘落的树叶,擦擦烟杆。“师父自有道理。”“小徒弟,做人不能这般无趣。”曲鸿见陈禾不跟他争执,愈发想念释沣。他背着手,施施然的说,“我见你功法自成一格,暗含北玄心法真谛,你的修炼方面,我是教不了的。只是你年岁比起修为来,相距悬殊,心境怕是跟不上。”陈禾不置可否。若要解释自己曾经到过大乘期,虽然只有记忆,但这样就得提起离焰尊者的生平,那就真是说来话长了。“师父教诲得是。”陈禾索性应了,暗暗想着到哪里去找的话本,塞给曲鸿看,或者等释沣来,都比他空口白话说起来简单。曲鸿瞅瞅,这小徒弟口是心非也太明显。他冷哼一声:“教诲谈不上,看你能领悟多少。”说罢,背着手走了,边走还边在心里嘀咕——释沣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师弟?低头垂眸时,瞧着是恭恭敬敬,但都是浮于表面的礼数,谦逊的假象下,骨子里桀骜自负,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凛然威势。南鸿子见过释沣教的徒弟,但哪一个都不是这样。那渊楼小子临死前说的话,南鸿子最初听的是——那份不会久居人下的野心。可现在左右看看,又觉得这小徒弟忒古怪,气息隐隐蕴藏道法万象,俨然贴近天地灵气,不分彼此,但说话做派,怎么带着魔道的气魄?雨后山道湿滑,泥泞难行,但在陈禾曲鸿这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不动真元,也能轻轻松松的在两刻钟内,顺利回到那座破庙前。“曲爷,您可回来了!”一群光着膀子的大汉急切的围上来。“忽然山洪暴发,那帮只顾着自己逃命的混账家伙,回来才发现你不在。大伙都揪着心,听着雨声停了,赶紧使人出去寻着呢!”“不是什么大事。”曲鸿拍拍衣上半干的泥浆,将手一摆,“山洪来得突然,谁也想不到,庙撑住了没塌就行。货要是出了差错,才是麻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