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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满满。看起来暴躁冲动,实际上却非常宠溺自己。最宠溺他的哥哥马力却站到他对面,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也没有伸出手。“好好比,别输了啊。”马力揉揉他的脑袋,把放在旁边的浴巾劈头盖脸丢到林小北头上,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林小北头蒙在浴巾里,浑浑噩噩的挪动脚步,忽然就看不清前方的路了。“Marry上来就开大,会不会太狠了点?”陈立紧紧皱着眉,担忧的望着林小北,“他承受能力本来就弱,要是出事怎么办?”“怎么?现在心疼了?”教练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懒得再看后面几个比赛。他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两条胳膊烦躁的环在前胸,手指无意识抠挠。被教练又掐又抓的经纪人直楞楞坐着,心想即使摆脱了季凌,生活还是没有得到解脱啊。这么想着,他担忧的看向季凌,生怕他情绪失控搞出威胁裁判暴打教练的事。出乎意料的,季凌很平静。目光无波无澜,静默的坐在那里,仿佛就是普普通通看场比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心疼什么,”季凌悠悠的说,“他迟早要经历这些。”正式比赛跟他平常认知不同,会有失败,有意外,有各种各样不可控的心态。林小北如果无法克服困境即使调整,也就不配走到世界舞台上。他说的很平静,仿佛根本不在乎似的。霖逸隔着镜片,清晰的看到季凌手指攥紧握成拳,眉宇间很快的皱了下,又不着痕迹的松开。到底是自家养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疼。“现在的局面,他可能是最幸福的人吧?”左木木冷眼望着公告板顶上紧挨的两个名字,“队友、教练,还有男朋友都那么关心他。”“听说不是男朋友,人家结…”霖逸刚想解释,被左木木瞪了眼,没敢再说下去。他识相的换了话题,“他的表现,你还满意吗?”“满意啊,有什么不满意的。”左木木低头捏着光秃秃的无名指,漫不经心的说,“只是可惜让人抢先一步,我还想着国赛亲自打败他呢。”“还有机会,你现在的实力稳赢!”霖逸诚心诚意的拍马屁。“我实力已经差到必须比国赛,才能进正选了?”左木木瞪他。霖逸挠挠头,“我又不是那个意思,而且现在结果没有出来,林小北也不一定输啊?”“你真是…神蠢!”左木木气恼地用手肘怼他一下,转过去目光专注在比赛上,再也不理霖逸了。林小北回到满是陌生人的等候区,蹲在角落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不敢贸然去找马力说话。以马力为中心,旁边聚集了一大圈人,都在崇拜的跟他搭话。林小北第一次知道,他熟悉的小马哥,原来也是这么耀眼的人。只因为一场比赛而已,平时他最亲近的人一个个变了样子。到底是怎么了啊?马力打发掉前来打听训练方式和比赛技巧的人,约过人群望着把脸埋在膝盖里的林小北,目光黯淡了一瞬间。他脑子聪明,最擅长谋略和算分。要是没参加跳水队,他肯定是省高考理科状元,成为牛逼轰轰的学神。按林小北现在的年纪和悟性,注定他能够在跳水上走得很远。马力清楚自己的跟林小北的差距,可能在比赛上实力只有微弱的差异,但潜力值绝对是云泥之别。要赢过林小北,就得借用他正赛经验匮乏,容易紧张心态不稳的毛病,在一个动作就远远甩开他。虽然这样做比较卑鄙,可马力别无选择。竞技体育必须要全力以赴,想尽办法的赢。而且比起这个冠军,林小北更需要的是明白什么叫比赛。广播里通知开始第二轮,马力终究没有过去跟林小北说话,决然转过身往跳台方向走。生命中有些成长,是别人无法替代的。第二跳林小北明显有些慌,胳膊在半空中脱了力,动作完成的不是太好。他爬上来后没有再去看季凌,转过身抬头望着跳台。记忆中马力总是嘻嘻哈哈,训练时就喊累,有事没事总想着偷懒,脑子里充满黄色思想会跟人开没轻没重的玩笑,还总跟陈立斗嘴吵闹。他定定站在跳台上,平举起双臂,林小北赫然发现这个队长认真的样子很迷人,目光专注沉稳,每个动作的发挥都非常到位,俨然神经百战,练就了宠辱不惊的强大心理。真是致命的差距。无论是现在的比分还是两个人的状态。林小北看他完成第二跳,几乎是落荒而逃,窜到休息室龟缩起来,妄图逃避现实。“喂喂,Marry!”陈立在观众席上朝他喊,“你悠着点啊,别把他心态搞崩了!”“艹,刚才让我全力以赴,现在又让我悠着点,什么话都让你说了。”马力朝他比了个中指,嚣张地说,“老子才不,我要赢给你看。第二名算啥,我可是冠军!”马力把擦头发的毛巾笔直丢个他,带着满身水汽转过去。“我说你现在劝住也没用,小北心态已经崩了,这么下去不知道能不能稳住前三。”教练看着自己的手心和手背,只觉得rou疼。要是他俩因为这场比赛结下梁子,可真就得不偿失了。教练正担心呢,旁边经纪人忽然咋呼地喊,“祖宗,你干啥去?”“尿尿。”季凌站起来,敷衍地丢下两个字。经纪人当然不信,约过座位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往他裤子上蹭,“祖宗你冷静点啊,人家正比赛呢,你现在过去违反规则。”季凌嫌弃的踹开他,在经纪人肩膀上踩了脚,“谁说我要去了?你再不放开,等会我抽了泳池的水把你从跳台上推下去。”那就真是从高处撞水泥板了,经纪人手一哆嗦,立刻撒了手。季凌凉飕飕瞪他两眼,转身决绝的离开。教练古怪的盯着他,总觉得这经纪人平常看上去挺精英的,自从上次被他在脑子里cao到死之后,脑子就神神叨叨不太正常了。难道神经病真能通过体液传播?林小北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脸埋在双腿间,不想听周围的动静,也不想看马力现在的样子。他不清楚自己是因为比赛快输了难过,还是因为类似于‘遭受背叛’而觉得伤心。缩在角落里,忽然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了。正当他自怨自艾呢,旁边工作人员抱着条蓝色的浴巾跑过来,急匆匆赶到林小北身边。“林小北选手?”工作人员叫了声,见他没有反应,又提高声调喊,“林小北选手?”林小北这才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来不及掩饰的脆弱,“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