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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就多谢大人承让了。至于彩头且容末将先想想。”杜琬点了点头:“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可以随时告诉我。”说罢缓缓走向正甩着尾巴的“火风”。柏礐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将杜琬扶上马背,然后自己也跨了上去,转头对轩赞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轩赞的眼睛闪了闪,随即躬身道:“二位大人放心。”说罢便转身命令士兵回去准备车子来运送“银练”。柏礐一手虚抱着杜琬,低下头在杜琬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心了”,另一手一抖缰绳,“火风”带着两人平稳地朝着临时的营地驰去。杜琬低着头,感受着背后柏礐的胸膛传来的阵阵体温,一时竟有些不舍得出声打破这种微妙的感觉。而柏礐感受着身前的软玉温香,既要防止杜琬掉下马,又不敢靠得太紧,尴尬得不知该找些什么话来说。两人就这么揣着两颗砰砰直跳的心,一路无话地回去了。是夜,柏礐坐在院中的石桌上擦拭着自己的宝刀,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日间林中那千钧一发的一幕。擦拭的动作一滞,柏礐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竟在微微颤抖,同时,他听见了自己失去了节拍的心跳声。恐惧,后怕……是的,面对戎族大军亦能谈笑风生的自己在那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害怕了,害怕那个人再也不能来到这个院中与自己切磋武艺,害怕再也不能看见那双墨玉般的眼眸焕发光彩。此刻,柏礐忽然发现杜琬对于自己的意义已经超出了一位边城的都统对于副手的意义,而自己对他的情感也已经不是同僚或是战友之情所能够解释的了。思虑及此,柏礐心中不由一震,难道说……他又想到了日间在林中,自己竟着了魔一般地想去亲吻杜琬,以及仿佛触碰到杜琬双唇的那一刻微微荡漾的心魂,如果不是“火风”正好回来,他会……柏礐的手不由抚上了自己的嘴唇,那软软的、干净的、似乎还带着淡淡甜味的感觉仿佛还残留着。隐隐有一股燥热从小腹处升起。长年待在军中的他不是没见过男人和男人之间发生超越兄弟战友之外的感情,但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对一名男子产生遐想,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上司……深吸了一口气,柏礐按捺下心头的sao动,嘴角边带上了一丝苦涩:自己孑然一身自是无所谓,可是杜琬呢?他……他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的这份心思,只怕是要永远埋在自己的心底里了吧。也好,就这样一直在他旁边保护他,也挺好。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柏礐心头一跳:难道是……开口却仍是平日的语调:“门没锁,进来吧。”进入院中的却是何旻,柏礐的眼神不由黯淡了一下:不是他啊……“有什么事么?”何旻把一个酒坛子放在桌上,躬身答道:“何旻失职,日间竟让小少爷险些丧命。多亏了副都统大人及时赶到。这坛酒是小少爷让我送来以示感谢的,也是何旻对大人的感激。”柏礐看着那酒坛子,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替我谢过都统大人。”见何旻依旧站着不动,柏礐奇道:“还有什么事么?”何旻的喉结动了动,似乎犹豫了一下,道:“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小少爷虽然平日里不喜欢摆架子,但毕竟职位上是大人的上级,还请大人以后在小少爷面前……注意下言行。”柏礐心中一惊:难道这个侍卫看出了什么?面上仍作镇定,双眉微皱,道:“这话什么意思?”何旻沉默了一会儿,道:“平时言语上开开玩笑也就罢了,但身为这阳谷城的都统被自己的副将掐……脸,还是……不太好吧。”柏礐这才明白: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掐杜琬的脸时那细细滑滑的感觉了,而杜琬本身似乎也并不排斥,不知不觉竟有些成了习惯,虽然都是在私下里,但难免被这杜琬的贴身侍卫撞见。而这举动落在何旻眼里,只怕是被误解成自己对杜琬的不敬了吧。于是道:“我们私下里闹着玩罢了,绝对没有任何不尊重都统大人的意思。其他时候我会注意的。”何旻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只淡淡道:“如此便好。夜深了,在下不打扰副都统大人休息了。”说罢作了个揖,便转身欲走,却听柏礐喊了一声:“等一下。”何旻回头:“副都统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却见柏礐张了张嘴,最后出口的只是:“没什么,替我转达都统大人让他好好养伤。”看着何旻离开,柏礐又发了会儿呆,拿起那只刚送来的酒坛子,一把拍开泥封,登时感到一股醇香直扑入鼻中,心中不由大赞:好酒!立马拎起酒坛喝了一大口,芳香绕齿,直沁入肺腑。柏礐低头看着坛中的琼浆,不由想起了杜琬第一次来到这个院中时喝烧刀子结果呛得满脸红晕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又扬了扬,但随即又化为了苦笑。刚才他居然想问问何旻杜琬的伤好些了没有,等叫住了何旻才发觉再好的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生效,于是便改了口没有问。自己还真是……抬头看了看月亮,柏礐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也不知道他今晚带着伤能不能睡好。又喝了一口,自己是不是担心太多了?一口,又一口,要是杜琬能在这里陪我喝多好。酒已被喝掉了一半,哦,他受伤了不能喝酒呢,我怎么给忘了?一坛酒转眼见底,一瞬间,一个声音在脑中浮现:杜琬……真是个妖孽。☆、第九章杜琬觉得不对劲。今天下午他正靠在床上看书,阿旻进来说柏礐来探伤,问自己方不方便见。当时他就觉得奇怪:这头狼不是一向直接进自己的房门的么,什么时候开始还要阿旻通报了?等柏礐进来了,杜琬更觉得别扭了。你说你棍子似的杵在那儿干啥呢?我没请你坐下你自己不会找椅子啊?而且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远远地坐到桌边去是啥意思?从头到尾,两人的对话居然没超过十句。“都统大人伤势如何了?”“皮rou伤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过两天就好了。坐吧。桌上那壶里有茶,自己倒。”“多谢大人。大人伤势好转末将便放心了。”“家里差人送来的,今儿早上刚到。尝尝吧。虽然这里的水的味道比不上京里,但茶叶还是不错的。”“恩……确实好喝。”杜琬不由“噗嗤”一笑:“有你这么喝茶的么?”柏礐只觉心神一荡,急忙立刻收敛:“……末将粗人一个,就不打扰大人养伤了。”“欸?你等……”“末将告辞。”柏礐走后,杜琬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过的事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心想自己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也没说什么得罪他的话呀,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