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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走了,没过多久,裴姐便坐了过来,给宫骁带来了一罐老干妈。裴姐回头看了看打电话的唐亦帅,对宫骁道:“你和唐导关系不错啊,你俩以前认识?”“他是我朋友的哥哥,还在上学的时候就见过。”“哦,能认识大导演挺好的。”裴姐顿了顿,叹了口气,“宇彦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不在状态。你知道宇彦他一不在状态就自己逼自己,弄得我们都很紧张。而且公司给他大半年基本都排满了,没点休息的机会,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消。”周宇彦现在正红,公司自然得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的热度继续拉高,每次这个时候宫骁都觉得当明星很不容易。宫骁:“周哥又接新戏了?”“一个偶像剧。”“偶像剧?周哥不是不喜欢偶像剧吗?”“热门IP嘛。”裴姐表情有些无奈,看样子她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把周宇彦说服下来,“宇彦不喜欢也无可厚非,现在很多偶像剧不是靠IP就是靠明星要么就靠哗众取宠又脑残的剧本吸引流量,这圈子现状改不了、也没法改,有流量有观众就有市场。”“嗯……”“对了,你知道宇彦和郝星怎么回事儿吗?”裴姐皱着眉问,“我看他俩关系好像不好,宇彦每次和他搭完戏都很沉闷,他俩是有过节还是怎么的?”“我也不知道。”裴姐叹了口气:“也还是得提醒宇彦别表现得那么明显,我们都能看出来的事娱记看不出来吗?这些事儿网上那些人最喜欢扒了……说起来宇彦去哪儿了?休息之后就没看到他。”“是不是回房车了?”“我去找找他,我还有点事和他说。”裴姐站起来离开了,朝着周宇彦的房车走去。此时摄制组的众人都在空地上坐着边吃盒饭边聊天,工作人员在化妆和服装车前走来走去,无人去在意紧闭的车门。此时的化妆车内,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被一只手扫到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地毯,才免遭摔裂。周宇彦的胳膊肘碰到了桌上的台灯,台灯一阵摇晃,墙上的两道人影跟着光线忽大忽小。他猛地把郝星推开,后者的脚跟踢到一瓶掉在地上的护肤品,玻璃质地的瓶身发出一声闷响。周宇彦看着他,声音微喘:“你有病吗?”他只不过是趁着休息时间来化妆车取自己落下的手表,刚刚找到,身后的车门就被人关上。周宇彦转过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郝星压上来摁在化妆台上深吻。郝星吻得周宇彦嘴唇痛,时隔许久的吻就像一瓶酒,掺杂着起初的激辣和后来的苦涩,连舌尖都被搅得发麻。周宇彦推开他,恼怒地骂了一声。完全可以看出来周宇彦的教养有多好,被这么对待都还只是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你有病吗”。郝星捡起地上的东西,在台上摆好,答道:“有病。”“……”“今天你崩溃的那一幕演得太好了,我有点把持不住。”周宇彦脸色阴沉着站直,撑在化妆台上的双臂却因为刚才旧情人的吻而微微发颤。郝星就如同一丛干柴,周宇彦干燥的身心如果一不小心擦出火苗,那后果不堪设想。周宇彦拿着手表撞开郝星的肩膀,打开门走了出去。正巧迎面碰上裴姐,后者惊讶道:“宇彦?我找你半天了,我还纳闷你不在房车去哪儿了,你在化妆车干什么?”“没什么,拿我的手表。”“来我和你说下这周末慈善夜的事,主办方刚才给我通知了。”周宇彦跟着裴姐走远,郝星才慢吞吞地从车里走出来。晚上的拍摄结束之后,唐亦帅收到了从海外寄来的满满的一箱书,是他托在日本的朋友购买的。宫骁:“我帮你搬回去吧。”唐亦帅:“那麻烦你了。”宫骁跟着唐亦帅回了房车,后者道:“帮我把书放在书架上就行。”宫骁拆开纸箱,里面起码也有三十本书,还有许多杂志,都是日语的封面,宫骁虽然看不懂,但多半也是关于电影拍摄的。“这些你都能看懂吗?”“能啊,我好歹也在那边待过好几年呢。”宫骁把书拿出来,一本一本地按照高低大小在唐亦帅的书架上排好。唐亦帅则翻看着那些杂志,他道:“把那本红色封皮的书给我一下。”宫骁的眼睛在书架上扫着,发现有好多本红色封皮,便回头问:“哪一本?”唐亦帅走过来,手臂直接朝着书架伸过去。突然的靠近让宫骁下意识地往后退,腰却被书架前的书桌拦住。唐亦帅的手指勾住书脊,低头看着尴尬地处在自己和书桌之间、似乎在尽力地避免身体触碰的宫骁,注意到那从头发里露出的有些发红的耳尖,抽书的手无意间一用力,书角直接撞在了宫骁的后脑勺上。宫骁闷哼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唐亦帅:“……对不起啊,手滑。”宫骁摇摇头说没事,悄然地从书桌前挪了出来:“我先走了,不打扰你看书了,晚安。”宫骁走后,唐亦帅坐在床上翻开书本,看了几页却没怎么看进去。他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就该自己把书搬回来的。第二十章讲述了一个有关于精神分裂症的心理疾病的故事,这种主题在国内也算是少数。故事的男主角卓越在经历了海难和妻子女儿的死亡之后,便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卓越本人也是一位心理医生,在接下来的几年中,他的同事同时也是他的挚友程向阳给予了他许多帮助。程向阳为人开朗直率,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卓越也在慢慢地从海难和失去挚爱的阴影中恢复过来,可是他却时常梦到自己一个人独自在海上飘荡,或是沉入深深的海底,他也发现自己变得健忘,记不清很多东西。卓越在一次暴雨天驱车来到海边,看着汹涌的海水,握着他和妻子的婚戒,心里忽然意识到他或许从未从那个梦魇中逃离。然而,整个故事的高潮在一次卓越猛然发现程向阳手指上的婚戒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时候迸发,他在一阵崩溃和记忆紊乱中苏醒,发现自己身边的一切都荡然无存,唯一存在的就是周身精神看护所软包的墙壁。故事的真相是,卓越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让他虚构出了一个相对美好的世界,而程向阳就是他虚构出的另一个人格。程向阳处处都和他相反,性格阳光、坦率真诚、家庭幸福。这一切都是卓越心目中最美好的愿望,程向阳如同月亮的光明面,而卓越则是月亮的阴暗面。可现实生活中的卓越实际上生活在精神看护所中,治疗和药物让他幻想中的人格和世界开始渐渐崩溃、